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被逼无奈,只能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丝毫不敢有半分保留,因为他知道,一旦二小姐得知他欺骗了他,以她的狠辣手段,这相府将无人能保住他。
当秦若水听到原来程泽礼来过,却是被这个狗奴才给羞辱走的时候。
她瞬间勃然大怒,拎起裙摆,飞起一脚踹在他肿胀的脸上。
“嗷!”
试问有谁能承受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重击。
他双手捂着鼻子,贴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嚎叫。
企图以此来引起相府其他主子的注意,好让他能在虎口逃生。
“闭嘴,你个看家狗,我是平日里给你吃太好了,才让你忘了你吃屎的本性。
你一个下贱的奴才秧子,连人家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哪来的资格羞辱他。”
秦若水简直要气炸了,那个在她心中,温文儒雅,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连别人多看他两眼,她都觉得是对他的亵渎。
眼前这个狗奴才,却是怎么敢的,他怎么敢啊,他哪来的狗蛋敢对他的心上人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想到自己自己的意中人被一个下人折辱,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白鹭,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去,取我鞭子来,咬人的狗要不得,看我今日不抽死他。”
白鹭没有半分迟疑,赶忙应声离开。
因为她知道,这种时候,但凡她敢迟疑一秒,小姐心中的那团火百分之百会烧到她的身上。
“你们,给我堵住他的嘴边,莫让他乱吠,免得惹来我父亲兄长,坏我好事。”
几个小厮忙上前去按住管家,并把自己的臭袜子脱下来塞他嘴里。
平日里秦管家仗着自己管家的身份,狐假虎威,对他们非打即骂,还经常找各种理由克扣他们的银钱。
偏生从他们身上克扣去的钱都进了他的口袋。
府中下人,没几个不恨他恨得咬牙切齿。
如今有了落井下石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甚至心中暗暗祈祷,希望二小姐给力点,把这祸害给打死算了。
等左相秦回听到消息匆匆赶过来时,管家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气若游丝了。
“还不快住手!
水儿,你真是太肆意妄为了!
管家究竟又哪里惹到你了,以至于你竟狠辣到要他的性命!”
秦若水却在听到左相的声音那一刻,非但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反而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将鞭子狠狠的朝管家的脖子袭去。
“孽障!孽障!
你们还不快去阻止她,今日若闹出人命,你们一个一个都别想好。”
左相见她竟不听自己的,气得额角青筋直跳。
但他却不敢离她太近,生怕她发起疯来,连亲爹都抽。
旁边看热闹的小厮丫鬟见左相都发话了,自然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只能冒着被抽鞭子的风险上前去阻止秦若水。
在鞭子即将缠上管家的脖子的千钧一发之际,管家被赶来的护院拎着脚拖走了。
没能杀了他,秦若水岂能甘心,她疯了一般,挥舞着鞭子追了上去,不管谁挡在她面前,都照样抽。
不少丫鬟小厮被殃及池鱼。
“真是岂有此理,堂堂相府千金,心肠歹毒,动则打杀,成何体统。
说出去,人家都会说我秦回不会教女。”
外头闹了这么久,早已惊动了内院的客人。
他们纷纷好奇的走出来想看看发生了何事。
当看见秦二小姐像个疯婆子似的,挥舞着一条沾满血肉的鞭子追着一众人打时,惊的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
特别是看见护院肩膀上扛着的那个(具)血肉模糊的人(尸体)时,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的追着人打杀,难道这便是秦二小姐的教养,左相府的教养。”
“有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用这种凶器,看这鞭子便能看出人心,这秦二小姐可不得了,以后也不知道谁倒霉会娶了她。”
“之前我嫂子还想让我上门做媒,帮我侄儿求娶她呢,幸好我没答应,不然娶这么个搅家精回去,恐怕以后娘家的门都不让进了。”
“嘁,说大话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也不看看你娘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就你侄儿那样的,要家世没家世,要才华没才华,要长相没长相。
又矮又胖,圆滚滚的跟头猪似的。
凭他也敢肖想相府千金,呵,简直是瘌蛤蟆想吃天鹅肉!”
“就是,秦二小姐狂,她有狂的资本,打杀几个下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座各位,谁的手又是干净的呢,谁又敢说自己的手上没沾过人命。”
有人讥讽秦若水心狠手辣,自然也有站出来替她说话的人。
看戏的人分成两派,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口水拉锯战。
从开始的指桑骂槐,明嘲暗讽到后面的你推我搡,互相撕扯。
很快,局面就失控了,一群平日里光鲜亮丽的贵妇,竟然毫无形象的互相厮打起来。
你扯我的头发,我抓你的脸,战况激烈。
“别打了,别打了,快住手,全都给我住手!”
左相嗓子都快喊冒烟了,却没人理会他。
左边是自家女儿追着生死不明的管家喊打喊杀,右边是一群朝廷命妇鬼哭狼嚎的互相撕扯。
整个院子乱成一锅粥。
左相府的这场桃花宴就像是一场大笑话。
最终,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一场戏最终以秦若水不小心踩了自己的裙子,摔倒进贵妇群里而落幕。
好不容易把客人都安抚好送走后,已经到了深夜了。
书房里,秦若水已经被勒令跪了一个时辰了。
等左相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来到书房,打算看她反省的怎么样时。
却发现她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哪有半分忏悔的样子。
他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便端起桌上的茶壶,把里面的茶水都泼到她脸上。
他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捅下这天大的篓子,把烂摊子丢给他收拾,自己却在这里舒舒服服的睡大觉。
“嗯,相公,讨厌.........,啊~”
正在梦中与程泽礼大婚,即将进行到洞房灭蜡烛那一步时,突然脸上一股冰凉,刺激的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瞬间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