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之气拂过肌肤,鼻尖轻扫勾人心弦,等待的忐忑令心脏不由得加快跳动,砰砰之声在安静的房间内似乎格外明显。
我愿意。
这三个字从香菱嘴里说出,不知道耗费了她多大的勇气,以至于手脚发软,提不起一丝力气。
我愿意。
这三个字传进贾瑚的耳朵里,不知道勾起了他多少的思绪,以至于忘了回复,冷落了佳人。
你以为侯爷在想“最难消受美人恩”?
不是的。
其实他在为广大单身同胞总结经验。
无论男同胞,还是女同胞,千万别因为急着脱单就敷衍自己,侯爷以亲身经历验证,还是要先搞事业。
电诈会骗人,网恋也会骗人,但数学……呸!
不是数学,是数字。
银行卡数字可不会骗人。
这玩意要是短了,那可真不长,瞅一眼比分手还难受。
贾瑚在脑海中辩证着物质与爱情的优先级,香菱久久得不到回应,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手脚不光发软,还发冷。
失去希望的期盼,化成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滑落,重重砸在贾瑚的肩头,把他从呆神中惊醒。
贾瑚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抬手托着香菱的下巴,将她托到面对面。
“哭什么?”
“没哭。”
香菱垂下眼帘。
她愿意是她的事,侯爷不愿意,那她……也不能怎么着,就是有些难过。
“撒谎。”
贾瑚用手指揩去香菱脸上还在滑落的泪滴。
“我喜欢诚实的甄姨娘。”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香菱就算再憨也听明白了,小嘴微张,还有些不可置信。
“不信?”
香菱呆呆的点头。
只见一个人影在她的瞳孔中不断放大,娇嫩的唇瓣落在了额头。
(??? д ???)
她亲了侯爷!
“盖印画押,永不翻供,现在可信了?”
香菱呆呆的点头,贾瑚捏着她的下巴挤了挤,将嘴巴挤得嘟了起来,真是可爱极了。
有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还有个词叫“入乡随俗”,无不在劝导侯爷。
而对于自己有益的,侯爷向来听劝,非常善于纳谏。
早在林黛玉睡觉那次,贾瑚就想了很多,已经明悟了。
若说以前朝之剑斩当世之臣是大胆,那么以后世之律规前朝之人就是逆反天罡了。
三年起步不适合这个朝代,世界变化了,思想也要变化,不能抱着教条做守旧派。
他跟朝廷的关系在变化,跟皇帝的关系在变化,跟林黛玉的关系也在变化,那么相应的,他也需要顺应变化而变化。
倘若林黛玉以后交际拓宽变了心,那他该守护还是守护,该祝福也要祝福。
若是林黛玉经年依旧如故,那他也不必因不确定是否会露馅而躲避,迎黛而上就是了。
果断也许会败北,但犹豫只会白给,瞻前顾后,这不是优秀的反派该有的作风。
以前是他钻了牛角尖,总想跟这个世界划清界限,方便脱身。
可正如小积儿若说,用心体会过程,或许才是来这里一趟最重要的,不能因为任务就忽略了自己。
他还没有探索出任务的目的,但已经明白了为什么穿越以后部分记忆会被封印,大概正是因为他没有超脱红尘,会受到上一个世界的情感影响。
或许有朝一日,待他真正能把控时,记忆便会恢复。
想要超脱红尘,需得先入红尘。
这世间的善恶情欲,总要亲身体会过,才能有所感悟,一味的躲避只会影响体验感。
所以贾瑚想开了,他得入乡随俗,他得体验人生百态。
一念通,则百念通,贾瑚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望。
一妻多妾,嗯……怎么不算人生体验呢?
“你还小,再过两年侯爷正式纳你进门。”
“不……不小了。”
香菱嘟起的唇瓣动了动,像个小兔子,让贾瑚想要投喂一根胡萝卜。
“娘说,不小了,可以了呢……”
“就这么急着想嫁给侯爷?”
“没……有……”
“我听不懂,到底是没,还是有?”
“……有。”
“有就对了,侯爷喜欢你有。”
“嗯~”
香菱羞答答的垂下头,随即又抬起来。
“还有岫烟姐姐,侯爷莫要忘了!”
贾瑚失笑。
“……你俩可真是好姐妹,连这个都要一带一?”
“不是哦,不是我带岫烟姐姐,是岫烟姐姐也愿意呐!”
香菱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吃吃的笑了。
“岫烟姐姐有一次说梦话,抱着我叫侯爷……侯爷觉得我小,可岫烟姐姐比我大,不用再等两年,现在就能给侯爷暖床呢,嘻嘻~”
竟然敢调戏本侯,不知道老房子年久失修,最容易失火嘛?
“不如你先给侯爷暖床得了。”
“我……我还小呢。”
刚才说的挺起劲儿,事到临头又退缩了,只是侯爷可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放过她。
“你娘说不小了,可以了。”
“那……那……侯爷还有伤在身,不行的!侯爷若是……若是想……等伤好了……也不迟。”
“不必那么麻烦,我教你个法子。”
贾瑚在香菱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阵,香菱的头是越听越低,一张俏脸如滴血一般不敢抬起。
侯爷可真是……真是……太会作弄人了!
“侯爷……别看……”
“我不看我怎么教你?”
“侯爷……求你了,别看……”
“好叭,我不看。”
贾瑚探手摸了摸香菱的头,闭上了眼……
正所谓: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侯爷这朵娇花,终究还是被香菱这个勤劳的小蜜蜂给采了。
但又不算完全采。
此中奥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新手上路,车技略显生疏,但胜在勤勉好学,加之有副驾驶的名师指导,倒也称得上顺利。
外间,紫鹃已经回清竹馆去了,只剩下邢岫烟还在坐等。
等到都有些打瞌睡,香菱才终于出来了。
“要换水吗?”
香菱不语,只摇头。
“那是办好了?”
香菱依旧不语,只点头。
“你怎么不说话?”
“我……咳……”
香菱含糊开口,好像嗓子被什么糊了一样,又赶忙闭嘴,垂下了头。
邢岫烟见香菱小脸通红,鲜艳欲滴,只当她是被差事羞的。
殊不知,小蜜蜂已经偷了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