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照做。
于是,付砚北再次拉动门把手时,心里咯噔一声。
乐观早了。
他敲了敲后排车窗。
没有动静。
又敲了敲主驾的车窗。
虎子回头看了眼洛玖欢,得到她的示意后,降下三分之一。
恭敬地问:“付总,什么事?”
“把门锁打开。”
虎子为难地摇摇头。
付砚北挠了挠眉心,弯下腰身:“阿严叫你过去一下,有事交代。”
陆严的名字果然好用,虎子立即开锁下车,就连洛玖欢喊的“别去,骗你的”,都没听见就跑了。
见状,付砚北立即打开后排门,钻了进去。
他凑在洛玖欢面前,一把抱住,下巴抵着她的,微微仰头看着她,眨巴着桃花眼。
令女人都嫉妒的浓翘睫毛,忽闪忽闪,像是在洛玖欢的心间轻轻挠着,痒痒的。
偏偏他还软声唤着:“玖玖~”
复合这么久,洛玖欢还是无法抵抗他独特的软糯攻势。
她按捺住狂乱的心跳,把他推开,上下打量一遍。
指着他脖间的红痕,冷冷一笑:“这就是你保证的,会保护好自己?”
血迹已经干涸,不过在揍打赖阁宝时,又沁出来了一些,看着可怖,但好在不是很深。
付砚北自觉理亏,俊脸上带着愧色:“失言了,对不起.....”
洛玖欢睨了他一眼:“我说过,再也不想听见你说对不起。”
付砚北委屈巴巴地挤着眉毛,自暴自弃地说:“我该死,求玖玖惩罚。”
话音刚落就被一只嫩掌捂住了嘴。
只见洛玖欢凶巴巴地瞪着他,小脸上满是怒意和埋怨:“瞎说什么?!”
还是很在乎他的。
付砚北忍住不让嘴角上扬,照着自己的嘴,用力扇了两巴掌:“呸呸呸!”
脸都扇红了。
洛玖欢被他气笑,手指心疼地靠近伤口,却完全不敢触碰:“不去处理伤口,来这儿干嘛?”
见有戏了,付砚北凑上去低声说:“哄你。”
想要吻她,刚碰上那柔软的触感,就被推搡开。
洛玖欢仍旧板着脸,冷眼看着他。
这让付砚北捉摸不定,内心十分不安。
他深邃的眸光闪了闪,合上了眼皮,仰靠在座椅上,声音透着虚弱和无力:“玖玖,我好痛~”
洛玖欢坐直了身子,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你哪里痛?我带你去医院。”
付砚北拉过她的手,放在胸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这里痛。”
狗男人!又调戏她。
洛玖欢怒恼地抽回自己的手,不过还是不放心,打算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顺便上点药。
正好瞥见往回走来的虎子,降下车窗冲他喊:“虎子,开车。”
虎子刚才急匆匆地去找陆严,陆严却说没找他。
于是他一脸茫然地挠着后脑勺回来了。
听到洛玖欢喊他后,又赶紧上了车。
该说不说,虎子干活还是麻利的。
“虎子,送我们去医院吧。”洛玖欢想了一下,“闻氏医院。”
虎子应下,发动车子开出了城中村。
但他还是想弄清楚,在等红灯的间隙,他扭回头看向付砚北,不确定地问:“付总,少爷没找我啊。”
洛玖欢嗤笑一声。
付砚北脸不红心不跳,淡淡“哦”了一句:“可能刚才在里面被打到脑袋,幻听了。”
虎子皱眉,严肃起来:“那得赶紧送医院,万一是脑震荡就不好了。”
绿灯一亮,油门加大,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受惯力影响往后仰,砸到后背伤处的付砚北:......
他咬紧牙关忍着痛,缓过来后吐槽:“陆严不把你培养成医生,真是可惜了。”
虎子一本正经地摇摇头:“我以前开救护车的,你这种情况的病人我见过不少。”
......
要不怎么开车也猛呢。
洛玖欢忍着笑,问付砚北:“你真被打到脑袋了?”
“没有,他打不到,反而被我揍成猪头了。”
这该死的胜负欲。
洛玖欢无语地收回视线。
一路疾驰到闻氏医院,付砚北又别扭了起来,不肯下车,拖他下来都没用。
洛玖欢瞄了眼主驾的虎子,大声说:“付砚北,你是不是怕扎针,才不呜呜呜......”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付砚北的大掌盖住。
虎子张大了嘴回头看他,眼神里隐隐露出吃瓜的兴奋。
付砚北恼羞成怒,凶回去:“看什么看?我不怕扎针!”
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回,不用洛玖欢催促,动作利索地下了车,将车门“哐”地甩上。
也不等洛玖欢,迈着长腿往外科大楼走。
反应这么大,看来是生气了。
洛玖欢被他逗得乐出了声。
付砚北又不聋,顿住脚步转身,一脸幽怨地看着她。
仔细看,他的耳朵都红了。
洛玖欢笑弯了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付砚北胸口起伏运着气,走过去硬梆梆地抱怨:“我不要面子的?家丑不外扬不知道?护短你不懂?”
半晌,洛玖欢站起身,嘴角还挂着弧度:“你脸皮薄?你丑吗?你短吗?”
明明她说出来的话很正经,付砚北却想歪了。
他的脸颊爬上了一抹绯红,没好气地觑她一眼:“你自己知道就好,偷着乐去吧,别在外面调戏我。”
他都一个多月没吃肉了,经不住撩拨。
洛玖欢的笑僵住,结结巴巴:“你、你想哪去了?”
“哼!想什么你清楚!”付砚北傲娇起来了,“还不快带你男朋友去看伤。”
“走吧走吧。”
洛玖欢挽着他的手进了外科大楼。
刚在车里还闹着的矛盾,就这么化解了。
至少付砚北以为,是化解了。
昨晚闻素值班,今天休息不在医院,闻时在,正在办公室写病历。
看见付砚北脖子上的刀痕时,他扔下手里的笔,急切地拉着他转圈。
“怎么回事?怎么又受伤了?”
撩起衣服一看,前心后背都有淤血,气得他直接骂骂咧咧。
“你跟人打架了?你能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刚给你养好又造成这样,说吧,这回你又想在我这儿住多久?!”
洛玖欢有些愧疚地搅了搅手指,他前不久的伤,正是洛同志下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