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天子决定了四处走走。
他修行时会破坏房子。加上羿博所说的他走的地方少,见识少。他深以为然。
他想,在荒郊野岭中修行,找找宝贝,看看山水,风味别样,怡然自得,蛮好。何况他有水火葫芦,足以自保。带了人施展不开,反而是累赘。
他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
关上门窗,他坐上了离别的马车。
工厂早已被他们分管,城堡交给了果果,再加上五万块玉石,就算不赚大钱,就算亏钱,十年八年不会出问题。玉简和部分笔记也留下来了,弄了个小小的玉简阁,不接待外人,但是自己人可以随意查看……
一行人将他送至河道。
正告别时,碰巧遇见羿刀。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羿刀从硕大的竹筏上跳下来,趟了水冲向桑天子,他叫嚣着,“可算见到你了,来,再抓我呀。”
桑天子往前扔了一个东西。
阳光之下一闪一闪,落在羿刀身前两米,在地上炸开之后,只见密密麻麻的蜜蜂嗡嗡地飞出来,一齐看向羿刀。羿刀立马停住,转身就跑。他知道,遇到蜜蜂不要急,跳水里就好了,而他身后刚好有水……
可桑天子怎么随身带着蜜蜂呢?
那是幻术,《紫玉幻经》的幻术,幻化出来的蜜蜂,吓唬人用的。
而羿刀屁滚尿流,噗通下水。
果果说:“他连这都看不出来?”
太阳底下施展幻术最容易穿帮,因为太阳会在幻术中胡乱折射,把幻术弄得五彩斑斓。那蜜蜂一看就知道是法术。
可是羿刀竟没有看出来。
没看出来,就要去河里洗澡。
他队友扔绳子把他拖回去。
桑天子注意到船上的白色东西,问道:“你们是在运冰吗?”
一人回道:“回先知,是的。”
桑天子左右看看,问:“从哪运来的?”
那人回道:“从雪川上面。”
雪川?桑天子大概了解,那离这儿有两日路程,难怪那船上有那么一片空地,想必是运来的冰,半路化掉了。而他分明看到,河边就有硝石。
他说:“何必运冰,制冰不好吗?”
羿刀爬上了船,刚受了教训,郁闷地讽刺,“说什么呢?大热的天,上哪去制冰?难道你要请玄冥娘娘降临?”
桑天子笑说:“那我要是弄出来了怎么办?”
羿刀说:“你弄,我就不信。”
桑天子说:“现在咱们说的是怎么办?这样,我要是弄出来,想必能解你们的运冰之苦,那我外出之时,你给果果当几天护卫。怎样?”
羿刀撸袖子说:“行,你弄。”
他的朋友们要拉着他,不要这么赌,因为桑天子是先知,先知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法门。这么对着干,太不划算。
可是羿刀答应得太快了。
大家只能悻悻地缩回手。
桑天子说:“好,把你们船上的铁锅和铁盆拿来,放在这河边,盆里装满水,铁锅装半满。”吩咐着,他跳下车,溜溜达达找了一堆干燥的硝石。放入储物手镯,拿到河边,哗啦啦倒出来说,“把石头砸碎。”
大家虽不明白,但都照做。
接着再把碎石头扔到大铁锅里,把铁盆放到大铁锅中间,上面蒙上一层布。硝石溶解于水时,吸收大量热。这么多硝石,等了一刻钟,大铁锅外面便因为冷,结出水珠。而上面的那层布,也寒气森森。
桑天子笑说:“掀开吧。”
羿刀亲自去掀,不可思议地抓着冰冷的布,看着盆里的冰。
桑天子解释道:“就是用这种石头,融于水中,便可以制冰。要切记,大铁锅里的冰不能食用,若想吃,就在大铁锅中间放一个盆,盆里的冰无毒,可以食用。另外大铁锅里的石头别扔,晒干之后还能接着用。”
他虽然知道此法形同魔术。但是他仍旧小看了这法门对大家心理的冲击。
一个个瞠目结舌,像看神仙似的看着他,太惊讶了。
果果也说:“哥,你太厉害了。”
桑天子晒然一笑,说:“不算什么,只是多跟自然学习罢了。以后你多观察,多总结,也能跟我一样。”他挥挥手说,“我走了,不用送我。羿刀你记得你说的话,我外出之时,你做护卫保护果果,若有闪失,我可不饶你。”
说完,他心无牵挂地走了。
众人没有再送,都围在那铁锅铁盆前,感慨此法神奇。
先知,不愧是先知啊!
