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不去!”
管家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问道。
“慢走不送!”
程泽礼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便坐回凳子上,继续看书,不再理会他们。
管家见好说歹说,对方都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气得他肺都要炸了。
想到二小姐说,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把人带去秦府。
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既然你不识好歹,便休怪我不客气了。
今日你去也去,不去也得去!
来人,给我绑了!”
站在房间外的几个家丁闻言,立刻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我看谁敢动我们家老爷!”
程四和程五迅速挡在程泽礼和韩宇前面。
不过才过去几息,房间地板上便躺了一地痛哭哀嚎的家丁。
程四和程五仿佛是太久没打架了,几个软脚虾,打的根本就不过瘾。
两人将目光移到管家身上,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程四::“我忍这条看门狗一天了,今日若不收拾他一顿,我心里这股气没处发泄呀。”
程五:“没错,这家伙惯喜欢以鼻孔看人,看我如何把他的狗鼻子砸扁!”
管家没想到两个不起眼的下人,竟然有如此厉害的身手。
这等高手,就算在左相府,也只有神出鬼没的暗卫才能与之匹敌吧。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这两人的背景,兴许并不如大家所知道的那么简单。
只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程五的拳头已经擂在了他的鼻子上。
咔嚓——
“啊!”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鼻梁骨碎裂的声音,剧烈的疼痛涌来,温热的鲜血自他的鼻孔里汩汩流出。
他惨叫着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血糊了一脸,被眼泪冲刷出一条一条的泪痕。
“呢萌竟敢打窝,嗝窝等着!”
他口齿不清威胁道,伸出另一只手指着程五!
“打的就是你,还不滚,是不是嫌打的轻了,我不介意再给你松松皮!”
程五作势扬起拳头。
秦管家见状,吓得一溜烟跑了。
连躺在地上的鬼哭狼嚎的小厮都没有管。
等他们的人都走光了后。
客栈掌柜却站在门外,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掌柜放心,这门虽不是我们损坏的,但确实是因我们而起,我们会照价赔偿的。”
程泽礼以为他是因为房门找谁赔偿的问题而为难。
“程会元误会了,这门又不是你们损坏的,我怎么可能让您出钱呢。
我......我只是担心你们拒绝了左相府,还打了他们的人,会引来他们的打击报复。
这客栈是我的全部身家了,我们一家子都靠着它吃饭。
左相一怒,不出半天,我们客栈便能成为一片废墟。
所以,我想请你们换一家客栈住行吗。
虽然这么做是我不厚道,但我也是无奈之举。
为了表达歉意,我愿意把之前的房费全都退还给您。
您看........”
掌柜踌躇了半晌,还是把憋在心里的话如实说了出来。
程五:“诶,你这就不厚道了吧......!”
程泽礼举起手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
他理解客栈掌柜的做法。
毕竟谁也不想看见自己一辈子的事业因为不相干的人毁于一旦。
“今日之事,是我们给掌柜带来麻烦了。
且给我们一点时间收拾东西。”
等他们带着行囊走出状元楼时,秦管家他们一行人也回到了左相府。
今日是相府的桃花宴,全京城,几近一半的达官显贵都来了。
身为相府管家,宴会的主要幕后操办者之一,此时竟然不在府中。
这导致宴会都进行到一半了。
府中还是一片混乱。
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人也并不全是同左相交好的人家。
还有几家官员品级高,不得不邀请,却又与左相不太对付的家眷。
以袁家,张家,王家,薛家为首的女眷自成一个阵营。
她们坐在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时不时还眼含讥讽的看一眼左相夫人。
不用动脑子,也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定然是嘲笑他们群臣之首的左相府竟然连个宴会都办不好。
左相夫人脸色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这场宴席让她丢尽了脸面。
她遣人去寻秦管家,在得知他被自己女儿派出去找什么人时,她没去怪自己的女儿不懂事。
反而记恨起程泽礼这个毫不相干的人来。
暗自决定,等这事结束,定要他好看。
秦若水被一群闺女簇拥着走在桃花林中,丝毫没发觉今日气氛异常,
只因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贵女们热切的同她说着什么,她却东答西,西答东。
最后甚至都不带搭理她们的,只频频朝入口的位置张望。
她让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守在大门口,等程泽礼来了,立即过来告诉她。
小丫鬟是来了,但带来的却不是她想要的消息。
得知秦管家不但没把人请回来,反而自己还受了伤,她顿时怒不可遏的当场甩了小丫鬟一个耳光,并大骂她废物。
随即,她怒气冲冲的走了,留下一众贵女满头雾水的面面相觑。
不过,没了秦若水这个颠婆在这里随时随地发癫,她们反倒是放松了许多。
刚回来便被左相召见,刚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顶着肿胀的鼻梁赶往主院的管家,却在半途迎面碰上了他此刻最不想见的人。
“你个狗奴才,我让你请的人呢!”
今日盛装打扮的秦若水,在秦管家眼里却毫无半分美感,反而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厉鬼。
他在相府兢兢业业二三十年了,怎么也算是老人了。
平日操持着相府的一应事务,大到婚丧嫁娶这样的大事,小到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自问自己做的还算不错,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若非犯了大错,平日里连相爷和夫人都未曾有过多苛责。
可二小姐却口口声声叫他狗奴才,着实是令人心寒。
想到这,他语气不免也生硬了些。
“二小姐,奴才好言相劝,那人却不愿来,不仅如此,还将我等打伤。”
说罢他松开了捂住鼻子的手,扁塌的鼻子竟然肿胀的有半张脸大。
“胡说,定是你没有好好跟他说,不然,他帖子都收下了,又怎会不来!
把你跟他说过的话,都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一遍。
你最好如实交代,我自会亲自去同他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