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自从回京从来没有公开露面过,已经整整四年了,听说那日娶亲根本不重视,也是片刻都没出现,看起来不像是重视这个媳妇的样子。
今日他是来给王妃撑腰的还是来拆台呢,真是让人拭目以待啊。
宸王的威力果然大,听说宸王来了丞相府,四周的人越聚越多,一传十,十传百的,都想来看一看传说中的银面战神到底长什么样,到底是不是真的得了疯病。
等到中午,丞相府终于有了动静,最先出来的是大理寺卿孙大人,接着他们见众官差押解着一个小姑娘,那姑娘面如枯槁,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云夕颜,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恨你......”
云夕若被押出来的时候,对云夕颜是恨之入骨,先前她只是嫉妒云夕颜罢了,可是经过今天,她与云夕颜有不共戴天之仇。
她好好一个丞相府嫡小姐,今日因为云夕颜丢了脸面,以后还如何在贵族圈子里混?她好恨啊。
有眼尖的已经认出了云夕若,惊呼一声:“那是丞相府二小姐,她怎么被大理寺给抓走了?”
“对啊,怎么回事儿,今天不是大小姐回门的日子吗?”
“听说这丞相府二小姐极其贤良淑德,这是犯什么事儿了?”
“都说丞相大人治家严明,我看就是个笑话,一个登不上台面的乡下女人做了夫人,还要苛责嫡女,贪墨人家嫁妆不说,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给一堆破铜烂铁。”
“是啊,那样的夫人能教育出什么好女儿,我看这二小姐啊,也好不到哪里去。”
......
看热闹的人兴奋了,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觉得今日这热闹没白等。
“咚咚咚......”
这时官差一声铜锣声,现场立马鸦雀无声。
“大理寺奉命查案,今查明宸王妃云夕颜当日被李雪柔母女联手蒙蔽........”
一官差扯着嗓子简单的说明了事情经过,证明云夕颜的清白,以及昭告李雪柔母女的罪行。
听到这一系列反转,众人皆是震惊不已。
宸王妃也太可怜了吧,原来不是不清白,都是被人陷害啊,这母女怎么能如此恶毒,一个嫡长女被人害成这样,丞相还自诩治家严明,呸!
宠妾灭妻,亲嫡长女被迫害成这样,就不信他作为父亲一点都不知情,只能说明他自己对这个女儿都不在意,都还说他对先妻卿宛郡主用情至深,想来都是笑话。
众人议论纷纷,若是丞相云祥书听到,怕是要呕出一口老血来。
他没有听到,云夕若却是恨得差点咬碎了牙齿,这时,一个烂菜叶子扔了过来,正好砸在她的头上,显得她无比滑稽可笑。
此时的云祥书铁青了一张脸到了前厅,两位瘟神催着他拿出嫁妆,他只能拿出一部分,这些拿出去之后,相府还真是一贫如洗了。
云夕颜看云祥书竟然还真拿出一些嫁妆来,她记性很好,这些东西确实是嫁妆单子上的,应该是没放在库房,不过拿出这些,怕是丞相府已经掏空了,虽然知道怎么回事儿,还是要装作震惊一下。
“父亲,这跟嫁妆单子上的对不上,还差远呢。”
云祥书已经不打算再多出一点,更何况他现在也拿不出更多的东西来了,只好为难道:“王妃你也知道,你娘进府的那些年,府里紧张,已经花用不少。”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豁出去这张老脸了,左右今日丢脸丢大发了,也不在乎更多。
“花用?我娘一个人能花用多少,还是说丞相府动用了我娘的嫁妆才能维持体面。”
既然云祥书都不在乎了,云夕颜自然不客气,说话是直击要害。
云祥书嘴角一抽,能怎么回答,只能默不作声,内心却是骂声一片。
“父亲这是默认了,我娘花用的那部分我不管,但是丞相府用掉的必须给我,我合计了一下,我娘嫁给你只有三年便去了,这三年,每年一千两绰绰有余,扣除掉三千两......父亲真当本妃是傻子吗?”
云夕颜轻哼一声,眸子忽然变得严厉。
萧北宸银色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这个样子的云夕颜终于有了在王府时的咄咄逼人模样,他就说嘛,先前那个吃的欢快毫无形象的云夕颜一定是他的错觉。
雷闪和雷电看云丞相那一脸便秘的模样,也是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还是王妃厉害呀,今日回门可真是让他们开了眼了。
这云祥书也算是一只老狐狸了,不然也不会坐上丞相之位,又是皇帝心腹,能看到他吃瘪真是不枉此行。
三千两白银对于卿宛郡主的嫁妆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云夕颜如此咄咄逼人,云祥书感觉自己的脸似乎被按在地上摩擦了千万遍。
“王妃,实不相瞒,府里的库房被盗了。”
云祥书本来不想说这个,毕竟这时候说这个好似是故意推脱,有点拉不下老脸。
“被盗?父亲想要贪墨娘亲的嫁妆直说就好了,拿这个理由来敷衍我?你还不如说府里揭不开锅,先拿来用用,指不定女儿还会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少收一些嫁妆。”
果然,他话音刚落,云夕颜就一脸嘲讽。
“真的,本相绝不会用此事糊弄王爷王妃,王爷王妃若不信,可移步库房,你祖母已经气晕了过去。”
云祥书一脸着急,同时也观察着云夕颜的表情,发现她也是皱眉惊讶,不似作假。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偷盗丞相府?父亲没有诓我?”
云夕颜皱眉表示怀疑,虽然不是演员,这演技也是可以的。
“臣不敢啊,王爷,请王爷做主,相府真的遭了盗贼。”
云祥书脑子一转,直接看向了宸王,这里宸王地位最高,他只有对着宸王喊冤了。
萧北宸眸子一眯,余光看了看云夕颜,看不出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能在丞相府做贼的贼人,还真是条汉子。
可是为何他心里会觉得这件事跟他的王妃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