再没有人怀疑桑天子的智慧。
连羿刀也抓耳挠腮地服了。
慢行四日,渐渐埋了名。傍晚,他悄无声息地离开羿部落范围。又走了五日,收取了车架,换了身冒险者的衣裳,骑马快走。
在草原上纵马狂奔,妙啊。
对周边地图,他略有了解。但地图这东西,不到实地看,是看不透的。
到了山前水前,才知道玉简里描摹的东西,不是数据,而是滋养生命的土地。它变得具体而伟大,美丽而壮观,清冽而悠长。
山脚下,他饮马于湍急的河边。
河对岸有一座不在地图中的聚集地,他们在河边建起水力机器,用于生产布匹,顺便在旁边弄了个染布的工厂——废水不加处理地倒入河流,桑天子在河对岸都能闻到。真让人腻歪,那些富裕背后的肮脏!
他深深一叹。想到可能发生的惨剧,想到是他打开了潘多拉盒,于是想,“不知道回来时,还能不能呼吸干净的空气,看见清晰的山水?”
可是环境差点也比穷苦好。
他的内疚持续片刻,便消失无影踪。
他在河边吃了点野果休息一晚。
第二天向上游方向行走。
走了半日,在宽阔的浅滩处过了河。霏霏细雨中,马儿跑得特别欢快。只是路有点粘,到了镇上,细雨更细,马力虚弱。
他牵着马,徐徐来到客栈。
当地说着另一种语言,跟巫族的语言相似,好像是同一种语言的两种方言。桑天子一开口,掌柜的便亲自出来,说:“你是北边来的吧?”
北边是巫族,这里是大熊国。
桑天子说:“管那么多干嘛,一间客房。”
掌柜的说:“一枚玉石一晚,先付钱,后住店。食材另算。”
一枚玉石一晚,逐日阁也没这么贵。
桑天子知道这是碰到宰客的了,而刚才掌柜的那句“北边来的吧”,基本上就属于看人下菜碟,专门载北方来的巫族。
虽然早就从玉简上知道这事,他还是很生气。
他一脚踹出去,将掌柜的踹在柱子上,抓住掌柜的衣领,问道:“我顶着大风吹了一天,耳朵不太好使,你刚才说多少?”
