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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上次眼看就要问出些什么,凤栖梧却如抓奸一般赶来,直接让那小子给跑了。

温染颜斜眼看向凤栖梧,眸中似漾着几分嫌色,倒也不是很明显。

凤栖梧一直在垂眸思忖着什么。

她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只是都是些陈旧的事了,他一时也没想起来凤烛月当年又与谁那样的亲近,还是这么擅长下蛊之人。

温染颜望着他微微敛下的睫羽,又说:“我听闻,凤烛月打小身子就不好,那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可我观他现在,面色红润,身子强健,断不像是身子不好的模样,他是如何恢复健康的?”

凤栖梧似想到了什么旧事,面上忽而笼着一团迷雾,阴鸷森寒。

温染颜察觉到他表情的变化,自顾自又道:“我知有一种蛊,它可以将人的血液交换,若是跟一个身子强健之人交换,那他的身子当然也会变得跟常人一样,只是那个被交换的人……”

“他会如噬心一般痛苦非常,意志薄弱的会顷刻死去,纵使不死,也会生不如死形同废人一般,可若是要恢复到常人一样,那必定要遭受常人所不能忍之痛,极是可怕难熬,我从未见过有人能生熬过去,因为他们在那过程中都自戕了。”

他中蛊时间颇长,她一开始也未想到是何蛊,现下将这一连串的事情结合起来,她终是有了这样一个猜测。

凤栖梧眸光深暗,下意识抚上腰腹上的那条刀痕,眸中的阴森凶烈,肆意涌出。

地牢内骤然变凉,如被冰雪所覆,沁凉入骨。

温染颜不动声色地觑了他一眼,淡笑着又道:“只是那蛊种下后需要养一养,而在养的同时那中蛊之人的性情将会变得格外暴戾暴躁,甚至还会做出不受控之事,着实阴毒的很。”

“凤栖梧,凤烛月身上流的血,都是你的吧。”

话落,她便覆手而上,在他受伤的腰腹间轻轻摩挲,她唇角染着笑,在晦涩灯火映照下诡谲丛生。

“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若是猜不准,你也别放在心上。”温染颜作势要把手收回,凤栖梧却轻按住她的手背,让她一时没有挣脱。

凤栖梧掀开薄唇:“可我已经放在心上了。”

温染颜抬了抬眸,盈盈水眸,璀璨生光,“那我是猜对了吗?”

凤栖梧与她四目相对,嗓音哑如暗枭,幽邃可怖:“我也不知,只知道年少时,凤烛月利用他那张纯善的脸,将我骗到一个地方,然后我就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我好像感受到有人在放我的血。”

“很疼,血都快流干了,我求他救我,可我的血还是在流,那时我便知所有的一切亲近友善皆是假象,可无人为我做主,待我缓过神来时已被逐出家门,名字也被划了去。”

“那时我便发誓,定要让他们千倍百倍偿还,许是因着这样的执念,我才能存活至今的吧。”

凤栖梧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可那份锥心刺骨确确实实存在,即便此时,他也能回忆起当时是如何的疼痛难熬,如何的生不如死。

可他无人可依,只能靠他自己咬牙坚持,尝尽了千般苦楚后,终是成了现在这副心狠手辣的模样,也全是拜他们所赐。

温染颜望入他的眸底,任他冷静了片刻,才又问了一句:“骗你去的那个地方,你可还有印象?”

凤栖梧懒散地换了个姿势,撩了撩眼皮淡声道:“当时太小了,又被弄晕了,没什么印象了。”

正说着,那名被打到晕厥的道人忽而嘤咛一声,他缓缓睁开眼眸,待看到手持长鞭,面上染血的凤栖梧,他目眦欲裂,惊得发出呜咽的嘶鸣声。

当年,他不过是收钱办事而已。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当年那个黄口小儿,如今竟长成这般疯魔模样。

他原以为时过境迁,可万万没想到这个杀神还沉溺于过去,还将他抓了来肆意折磨,即便他已经说出实情,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闻得这惊慌之声,凤栖梧慢悠悠将目光投了过去。

晦涩灯火下,他唇如涂朱,面容昳丽,眉心染着血,笑起时靡艳如鬼魅,眸底深处却淡漠如冰。

“我虽无印象了,但他应该能帮我引出凤烛月心里的鬼。”

凤栖梧拎着长鞭起身,层层叠叠的裙摆曳地,深红衣袍与光火交错,他一步一步走向那名道人,唇角上的笑容灿烂若妖,锋芒渐深。

温染颜单手撑头,嬉笑地看着他:“如何引?是想把这个道人丢到凤烛月面前去?万一跑了怎么办?”

“死人怎么会跑呢?”

凤栖梧红唇微扬,他满含趣味地将面前浴血的道人打量了一遍,从头到脚,目光冷冷幽幽,摄人心魂。

道人瞳孔紧缩,许是感受到了什么,他拼命呜咽挣扎,陷入到了绝望的癫狂之中。

凤栖梧幽眸含笑地伸出手。

“咔嚓——”

直接将他的脖子给拧断了。

道人瞪圆了一双眼睛,脖颈似若无骨一般,软软地倒下了,死不瞑目。

“戚九竹。”凤栖梧轻唤了一声。

戚九竹从暗处走出,递来了一方干净的帕子。

凤栖梧拿起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脏污,待到一双手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脏污,他才弯唇笑了笑道:“将这具尸体丢到凤烛月房中,他近日一直在家养伤,想来是极舒坦的,可我就是想让他不舒坦。”

戚九竹领命:“是。”

他当即就把尸体拖了下去。

凤栖梧看着被拖曳出来的血痕,笑得幽然绵长,又恶劣十足。

“别直接把人给吓死了。”温染颜撑头调笑。

凤栖梧回眸,似笑非笑道:“倒也不至于那般脆弱。”

地牢外暮色深重,有寒鸦惊飞而起,眨眼扑向天边老树,许是阴气过盛地牢里凉的很,温染颜见没戏可看了,便抚了抚衣裙准备离开。

凤栖梧丢了鞭子,抬脚跟上。

皎皎月华下,凤栖梧的面色比以往还要更深沉几分,就像这蔼蔼的暮色,深到望不见边际,即便他刚才面染从容,可心里终究还是阴郁的。

温染颜仰头,笑盈盈地问:“你这副样子,可是要让我陪你喝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