“父亲,府内遭窃,你应该去报官啊,问王爷是怎么回事儿?王爷又没断案的权利。”
云夕颜提醒一句,还是一副不信你的模样。
“真的,臣说的都是真的,府库都被搬空了,实在不是我想要贪墨嫁妆。”
云祥书觉得百口莫辩。
雷闪却是双眼亮晶晶,看丞相那憋屈的样子,府内应该是真的遭了盗贼,啧啧,敬佩那个大侠呀,她好想去现场看看。
“搬空?”
萧北宸终于开了口,也是一脸狐疑的样子,若是偷了银两也就罢了,搬空就有点夸张了,可是看云祥书那像是死了爹娘的模样,难道是真的?
他悄默默的回头看了一眼云夕颜,好巧不巧,看到云夕颜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却又立刻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就那么片刻,她以为她装的很好,却不想被他发现。
这下他确定了,那府库是被云夕颜搬空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似乎为了印证猜想,萧北宸眸中出现了一丝的兴趣。
“就在今晨,没有任何痕迹,可府库除了剩了一些大件,什么都没了。”
云祥书见王爷终于有了一丝兴趣,慌忙解释,只要二人相信他是真的没钱,赶紧离开就行。
“胡说,今日大理寺卿孙大人也在府内,何人敢在这时候去偷盗?而且还那么多东西,想运出府那么容易的吗?”
云夕颜一声呵斥,特意提到了大理寺卿。
若是有人能偷盗的话,无疑大理寺卿嫌疑最大,先前他派人去搜查过云夕若的院子,凑巧的是那院子正好和老太太的院子挨着。
再者,他带着那么多官差,人都集中在前厅,官差人数少了,也不会有人注意,这时候更不会有人关注后院,他派些人运走财产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果然她这么一说,云祥书的脸立马静止了一般,表情变幻莫测,越想越觉得可能。
先前他只怀疑云夕颜,都没往孙远志身上去想,这么一想,越是如此,孙远志的嫌疑越大。
雷闪雷电瞠目结舌,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只是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一个大理寺卿,不至于干这鸡鸣狗盗之事吧。
怎么感觉王妃是故意往孙大人身上说的呢。
真相到底是什么?雷电没有多在意,雷闪却是心痒难耐,恨不得立马去查个清楚。
萧北宸嘴角一抽,暗暗看了一眼云夕颜,这丫头,如同狐狸一般狡猾。
也好,孙远志本来就和云祥书貌合神离,早就势如水火,虽然同为皇帝心腹,却相互不服气,加深一下他们的仇恨也没什么不可。
“王妃说的极是,不过本王和王妃还是相信大人的,既然府内被盗,我们也不便多叨扰,还是赶紧报官吧,迟一些,就更查不清了。”
萧北宸也不想多留,不耐的表情已是刻在脸上。
“既然王爷相信父亲,我也相信父亲了,只是王府失窃跟本妃有什么关系,嫁妆该给还是要给的,这样吧,父亲先打个欠条,本妃并不介意以后再还。”
云夕颜打了个哈欠,困眼懵蒙,也是很不耐烦了。
云祥书一个踉跄,一口气差点又憋闷过去,这夫妻俩一唱一和的,还以为终于能够送走瘟神,谁知竟然让他写欠条!
他的脸现在是又臭又硬,咬牙切齿,心中仿佛有一团火,怎么都发不出。
今日真是晦气死了,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节奏。
“财产可被运走,庄子铺子必然运不走,地契丢失,可凭借嫁妆单子到官府备案重新换了地契,王爷,是有这律法吧?”
云夕颜直接拿出了嫁妆单子,先前没仔细瞧,这一看铺子还不少呢,有几处还是繁华地带,这些得先拿回来,毕竟她这么穷,这些铺子整改一下可以做其他营生。
“是有这么一条。”
萧北宸看她一脸精光,看着那嫁妆单子都快流口水了,没想到她还是个财迷。
可是,宸王府这么穷,她估计心里嫌弃的很吧。
“那就好,可以去掉这些铺子农庄,再去掉这些没被偷的,其余的就直接折合成银两吧,我算一算啊......”
云夕颜抓耳挠腮一通乱算,糟了,她不会算啊,有些东西她也不懂价值。
萧北宸看她那财迷模样有些好笑,看她又是抓耳挠腮的,不得已伸手:“本王帮你算?”
云夕颜自然是求之不得,暗叹合作伙伴真是配合,慌忙把嫁妆单子给递了过去。
“六十万零十两白银。”
不多一会儿他就吐出一个数字。
云夕颜给他伸出一个大拇指,真是佩服,这算的也太快了。
“好吧,抹个零头,父亲就写个六十万欠条好了。”
呃......
雷闪没忍住差点笑出来,这个抹零,确定不是羞辱吗?
果然,云祥书听到云夕颜这么说,一张老脸都绿了,却硬生生不知道如何回应,他是怕了,他说一句,这俩人能说十句来回应他,他不仅占不到便宜,还会落个没脸。
所以,他放弃挣扎了,算了。
今日这笔账,来日总会找补回来。
云祥书憋着一张黑脸写了个欠条,总算把这两个瘟神给送了出去,还没等他们走远,他已经气急败坏的摔了几个茶杯。
“孙远志,我云祥书跟你势不两立。”
他咬牙切齿,死了妻子的仇恨都没有这个仇恨来的狠。
可是他又不能去报官,更不能找孙远志质问,那些财产来路不明,他去报官才是自投罗网,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走出丞相府,云夕颜觉得今日真是畅快极了,她现在一下子从穷人奔入了小康社会,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王爷今日仗义,今晚的药材我就不收费了。”
心情好,自然大度,今日王爷来的及时,还帮她怼了丞相,给他免一单也是应该的。
萧北宸扶在把手上的手顿了一下,却是轻轻一叹:“如此,多谢王妃了。”
“不用谢,我和你的关系,你知我知,应该的。”
云夕颜拍了拍那座椅,笑脸在看到大门口那乌泱泱的人群时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