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的语气显得十分坚定,他告诉沐婉清“朕将会放弃大部分的皇权,并将其下放给监国大臣。同时,还会成立内阁以制约监国大臣的权力。而朕自己手中只会保留锦衣卫,用于监督百官。”
听到这里,沐婉清感到非常惊讶和难以置信。她担忧道:“陛下,你这样的做法无异于养虎为患,那些重臣们极有可能成为像董卓、曹操那样的权臣。”
面对沐婉清的质疑,吴用却自信摇了摇头。
然后,解释说:“尽管朕下放了大部分权力,但至关重要的军机府始终掌握在朕的手中。即使出现权臣,他们的手也无法延伸到军机府。而且,军机府中的所有将军都必须遵守一条铁律——不得与治国大臣有任何交际,甚至连联姻都不允许。一旦违反规定,就会被罢黜官职。”
沐婉清虽然听懂了吴用的话,但仍然无法理解他这么做的真正意图。
于是,她继续追问:“陛下,您这样做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呢?臣妾实在愚钝,难以看清陛下的深意。”
吴用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朕这样做的最终目的,便是要让天下万民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朝廷对他们有所压迫,这一切都和皇帝没有关系。都是监国大臣与内阁官员在压迫他们。”
“一旦百姓的怒火积累到了一定程度,皇帝就会与他们站在一起。皇帝会将替他们出一口恶气,罢免监国大臣以及所有内阁官员。如此一来,天下百姓便能够将他们的愤怒全部宣泄在监国大臣身上,而非皇帝。”
沐婉清瞪大眼睛,满脸惊愕。
吴用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从今往后,即便官官相护、即便中饱私囊,最后引发民乱,让百姓造反。而遭受压迫的百姓又怎会像历朝历代那样,只会去造反皇帝呢?”
沐婉清听到此处,心中无比震撼,忍不住惊叹道:“陛下,您的这盘棋实在太大了,臣妾甚至有些听不懂了!”
吴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接着说:“其实朕也仅仅是想到了一部分而已,许多具体的章程细节,朕尚未考虑周全。不过朕已然下定决心,一定要这么做。”
“因为朕知道,无法让官不贪,因为人的欲望是无穷大,朕能做的,就是把一切罪恶都凝聚在他们身上。若他们做的好,百姓安居乐业,他们自然也不会背负罪恶。若他们做得差,他们就会死得惨,还会连累全族。”
沐婉清是真真实实从吴用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冷漠的气息,仿佛眼前这个丈夫,这个帝王,是那么的冷酷无情。
“陛下,臣妾是听明白了一些。所以臣妾有一事还是不能理解。监国大臣最后也是陛下任命的,百姓真的会认为压迫他们不是陛下所为?”沐婉清问道。
吴用看着沐婉清,笑道:“皇后,你问得非常好。但朕要说的是,监国大臣不是朕任命的,而是大周百姓自己选出来的。而且,监国大臣五年换一次,不是终身。”
沐婉清沉默了,发呆了。
好久好久,沐婉清终于是听明白了,也想明白了。
她对吴用道:“陛下,臣妾可不可以这样理解。陛下把治国权都交给监国与内阁后,天下百姓如果不满意,就可以以五年为期限把他们换掉。若是换来换去,依然无法改变被压迫,从而引发民乱,危机大周江山。陛下就会动用军机府的力量,把所有官员都一同罢黜,来平息民乱。”
吴用点头,笑道:“皇后太聪慧,朕就是这个用意。百姓造反,无非就是要推翻压迫他们的阶级。朕就如他们的愿,把监国大臣他们都罢黜掉。”
“罢黜朝廷所有大臣,无异像是一次从头到尾的皇朝更替,除了皇帝,什么都换了。”
沐婉清叹了一口长气,问道:“陛下,这真的能成吗?这样做后,大周的天下就真的会一直延续下去吗?”
吴用也是长叹道:“谁知道呢?能做的都做了,能想到的办法都想到了。只要后世之君,不是傻子,就算朝廷千疮百孔,他都可以力挽狂澜。”
沐婉清看着吴用,笑道:“陛下,既然你已做了这决定,那是不是以后你就可以陪着臣妾游山玩水,不会被朝堂琐事缠身呢?”
吴用哈哈道:“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
沐婉清马上就站起来,拉着他,道:“那快点,选出那个监国,还有什么内阁。臣妾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与陛下,游览天下名山,看尽世间繁华。”
吴用点头!
三个月后的应天殿,孙传庭跪在大殿上。
他身穿蛟龙长袍,双手从吴用手里接过监国大印。
他,孙传庭,便是大周第一位监国大臣,还是由大周千万的百姓选出来的。
从此,孙传庭如同皇帝一样,可以不用向谁去请示,发布任何命令。
大周的百官,除了军机府,任何官员都必须听其命令。
……
五年后,孙传庭下野,原因是他没能在新的选举中成功连任。
因为百姓对他的治国不满意,所以他被百姓抛弃了。
而接任下一任监国大臣的是许仙,因为在黄河治理中,他得到了百姓的拥戴,从而得到了足够的票数,成为第二任监国大臣。
在许仙的治理下,大周百姓度过了相当安稳的十年。
为何是十年?因为许仙连任了,成为了大周第一位连任的监国。
往后的数十年,监国大臣不断替换,朝廷的权力也永远都无法长时间聚集在某个人,或者某个团体身上。
……
……
多年后!
“陛下,蒙古草原向陛下臣服,愿意归属大周。”
多年后!
“陛下,噶尔丹战死,准噶尔汗国向大周臣服。”
多年后!
“陛下,倭寇无条件投降,接受成为大周的藩属国,年年向大周进贡。”
多年后!
“陛下,万邦来朝,恭贺陛下六十大寿……”
多年后!
吴用八十大寿时!
“陛下,陛下,大喜,大喜,后膛炮,后膛炮,造出来了,造出来了……”
(全书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