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无比深邃的眸子。
宛如深渊，吸纳了世间万物，沉静却悠远，
又有无尽的沧桑之感，仿佛沉淀了无数的岁月，拥有洞察世间万物的神秘锐利。
“呼！”
秦明道倒是不知道这些，醒来之后，他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恍惚了许久。
之后，他见十一几人全都围在自己身边，不由得疑惑道。
“怎么了？”
“前辈刚才……”
“我刚才怎么了？”
刚才脑海中闪现的一幕，对秦明道来说过去了许久，但又总觉得不过是一个愣神的时间。
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呆滞了好一会儿。
迎着秦明道询问的目光，十一解释道。
“前辈刚才久久没有动静，就像是沉睡了一样，吓死晚辈了。”
有这么久吗？
秦明道不由得微愣，随即他摆手解释道。
“刚才在想些事情，一时入了神。”
关于脑海中所见的一幕，秦明道自是不可能对几人提起的。
而听到秦明道这番解释，几人全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入神？入神还能把头发都入白了？
十一从戒指中拿出一面镜子，乃是一面了不得的武器，但这一刻它的作用也仅限于照镜子。
他递给秦明道，欲言又止，索性道。
“前辈您自己看看吧。”
见十一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模样，秦明道目露疑惑，他缓缓接过十一递来的铜镜，放在自己面前。
随后，秦明道的表情忽然一惊。
“怎会如此？”
他细细打量着此时自己的满头白发，不由得惊讶不已。
同时还带着浓浓的疑惑与迷茫。
就这一晃神的功夫，头发都给他干白了？
不至于吧！！！
好在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秦明道发现他只是头发变白，其他的没有丝毫改变，镜中的倒影仍旧帅气逼人。
更没有变成老头模样。
他松了口气，将手中的铜镜还给十一，同时想询问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
可一看到十一脸上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的迷茫之色，他张了张嘴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而是吩咐道。
“没事，你们各自去忙吧，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停下动作，交给我即可。”
十一点头。
秦明道既然不想多说，他也不敢多问。
他拱手，提醒道。
“前辈，接下来会越来越靠近界海深处，可能会遇到更加恐怖的诡异。”
“无妨！”
秦明道摆手：“我知道，去忙吧。”
现在四秒真男人到手，秦明道心中已经没有顾虑了。
就算大帝来了也给他灭掉，怕什么。
见状，十一也彻底没了顾虑，带着三位师弟又飞向四面八方，各自开始布置大道仙玉。
而秦明道则是站在原地，伸手摸了摸垂在胸口处的白发，心中对着系统疑惑出声。
“系统，那道背影说他是过去的我是什么意思？你说你借助我本身的力量又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系统回答的很快，几乎在秦明道的询问声刚刚落下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便如他所言的那样，他就是过去的你。刚才，宿主正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在对话】
“过去的自己？”
秦明道惊诧，难道自己也和小芸一样，拥有强悍的上一世？。
“我的过去很强吗？”
【很强！】系统回答。
“那过去的我是谁？”
【不能说】系统再次回答。
“为什么？”
【因为你的名不可念诵，否则会唤醒你的记忆，也会唤醒你的痛苦】
“我的痛苦？”
秦明道忽然回想起刚才经历的那番窒息一般的孤独之感，整个人都不由得微微一颤。
那种寂寥，天地间只有自己存在的冰冷与孤独，他只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可随之而来的，则是浓浓的疑惑，他再次向系统问道。
“为什么我会生出那种感受来？”
秦明道最不明白的点，就是为什么他会有那种感觉。
如今的这方天地如此热闹，九州八荒十二域，如此广袤的地域，如此精彩的世界，如此之多的生灵，哪里有半分像梦境中那样空无一物，一片虚无？
他又怎会生出那般的痛苦？
闻言，系统没有吝啬，给出了回答，但回答却并非正面，而是意味深长的道。
【因为亿万年来的孤寂，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即便是你，站在时空的起点，屹立于众生之上，也依旧逃脱不掉】
“亿万年的孤寂？”
难道是以前的经历？以前的自己经历过那样可怕的孤独，所以不能唤醒记忆？
想到这里，秦明道不禁质疑道：“有那般可怕吗？”
【有！】
系统回答道。
【世人皆求超脱，可却始终没有去思考超脱的意义在哪里，所以无尽的岁月之后，便难免会生出心魔，导致另一个自己从沉睡中被唤醒，集齐了世间大恶，犯下世间大错，而这，也是天道不能拥有自我意识的原因，否则也将难逃这般结局】
“超脱的意义？”
秦明道忽然想到了先前在虚无中那人……也就是所谓的过去的自己所说的那句：真正找到自我存在的意义……
他一时茫然，不明白这些所谓的意义到底为何需要去寻找。
不管是超脱的意义，还是自我存在的意义，这些有那么重要吗？
秦明道紧皱着眉头，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良久之后，他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对系统问出了在他看来最重要的那个问题。
“系统，我的前世，是否就是打伤小芸的那人？”
当时司空青苍给秦明道的那本薄册上记载的是天道出手重伤了小芸，可秦明道不相信，因为他结合所有的分析来看，道理说不通。
而就在刚才，秦明道分明从系统的话中听出来，自己的前世似乎因为入魔，犯下过大错。
难道那个大错，就是将小芸打伤？将所有的一切罪过都嫁祸给她？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