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脸皮薄,到底还是赵慧被推出来向南枝求助。
想到要和南枝那个小贱人低头,赵慧就气不打一处来。
李训芳提着篮子往回走,二人不免又碰到一起。
赵慧正好一肚子气没地儿撒,看到李训芳时顿时高兴了。
“这是干什么去?”赵慧抬起脚看李训芳的篮子。
篮子虽用布盖着,但凑近却能闻到明显的草药味儿。
“又去药堂了,”赵慧笑的讽刺,“就你这样不下好蛋的鸡,还有什么法子救,要我说,你那女儿不如许给县里的官爷做妾,这样你也好抬起头不是。”
李训芳紧紧抓着篮子,正常人家谁会将女儿许出去做妾,她这是在恶心她生不出儿子。
“女儿又怎样,照样是我的孩子,”李训芳不紧不慢道:“今天城里来的贵人给南枝送了五百两银子!”
她伸出手比划了下。
“五百两银子有多少,我想都不敢想。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儿,做梦都能笑醒。可见,生个女儿没什么不好。不像有些人,放着银子不要,还将人赶出去,真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
“你说什么!”赵慧声音变得尖锐,“五百两银子!”
李训芳看到她这个模样非常高兴,懒得与她说,直接提着篮子走了。
赵慧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赶紧打道回府。
一路上遇到一些人,竟是阴阳怪气的。
宋涵衍早出晚归,等他回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一进门就看到南枝对着桌上的银子发呆。
“枝枝。”
南枝回过神。
“宋涵衍,快看,”南枝指着桌上的银子,“这是我自己赚的。”
乖巧模样像极了等待主人夸奖的小猫儿。
借着宋涵衍做出连他都没想到的举动。
他摸了摸南枝的头,眼中的关切快要溢出来。
然后垂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气氛安静,南枝脸上的笑容来不及收回。
宝兽带着两个小狼崽子坐在地上就这么抬头看着。
宝兽:主人这是在干嘛。
二宝:是要蹭蹭吗?
三宝:要不,叫醒试试?
三宝犹豫了下,扒拉南枝的裤脚。
南枝回过神,宋涵衍再一次红着脸逃走。
宝兽:人类真奇怪,明明刚才互相看得好好地,怎么现在都跑了。
南枝脑中只有几个字,宋涵衍亲我了,宋涵衍亲我了,亲我了,亲了。
然后坐在桌子前拿起一块银子贴在脸上,傻笑。
——
赵慧得了准确消息,第一时间回家告诉家里人。
“二弟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南文清。
想来又是回来要银子的。
南开生了气,自然不会将银子给他,加上家里本来就没有多少银子了。
南文清不放弃,漫不经心道:“枝枝每月还给我娘一两银子,钱呐。”
南文轩痛心,没想到一家人竟然将弟弟养成了蛀虫。
“二弟,家里没多少钱了。”就连吃的都快没了。
南文清不信:“你们别骗我,娘,你肯定有。”
赵慧实在受不了他。
“南文清,你想要钱怎么不去找南枝。”
“南枝?”南文清:“她能有多少钱。”
一个穷鬼嫁给猎户,还是个穷鬼。
赵慧上前:“据我所知,今天村里来了个马车,那马车停在她家,给她送了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见他不信,赵慧发誓:“我要是撒谎,天打五雷轰。而且村里人都知道,整整五百两。”
南文清犹疑,嫂子不像是在说谎。
要是自己有五百两,还至于这么低声下气回家要钱吗?
他清了清嗓子:“既然爹娘没钱,我过几日再来。”
看着他走了,舒芷珍跌坐在地上开始哭。
她的儿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南文轩赞许地看着赵慧:“你今日编的故事还挺像。”
赵慧睁大眼睛:“我什么时候编故事了。”
全家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赵慧重复:“是真的!”
天色渐渐沉下来,宋涵衍帮南枝将外边晾晒的东西收回来。
打包好,然后将明日要卖的兔子拎出来。
整整二十只,像往常一样磨刀。
“宋涵衍,这次你将兔子送过去就成。”
宋涵衍嗯了声,“今天宰杀,明天直接带走。”
南枝摇头:“不用,直接送活的。”
她继续道:“咱们的兔子特殊,我与朱记酒楼的老板商量好了,一只兔子六两。”
“六两!”宋涵衍惊讶。
往常他买兔子只能卖几十文一只。
南枝点头,“难道你就没发现咱们家的兔子与别的不一样?”
宋涵衍当然发现了。
“这些兔子长得膘肥体壮,极易发情,非常能生。”
他顿了顿。
“铁打的腰子。”
南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腰子,还是铁打的。
“你就不奇怪吗?”南枝反问。
宋涵衍看着她:“奇怪,但我会等到你想说的那一天。”
而且他相信,他会等到的。
同样,到时候他也会将自己的秘密托盘而出。
只是现在不行。
南枝烧好水,二人都洗了洗,然后翻身上床。
二人躺在床上四目相对,灯火还未灭,双双红了脸。
南枝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灯火之下,女人睫毛如扇,乌黑的大眼睛就这样盯着他看。
宋涵衍咽了咽口水,寂静的环境中这个声音格外清晰。
最后他伸出手捂住这双勾人的眼睛,然后将人拉在怀中,一挥手,远处的油灯灭了。
“睡了。”
好厉害,黑暗中南枝震惊。
隔空灭烛火,是什么功法。
被他紧紧箍住,南枝不适地想在他怀里翻身。
宋涵衍的手臂又紧了紧,黝黑的眸子变得深沉。
“不睡?还想干点什么。”声音暗哑,语气微微上挑。
像是在威胁。
男人身体滚烫,南枝顿时不敢动了 。
就这样缩在宋涵衍的怀中睡过去。
夜色暗沉,村子里静悄悄的,夜间活动的动物们开始出门觅食。
“吱呀,”一道声音响起,门口一人猫着腰轻声走进来。
宋涵衍非常警觉,常年练习武术,只要六米之内有人接近,他都能第一时间察觉。
将怀中的熟睡的南枝安顿好后,他轻手轻脚起来。
同一时间,樱桃不断提醒南枝。
“警告警告,危险接近,危险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