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的叔叔和我爸爸的叔叔也来到了花旗国,他们的身体已经在集中营里拖垮了,没几年就去世了。我是在我叔叔的日记里了解到这段经历的,发誓一定要找到这幅特殊的《睡莲》。”
又他么是日记,好人谁写日记啊。
“找到?你是要把这幅画买回去吗?”
“不,不,不。所有在历史长河中留存下来的东西,都是属于上帝的。我们都不是它们的拥有者,只是暂时的保管者。这幅画从我们家族被赠送出去以后,它和我们家族的缘分就已经中断了。”
“那你还要寻找它?”
“每一幅大师能创世的大作,最终的归宿都应该是博物馆,被全人类所共享,而不是被藏在某一个家庭的阁楼里落灰。”
“你的意思是我得把这幅画捐给博物馆?”
“当然不是,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是上帝赋予我们所有人的权利,你买下了这幅画,它暂时就是你的私人财产,任何人都是无权干涉的。不过你要是想卖掉它的话,可以委托给我们拍卖行。”
“你们拍卖行?”
“是的。我们拍卖行最大的竞争对手已经跟福特收藏馆达成了协议,准备拍卖一批印象派画家的作品。他们拍卖行有的产品,我们拍卖行也得有,还要比他们的更好。”
额,拍卖界的两可乐呗。
“你能保证给我拍出一个好价格?”
“单独就这一幅画,未必。但是加上我叔叔的日记,我有把握拍出百万美刀以上的好价格。”
懂了,讲故事呗。
拍卖行喜欢的藏品有三个特征:传承有序、名家旧藏、有故事。
传承有序的艺术品不易被质疑,也可以避免收到来源不合法的东西;名家旧藏就更可以理解了,弹幕狂人弘小四毁坏文物盖的人名章都是那件文物的加分项;有故事的东西才能搞噱头啊。
就是说了半天,又是莫奈大师真迹,又是集中营报恩故事,才他么百万美刀而已,也不多啊。
咱老李别的没有,就有一颗大大的贪心,得陇望蜀啊、得寸进尺啊、得了便宜又卖乖啊,心有多大,贪欲就有多大。
不过李国庆还是决定把这幅不到20刀买来的画出手了。
哪怕是后世有《睡莲》能拍到8000万美刀的天价,从100万美刀到8000万美刀,也不过翻了80倍而已。
李国庆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啊,并且他这个不要脸的时空大盗,有把握把这70年代末的100万美刀,投资到收益率更高的理财产品中去,不翻个几千上万倍的,都对不起自己重生人士的身份。
收藏名画?
对不起,看不懂,欣赏不来,没那爱好。
就算收藏,也是收藏咱老祖宗画的水墨山水啊。自己家老祖宗的坟头还哭不过来,李国庆才没兴趣替老外哭坟呢。
额,虽然水墨山水画,李国庆更看不懂,也看不出来哪好看。
平胸而论,如果真要买画,李国庆肯定是会买外国油画,那些光屁股的大娘儿们,看着多过瘾啊。华夏的仕女图跟它们比起来就逊色了不少,画得跟他么女鬼似的。
据说春天的宫里的图,里面画的女人也是那德行。
是不是,咱老李没见过。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别人不知道,咱老李绝对能不动如蚯蚓滴。
都他么吓伟了,还能有心情来一发?
说干就干,李国庆痛快地在小老头的指导下跟拍卖行签订了委托拍卖合同。两辈子第一次送拍,啥都不懂的李国庆,人家让干啥就干啥,让往哪签字就往哪签字,整个儿一提线木偶。
签完字,李国庆看看厚厚的委托合同和各种文件,到了也没问出来那个憋在他心里的问题:你们拍卖行不会把我的东西给掉包了吧?
送进去一个西周东周的,拿出来一个上周的,也不是不可能哟。
不管啦,反正不到20刀买的东西,没了也不心疼。
谁说咱老李不会捡漏的,这不,出门就捡了个百万刀的大漏吗?