掌柜的骂道:“尼玛,上啊。”
招呼的却是他店里的伙计。
四个伙计分两队冲来,桑天子不管他们,围魏救赵地捏住掌柜的脖子,把他往柱子上推了十公分。他虽然只有十二岁,但已比掌柜的更高。现在眼睛对眼睛,看起来才平等,才公平,才能让威胁的眼神入木三分。
掌柜的痛苦得扑棱,让伙计退下。
桑天子又让他坚持了一会,才放下他,在他闷咳的声音里问:“想清楚了,多少钱一晚,我等着你回话呢。”
掌柜的才说:“一枚玉石一个月,一个月。咳咳,另送早餐。”
桑天子哼了一声,帮掌柜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笑说:“你看,挨了一顿打,脑袋就清醒了吧。以后记得,做生意要公平。你不公平,就会有人教你公平。”
掌柜的苦着脸说:“我公平,保证公平。”
桑天子于是牵着马离开。
刚打了这掌柜的,他可不敢再住。不然送的早餐里不下药也得吐两口口水,房间里也指不定搞些什么,想想都埋汰。不如换一家。
或者吃点热乎的,去住破庙也好。
来到一家饭馆,他说:“马喂上。羊肉一斤,咦,有酒,给我来半斤。”
说完,取出一枚玉石丢出去。
玉石这东西,在大熊国也是贵重物品,就相当于古代的黄金。
而日常生活中,大熊国的人都用银币和青铜币。一枚玉石可以换十二枚银币,六十枚铜币。价格有上下波动,不太一样。
老板笑道:“好嘞,碰过玉石。”
桑天子交代说:“剩下的给我换成银币。”
老板低头哈腰说:“您稍等。”将玉石捧到柜台郑重地放好,他数好十一枚银币,顿了顿,又加了一枚,走出来说,“大人,您要不要多换一点。在别处换银币只给十二枚,在我这儿换,我给十三枚。”
桑天子约么了解钱价,这老板没坑他。反正要换,就换一些。
他随手取出二十枚玉石,“都换了。”
大户呀,老板和客人都很激动。
老板眨眨眼,赶紧把钱柜搬出来,数了两百六十枚银币,和原来的十二枚放在一起,打包好送到桑天子面前,说:“稍等,酒肉马上到。”
话音才落,后面已经端上来了。
酒太稀,肉不够香,但也算是有些风味。吃了一会儿,老板又送了一盘驴肉,一个素菜,一壶茶,说:“这些不收钱。”
桑天子却之不恭,速度不快,但这送的茶和菜也一扫而空。
巫族修到一定程度,消化极快,这点吃的,没多久便消化空了,所以也没有个一定要吃饱的时候。只要养分足够,也不觉得饥寒。
他随手抓了把银币踹腰里。剩下的收进储物袋,走出了饭馆。
他注意到别人看他的眼神,绿油油的。
老板跟着他走出来,帮他收拾马绳时,小声说:“大人,你被盯上了。”
桑天子一笑,就当没听到。
什么盯上不盯上,有种就来。
他翻身上马,幽幽前行。
雨已经小得跟雾一样。
人们走出来交头接耳。道路两边,行注目礼的极多。
他瞥见两个执剑青年,其中一个已经握住剑柄,被另一个按住了。他欣慰地点点头。有点能耐还能忍住贪婪之心,不容易啊。
有人忍了,有人却不能忍。
之前客栈掌柜的带人追上来,身后不止有刚才的伙计,还有三个刀剑客。快追上的时候,有人见有利可图,跟在后头,包括之前的两个执剑青年。
一路尾随到另一间客栈前。
桑天子拉停了马,转身倒骑着,笑说:“怎么走这么慢?”
掌柜的对刚才的痛苦记忆尤新。
他停住了脚步,叫道:“你必须赔偿,不然我让你出不了这个镇。”
“噢?你打算要多少赔偿?”
