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包我都要了，给你三斤粮票，一斤肉票，一斤糕点票，五尺布票可以吧，五张工业票。
再加3块钱，小姑娘，票这个东西紧俏的很，实在是没有多的了，你看行不行？”
副厂长家也没有多余的票。
手里有这些票，还是因为这个月才过了一半，不然连这些票都没有。
“可以。”
算了算，其实一点都不吃亏。很划算，像工业票是很吃香的票。
有了这三张工业票，暖水壶就有保障了。
打开包，准备从里面掏东西。
“等等，等等，先去我家，别在外面拿出来。”曲春雨东张西望，鬼鬼祟祟带着人回家。
鹿呦打量了一眼这个大房子，三室一厅，一厨一卫。
把包取下来，把里面的东西全掏出来。
大娘看着晶莹洁白的大米，想要，可是真的没票。
屋里，儿媳妇正在坐月子，听到外面的声音喊了一句，“妈，你们干什么呢？”
“闺女，你等等我进去一趟。”曲春雨笑了一下，赶紧进去，低声说了情况。
“妈，你的意思是小姑娘还有米和糖。”
嵩明玉怀里抱着刚刚出生的儿子，两眼放光，“妈，你去我娘家找我妈借点票，先买下来，到时候两家再匀一匀。
这年头想要点大米和糖多难得。”
没办法，家里除了婆婆都有工作，钱是不缺的，但是票很缺。
特别是糖这种东西，放段时间又不会坏，可是老金贵的东西可遇不可求。
“行，亲家就住楼下，我去问问，看看家里有没有人在。”
出了门，给小姑娘倒了杯水，“丫头，你再坐一会儿，我出去弄点票，把你这些东西包圆。”
“好，谢谢大娘。”
鹿呦坐了一会儿，屋里出来一个微胖的妇人。
看起来格外的富贵，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小姑娘，以后有好货还可以来我家，我家不缺钱，还能帮你介绍生意。”
来她家，好货那不就任她挑。
“好的。”
点点头，以后要是缺票了还是会过来的。
空间里面东西很多，拿出来换点票和钱也挺好。
特别是在这种家属院，也安全许多。
“对了，我本来在国营饭店干活。现在怀孕生孩子放了段时间的假。
你要是去国营饭店报我的名字，能点好菜呢。
我叫嵩明玉。”
还在月子里，说明月也没在外面多，她说完话就回去了，卖这小姑娘一个好，以后有好货肯定也能先送到她这里来。
“谢谢嫂子～”
曲春雨很快就回来，手里拿着一些票，“这是十斤粮票，一斤豆腐票，一斤肉票，三尺布票，这个最好，这个是暖壶票。”
一个暖壶要三张工业票，或者一张暖壶票，但是你有暖壶票，别人是工业票，肯定是先卖给你。
“那这些你们拿好。”把包里的东西掏出来，两包奶粉，一斤糖，两斤米。
拿着一把票，美滋滋的离开家属院，直奔供销社。
这个时候大概是9点左右。
供销社里面人不多，好东西也都被抢的差不多。
鹿呦进去看了一圈，卖菜卖肉那些柜台已经空空如也。
无意中看到了卖布的柜台，还有不少布挂在上面。
有一块草绿色的布料，她挺喜欢的，拿下能做一套衣服换洗穿。
自己原本在鹿家的衣服，只能用破破烂烂来形容。
衣服还是祖传的。
亲妈年轻时候的衣服，改了改给她姐穿，她姐穿了一年嫌丑，不要就给了她，她就没有那个嫌丑的资格。
爱穿不穿，不穿就出去裸奔。
数了数布票，有八尺，买八尺布，做一套短袖长裤够够的。
“同志你好，麻烦给我扯八尺那个草绿色的布。”
“八尺布票，1块6毛钱。”
对面的人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冷冷淡淡。
赶紧把钱和票递过去，对方数清楚之后，这才开始裁布。
鹿呦正期待呢，突然被人恶狠狠的撞了一下，肚子用力撞在了柜台上。
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后背都被冷汗浸湿，捂着肚子缓缓蹲下，转头一看。
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看到他转头还做了个鬼脸，哈哈大笑，脸上都是大鼻涕和皴，脏兮兮的。
没空理他，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感觉好受一点，蹲了一会儿，缓过劲来。
转头阴森的盯着小男孩，对着小男孩的肚子抬腿就是一脚，“一下换一下。”
这一脚一点力都没收着，小男孩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接过售货员裁好的布料，叠吧叠吧塞包里。
捂着肚子准备离开。
不可能只有这么个小孩，应该还有大人在周围，自己现在这个情况最好不发生正面冲突。
可惜天不随人愿后面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我的乖孙呀，你这是怎么了？哪个遭天谴的敢打你呀？”
“奶，就是她打我，就是前面那个死贱人，就是她打我！那个赔钱货，她竟然敢打我，奶，你快打死她。”
小男孩哭的跟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样。
加上年纪轻轻，话语就这么恶毒，周围的人也都围过来看热闹。
“大娘，不是我说，你这孩子张口闭口打死人，这也太恶毒了吧。”
正义人士站出来，不赞同的看着老太太，一看就是老太太在家没少说这种话，才被孩子学去。
“关你屁事？你年纪轻轻的就管人家闲事，是想给我儿子当小。
呸，你个妖艳贱货，我儿子才看不上呢。”
老太太三角眼上下打量了一圈女人，嘴一撇，恶毒的话脱口而出。
“你……你个刁民。”小姑娘被气得脸色通红，甩袖离开。
周围的人也不再开口，这老太太说话忒不讲究，张口闭口毁人家名声。
“小贱人，你给老娘站住，谁允许你走的。敢打我孙子，今天不扒了你一层皮！”
老太太三角眼努力的瞪大，三两步上前想拽鹿呦头发。
鹿呦偏头躲过去，快速离老太太几米远，“你敢动手我就敢报警。”
“呸，老娘怕你报警是怎么的，我儿子可是公安，还能怕你个娘西皮的贱人。”
老太太得意洋洋，双手插腰，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恶心的周围人又退了一圈。
“哦哦～原来你儿子是公安，所以你就可以仗势欺人。所以你儿子这是以权谋私，为你这个亲娘仗势欺人。”
嗤，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这么傻逼吧？
就现在这个情况，这种话还能说的这么光明正大，是生怕她儿子不被下放劳改吗？
“就一个普通的公安而已，有啥权？有啥势？让你这么仗势欺人？”
“嗤，我儿子可是副局长。”老太太白眼一翻，“行了，也不想跟你胡扯，给我孙子跪下磕头道歉，不然你今天别想走。”
“哦哦，我知道啦，公安局副局长以权谋私，放纵自己亲娘仗势欺人，逼迫我这个无辜又可怜的小姑娘。
我也知道了举报信怎么写，放心，明天你儿子就能下台。”
一脸感动的看着老太太 ，“感谢你的嘴没有把门儿，不然还不知道你儿子是谁，投诉谁呢，这一下就知道了。”
老太太气的吐血，“小贱人，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嘻嘻，你儿子明天就下台了喔。”
哼，仗势欺人也不是这样的吧，这不是纯粹给你儿子的敌人递把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