“那什么,这些《睡莲》,你不再看看了?没准也有莫奈大师的真迹呢。”贪心不足的李国庆把剩下的《睡莲》也抱上了桌。
看看就看看。
小老头飞快地把那堆《睡莲》翻了个遍,平均不到十秒钟,那叫一个飞快,然后就得出了结论:“全部都是临摹品。”
“你要不要这么自信?人家鉴定一幅画,拿着放大镜看半天,你这扫一眼就可以了?”李国庆严重怀疑小老头的业务水平。
“我叫亚当·马勒。”
“嗯?”李国庆不明所以,这个名字咋了?很牛哔吗?
就冲这姓,就牛哔不到哪去。马勒,老子还马勒戈壁呢。
“马勒博士是帕森斯设计学院的院长,同时也是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浪城美术学院、牛牛国皇家美术学院的客座教授。他也是我们花旗国着名的后印象派画家,绘画风格深受莫奈大师的影响。”
懂了,大千跟大干呗。
感情这个小老头也是大芬村滴干活。
你他么好歹都是一个什么学院的院长了,跑来拍卖行给人当鉴定师,还要点13脸吗?
果然这很资本主义,什么文学家啊、艺术家啊、美术家啊,都是为资本家服务的。
“你能告诉我那个签名是怎么回事吗?”
“很简单,那个流浪画家上台以后,我们家族的成员已经预感到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为了保护我们家族的珍贵艺术品,故意对真品进行造假,其实我们家族最早就是依靠艺术品造假起家的。”
呸!
怪不得人家小胡子要收拾你们,没准就是你们这帮造假的卖假画给小胡子,小胡子上当受骗了,不开森,学慈禧那老娘儿们,谁让我不开心一时,我让你不开心一世,杀~
花旗打拉克,就是因为傻大木偷了老布家的高压锅。
当小偷有风险,当小偷需谨慎啊。
不管是偷人钱还是偷人锅。
“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说我那张画是莫奈大师的真迹就是真迹了?不用找别的专家再鉴定一下吗?”李国庆最终还是没忍住。
“马勒博士是国际上最权威的莫奈画作的鉴定师,同时他也是莫奈大师作品最大的藏家。”又是马勒的助手说道。
他姓马勒,你拍马勒的马屁,马勒戈屁这个称呼正适合你。
“Really?”
李国庆搓着手,一脸激动:“马大师,不,马勒大师啊,我这张《睡莲》也卖给你呗,也不多要,你随便给我个两三百万刀就行。”
这算盘珠子打得哟,都快崩到李国庆他太奶脸上了。
画本来就是人家马勒家族的,人家还得花高价买回去。小老头马勒都说了拍卖只能保证百万美刀以上,这个“上”,估计也“上”不了多少,李国庆这张嘴就给人要两三百万刀,黑,真他么黑。
“不,这幅《睡莲》曾经它给我们家族带来了乐趣,让我们家族的人欣赏到了艺术的美感,现在它在我们家族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我们不能再自私地占有它,应该让它寻找它的下一任主人。”
死老头,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真的爱它,那你就花大钱把它带回家啊,对心爱的东西和心爱的女人不舍得花钱的,一律都是渣男。
“博士?院长?你再考虑一下呗?不要两三百万刀,你给我一百万刀就行。八十万刀,不能再少了……”
小老头马勒博士说的福特收藏馆印象派画拍卖的事,李国庆还真知道,那是80年克里斯蒂拍卖行干的,总共拍卖了600万英镑。
听起来不少,一千多万刀了,可那是一大批画,具体多少没查出来,但数量肯定少不了。
从那次拍卖以后,印象派的画拍卖价格才渐渐起来了。
自己就这一张,又是行情不好的时候,应该卖不上高价。
“再见。”小老头也是个有脾气的,头也不回地走了,颇有点大艺术家的粪儿,啊呸,范儿。
李国庆一时之间还真有点分不清这个狗屁马勒博士到底是那个在跳蚤市场外面“铲地皮的”,还是艺术学院的高冷大院长。
不过管他呢,反正老子的委托协议已经签了,等着收钱就行。
家大业大的索斯比,应该还是有保证的,应该不会黑了老子这张画。不得不说,做品牌还是非常重要的,要是个什么不知名的三流小拍卖行,李国庆可不敢这么放心就做委托。
重生小两年了,啥正事都没干,捡块鲸鱼便便吃半年,吃老太太软饭又搞了好几万刀,逛个二手市场还能捞个“莲子”。
嘿嘿,咱不愧是位面之子,福运大大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