“至少一百枚玉石。”掌柜的咬牙切齿。
“呵呵。”桑天子笑了,说,“你这人真有趣,都动了刀子打算抢了,还这么小家子气,只抢一百枚,还不够我一天花的。”
掌柜身后的几个想乱中取利的人,适时拉扯着走到一边。
一天花一百枚玉石,这口气又不像是假的,这等人物手段必然不少。
没有准备好,他们不敢随便动手。
掌柜的也想到这一节,但他是事主,如今站在台子上,后面没有梯子下不去。想到他可能得罪了一个大人物,急得一身冷汗。
正想对策时,旁边客栈的老板出来了。是个风韵犹存的女子。
她摇摆着腰胯走出来,妩媚地说:“雨刚停就出来打打杀杀,你们男人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吗?不如罢手言和,小女子愿意做个说和的。”
桑天子小时候常跟小孩子打架,闹着玩的。后来因为巫人被歧视打架,是为了维护利益。筑城守城,是为了生存。如今来到这里,打了那掌柜的,却是为了公平。接下来还要打,是由不公引起的连锁反应。
若要打,他心理上毫无压力。
但他并非一定要打,该打的,他刚才已经教训过了。
他说:“这可不是打打杀杀,人家要抢劫呢。”
女老板说:“说笑而已。大家出来混,过两招不会记仇,大人想住店的话,本店有上房提供。你们都散了,大人请。”
桑天子扫了掌柜的一眼,见他要退不退,犹豫不决。
他从马上飘然跳下。见掌柜的又倚着几个伙计后退,吓个不轻。
他笑道:“怂瓜还出来抢劫。”
说笑着走进了客栈,上好客房一枚银币一晚,宽大亮堂。可他担心有人来找麻烦,倒没敢好好休息,盘坐着修行一夜。
寂静了一整夜,倒是无事。
不过清晨起来,一出门,去见女老板来赔罪,说:“大人,不好意思,我们没有照顾好您的马,昨晚上被人害了。”
桑天子一听,说:“拿马出气,这帮瓜怂,可真够下作的。”
女老板说:“这是客栈的失误。我们愿意赔您一匹马,已经牵到门口,您看看。若看不上,我们再给您挑一匹。”
“你这生意做的,让我找不到机会报仇啊。”桑天子笑了笑。
“出门在外,仇家多了不好。”
“呵呵,就当你说得对。”他取出大约三十枚银币,说,“帮我置办一些去黑龙山的行礼,要些衣服,吃的,喝的,再找些附近的地图。”
“这点事用不了那么多。”女老板多嘴一句,“黑龙山吗?那个地方连冒险者都不敢靠近,我听说它一直被烈火环绕。你要去那个黑龙山吗?”
“不错,去看看。这人我住得舒坦,多了的就当是赏钱。”
这下老板接了,说:“谢大人赏。”
于是不多问,去置办出行用品。打包好了绑在马上,不方便上马的,也打包好放在地上。桑天子有空间宝物,可以将其装走。
这花了不少时间。那三十枚银币,也起码用掉二十枚。
算上那匹马,老板还是亏了点。但若是用进价来算,基本能追平。
桑天子记上这点好,骑马离开。他故意走得慢一些,想引得贼人来追,把他的马的仇报了,然而走到晚上,一个追的都没有。
大概从一匹马上出了气了。
“瓜怂。”他狠狠骂了一句。
从小镇到黑龙山有三天半路程,据地图上,前面还有两个驿站,但已经没有像小镇那样的聚集区。他过了前一个驿站便开始下雨,快到第二个驿站,大雨瓢泼,路都要被淹了,马根本没法骑。他贴着水飞着走,差点要背着马。
幸好来到驿站,那地方位置较高,有落脚的地方。
驿站里有两伙人,一伙是商队,一伙是带着相似宝剑的修士,商队的人摆了吃的喝的,修士们啃着干粮。桑天子进来扫了一眼,见那七名修士中有两个熟人,镇上碰到的,一直想抢他,最后又没有动手的。
他暗想,“在这等着呢?”
他先不问他们,只装作没认出来,到一个角落取了些马草喂马。
商队的马倌说:“小哥,你用的草是我们的。”
桑天子还没回答,商队里的一个中年人说:“送他用。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桑天子说:“谢了,我不知道。”
修士中一人背着人,戏谑道:“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桑天子定睛锁住那人,说:“怎么,你有话说?”
商队的人说:“真的假的都不要紧,出门在外互相帮衬,互相帮衬……小哥,要不要坐下吃点东西,把衣服烤一烤?”
桑天子瞥了眼修士说:“谢了。”
他感觉到修士要找事。但他也不怕事,正要报个小仇呢。
还没落座,果然修士又说话了,“有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什么都知道,非要占人家一点便宜。我就看不惯这种玩意。”
桑天子被撩得火起,回骂道:“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阴不阴,阳不阳,人不人,狗不狗的东西,放什么屁呢?弄得驿站乌烟瘴气,臭不臭?”
修士拍案而起,“你说谁?”
