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棉动作一顿,大脑彻底宕机。
等回过神后。
他抿着唇,指尖无意识的下移。
紧接着,苍白指尖因为热意染上一层謿红的颜色。
秾艳到像是要滴血。
桑棉蹙着眉,越发感到头疼。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
偏过身时,碎发下苍白耳尖通红。
“你就不能忍忍吗?”
祁御半垂着哞,嗓音带着一点委屈的味道。
“可是桑桑,我难受。”
说着,他往前倾了一点身体。
桑棉本能的垂眸。
却见少年抬着头,微狭的墨瞳氤氲着水雾。
而在薄薄的雾气下。
屿色翻涌,几乎要凝结成实体。
“忍不了。”
少年看着他,冷白喉结上下滚动。
清冷好听的嗓音变得沙哑。
像是很痛苦般,祁御低着头,将侧脸贴在他腿间。
轻声道:“桑桑,你知道的。”
“恶魔填不饱肚子,就会变得很难受。”
而这份难受无法消除。
桑棉看着赖在自己腿上不走的某只,心情复杂无奈。
好歹当了几百年的鬽魔。
对于祁御的话,桑棉多少能感同身受。
鬽魔主要靠歰屿为食。
吃不饱,吃的不够多。
两者都会很难受。
他不喜欢与人过分亲密接触,所以长期靠大量进食和休眠弥补。
但偶尔吃不到食物的时候。
他也会和祁御一样,被动体会饿肚子的滋味。
阴冷而痛苦。
哪怕时隔许久,桑棉依旧记得那种感受。
收回思绪,桑棉垂眸。
或许是笃定了他在动摇,几乎是他低头的下一秒。
少年便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向他。
桑棉心软了。
他本就不是多坚定的人,又一向对某人没什么办法。
但腰还在痛。
指针在理智和心软间左右摇摆了一下,最终短暂的倒向理智。
桑棉推着腿上的脑袋,挣扎着道:
“你等一下,我去厨房给你做饭,吃饱了就…”
话音未落,身体倒下。
修长冷白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按倒在床上。
桑棉还没回过神。
下一秒,膝盖顶着大腿。
皮囊清绝的少年垂着眸,缓缓欺身靠近。
“那里没吃的。”
漆黑微凉的尾巴轻晃,慢条斯理的圈住苍白纤细的手腕。
桑棉略感不适。
他偏了偏头,想要摆脱尾巴的控制。
但没能成功。
尾巴顺着手腕,一路蜿蜒而上,最后停留在脖颈处。
倒三角的尾巴尖轻轻勾着他的下巴,带来细微的痒。
桑棉抿着唇,有点想笑。
然而还没来得及笑出声,随着眼前阴影靠近。
幽蓝的色泽映入眼中。
少年看着他,嗓音放得很轻。
“我只有你了。”
“桑桑,帮帮我好不好?”
话音落下的同时,缠着手腕的尾巴离开。
手腕被另一只手握住。
而后不多时,少年低下头,用侧脸贴着他的掌心。
脸颊轻蹭着手掌。
触感痒痒的,对桑棉来说是略微新奇的体验。
就像被无害的小动物亲近。
就在桑棉神经逐渐松懈,几乎要放下对某人的戒备时。
掌心微微一湿。
同一时间,方才还乖巧无害的少年抬眸。
明明暗暗的光影下。
少年微眯着眸,眼底屿色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