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么车越高越值钱!
大卡车都比小轿车高得多,大卡车更值钱呗?
“给他看。”
李国庆挥挥手,一个保镖从皇冠车上拎下来一个大提包,打开提包的拉链,一沓沓散发着油墨香的崭新大团结露了出来。
中年汉子看到大团结,眼一下子就直了,示意李国庆他们跟他走。
这时候,雨过天晴,中年汉子带李国庆他们来到小山岗对面的一户农家。刚一落座,农户家里的闲杂人等都被毫不客气地逐出屋外。
中年汉子关上门,小心翼翼地从床下拖出一只油桶,从桶中捧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一层层打开包裹,一块光泽四射的田黄石便呈现在了李国庆眼前。
石头呈菱形,枇杷黄色,有一整块砖头大小。
李国庆上手掂一掂,分量属实不轻。
石头虽然未经加工,却通身晶莹,呈蛤肉般半透明状,并满布红色水格纹。以手触摸,细腻温润似凝脂。
胡逢春从李国庆手里接过石头,先从自己包里拿出一杆小秤,给石头称了称重量,喊了声“八斤六两”,然后又拿出放大镜,一点一点仔细检查着石头,还拿出一个小手电筒在暗处照石头看。
胡逢春是宝宝斋的石材专家,最擅长鉴定玉石,是国内玉石鉴定的权威。足足检查了有半个多小时,胡逢春才放下手里的石头,冲李国庆点点头,比划了一个oK手势,这手势还是飞机上跟李国庆学的。
李国庆也冲胡逢春点点头,然后胡逢春就在陈耀的翻译下,跟中年汉子讨价还价起来。好一番唇枪舌剑,这一吵,又是半个多小时。
“13万5,我尽力了。”胡逢春凑到李国庆耳边,小声道:“东西的确是个好东西,上品田黄石,又这么大的块头,这个价您买回去绝对不亏,像这么大的田黄石,几十年都出不来一块。”
李国庆冲着保镖招招手,拎包的保镖就拉开拉链,从包里往外掏打成捆的大团结,一捆是1万,足足掏了14捆,把其中一捆的封条拆开,从里面数了五沓。
“钱是你的,石头是我的了。”李国庆把钱往中年男人面前一推。
李国庆拿起石头就要走,中年男人却又说了一句什么。
“他什么意思?”李国庆眉头一皱,道。
“他说要把钱数一数,数清楚了,咱们才能走。”陈耀翻译道。
“数个屁啊,现从银行取出来的钱,上面还打着银行的封条盖着银行的章,错不了。”嘴替胡逢春道。
中年男人又说了句什么,陈耀翻译说:“他说他儿子在信用社上班,数钱可快了。他儿子现在就在家里。”
“让他来。”李国庆不耐烦道。
中年男人冲着外面喊了一声,从隔壁屋一下子出来了五个人,四个跟他差不多的中年人,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
在五个中年男人瞪大的眼睛注视中,年轻人熟练地拆封,用五指点钞法数着钱,“歘歘歘”,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数完了一沓大团结,这还是年轻人放慢了速度的情况下。
饶是年轻人速度不慢,但毕竟有135沓之多,年轻人还来回数了两遍,等他数完钱,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确认无误后,就现场分起了钱,五个中年男人,每家2万7。
后进来的四个中年男人都把钱装进他们带来的蛇皮袋里,27沓大团结往蛇皮口袋里一装,一点都不显眼,但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跟李国庆谈生意的那个中年男人,拿着这笔钱去市区租了一个店面,生意越做越大,后来成了胡州有名的大商人。
那四个男人里面有兄弟俩拿着这笔钱去了国外,谁让他们是只要妈祖同意,就没有他们去不了的地方的胡建人呢,兄弟俩一个去了花旗一个去了东南亚,都闯荡出来了一片不小的家业。
剩下两个男人留在村里,一个继续当他的农民,后来钱越来越不值钱,那笔钱被他慢慢花掉了。最后一个最惨,拿到钱没多长时间就被他赌光了,他还在跟人争执中不小心打死了人,领了盒饭。
当然,这一切跟李大老板都没什么关系,恭喜老貔貅李国庆又喜获了一枚“田黄王”,某个银行的地下保险库又多了一件藏品。
“钱货两讫,我们可以走了吧?”
李国庆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午饭是在来的路上随便对付了一口,到现在还真有点饿了。
胡州有啥好吃的来着?
咱老李不但是个老貔貅,还是个大饕餮。
“@#¥%……”
中年男人又说话了,闽南话比鸟语都难懂。
“他又说什么?”李国庆不耐烦道,谁也别想耽误他干饭。
“他说让咱们等一等,有人要看那块田黄石。”陈耀继续翻译说。
“看他么的头,老子交过钱了,石头就是老子的了。”
“#@!¥%……”
“他说这块石头挖出来以后,几经变化存放地点,连家里的女人都没看过一眼,田黄石是他们寿山的宝贝,他们的女人想拜拜这块田黄王,能给增福增寿,带来好运。”陈耀是个合格的翻译。
“拜个屁,给她们增福增寿了,那不相当于减了这块田黄王的灵力了吗,老子还不够用呢,凭啥分给她们。”
李大老板现在满脑子都是回去干饭,饿了。
这次不光是那个中年男人了,剩下的中年男人们一起叽叽喳喳说了起来,李国感觉跟进了动物园飞禽馆似的。
“好吧,就给你们三分钟时间。”李国庆看了看手表。
中年男人们欢呼一声出去,没多久就各自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
女人们叽叽喳喳的,比男人们说话还像鸟语,其中一个女人甚至跪在地上对着保镖捧在怀里的田黄王三叩九拜。
她们这样的操作,给李国庆看迷了。
既然把这石头当成神物拜,你们为什么要把你们的神物卖了呢?
难道也想学尤大大,为了三十枚银币就能卖掉神?
拜完了“神”,中年男人哇啦哇啦又说了一大通鸟语。
“没完没了了是吧?他又说什么了?”李国庆彻底搂不住火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趟来胡州,李国庆特别没有耐心,可能是每个男人每个月都有的那么几天来了吧。
“他说要设酒、杀鸡、做食,款待你们。”
“不用了。”
财帛动人心,保镖们虽多,万一他们在菜里酒里加点料啥的,学二娘“这个鸟大汉却也会戏弄老娘,这等肥胖,好做黄牛肉卖;那两个瘦蛮子,只好做水牛肉卖”,把咱老李当雪花和牛卖了怎么办?
一行人带着田黄王,出了农家院,坐上车,扬长而去。
回到市区,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
李国庆按照行业规矩,给了陈耀1万3千5的中介费,说是中介费,倒不如说是翻译费,陈耀这趟去,除了当翻译,也没干别的。
至于陈耀会不会吃两头,找卖家也要一笔中介费,那叫不知道了。
加上事先说好的给胡逢春的2万,刨除路费、食宿费不说,买这块田黄王总共花了16万8千5。
这笔钱,在这个年头的内地,绝对是一大笔钱了。
额……好像在后世,这笔钱也不算小钱了。
所以还是那句话,好东西有的是,你不是看不到好东西有升值的价值,而是你在它升值之前,你没钱买。
当然,渠道也很重要。
陈耀从别人口里得知了五个农民挖到田黄石的事,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其实不少,只是他们找不到买家,所以挣不到这笔中介费。
陈耀找的是胡逢春,胡逢春要是把这个大宝贝儿的消息报告给了单位,单位出钱把这东西买下来,他最多能拿十几块钱的差旅补助和一二百块钱的奖金,就挣不上那两万的“掌眼”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