桑天子说:“你耳朵长屁股底下的?我说你呢,还让我再说一遍。”
修士怒拔剑,喝道:“吾乃云剑峰护国散人,你是何人?”
桑天子才不会报上师父大名,只说道:“我是巫人,后土娘娘的子孙。”
修士左右一瞧,大笑,“巫人,哈哈哈,巫人,哈哈……”
如此嘲笑,此战不得不打。
商队看清矛盾,都推到一边去。
桑天子伸手一点,用《雷水秘法》引来雷霆,率先开战,咔嚓,便打倒一人。修士惊叫“雷法,小心”,纷纷施法化盾。
六人欲结六合阵。昏暗中,桑天子化出两道幻影。冲向三人。
两假一真,近身后,假身破灭,真身三拳两脚打倒一人。继而又引雷霆,“咔嚓”,又从背后将一人打飞。剩下四人一起冲过来,御剑刺他,他运转五行真气化出护罩,剑刺不透。一修士惊喝,“是元婴期。”
元婴期啊,他们却都是金丹期。
喝声还未落,那修士身形爆退,却见桑天子一脚踹飞一个女修士,又用拳头对之前说话的护国散人的脸按摩,再压着最后那人的后背往下一摔。
整个驿站正剩下雨声哗啦。
桑天子并不杀人,先把飞剑缴了,再按着他们,摸他们身上的储物物品。什么手镯啦,袋子了,全给撸干净,女修士也被她摸了一通。
几人哀嚎着,求饶着……
桑天子说:“我没杀你们,已经算饶过你们了,怎么,我不杀你们,还想让我不收缴战利品,你们多大的脸?给我趴好。”
说着,他狠狠踹修士的屁股。
护国散人的脸肿成了猪头,他嘟哝着说:“我们云剑峰有化神强者,你这么折辱我们,他不会放过你。识相的,你……”
话没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跟闪电似的,打在他脸上,打出一道血箭来。
桑天子哼笑道:“本来想到此结束,但这位护国散人给你们添了一场戏,都给我把衣服脱了。谁敢不脱,我就在他下面戳两下。我保证只戳两下,戳中戳不中我都放过他,你们有谁觉得我戳不中,接着横。”
他举着剑,走向那护国散人。
护国散人说话挺横,但怂得一言难尽,剑锋从眼前划过,他哼哼唧唧地说,“我脱,脱,别刺,我这就脱……”竟然麻溜地脱光了。
其他几个男的,也不敢不脱。
唯独那女修士,羞愤道:“你杀了我吧,但不要羞辱我。”
“杀你,这个建议嘛……”
正吊着胃口,商队的中年人出来说:“小哥,女孩儿要脸,要不就算了?”
桑天子笑说:“兄弟既然开口,当然得给面子。”他转向另一人,骂道,“但你是什么情况?你也是女的,还是想变成女的?”
剩下的一个都没有逃出去。
唉,他们既恨桑天子,又恨护国散人。人在屠刀之下,说什么大话,要报仇回头把仇报了就是,非要扯一通——这下不扯了?
扒人衣服,竟还有意外收获:
他收了一颗藏腰带里的储物石,一块可以防御的护心镜。
他暗自估摸此行收获,玉石加起来有三十万之多。七把宝剑,加上储物袋里的法宝,材料,也值个二三十万。可能还会有意外收获……
要不都说杀人越货的富呢。
也是以为他打劫的是一群土豪。
云剑峰,听起来就是个门派,护国散人,这名号也颇为响亮。说是门中有位化神强者,那元婴强者在门中地位想必不低,再往下算,金丹期应该就是中坚力量——若门派是一个人,那中坚相当于肚子,最肥不过。
他让几个裹着或没裹着遮羞布的家伙到角落去,然后运真气一扫,将他们的衣服扫到窗外去,被哗啦啦的雨水冲走了。
而他们吭都不敢吭一声。
只瞅着他吃饭小憩,只盼着他早点“滚蛋”——
可雨停时,已是黎明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