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刚刚合并没多久的元域不谈,毕竟两边的标准不太一样。
玄域自古以来,每隔几年,就会有不少新兴的二流势力问世,又会有不少老牌的二流势力消亡。
像是老牌势力的罗刹宗,成名许久,说灭就灭,在整个江湖上,也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没有玄气上三重的强者坐镇,没有横压一世的绝世神物,二流势力对于整个江湖来说,固然已经站在了相当高的位置,在真正的强者眼里,却还是不堪一击。
然而近千百年来,除了高居榜首的五色教因为诛邪圣殿的横空出世惨遭灭绝之外,能够被称得上一流的势力,最多也就是慢慢没落,慢慢消亡,还未出现过一个被覆灭的案例。
就在尸弃宗小院不远处的太初府,就是一个很好的案例。
老牌一流势力,随着时代的更替,岁月的变迁,逐渐青黄不接,新一代的人才无法紧跟脚步,导致整个宗门开始慢慢没落。
饶是如此,太初府依旧还是公认的一流势力,又有绝世神物镇压气运,没有多少人敢于小觑,更没有多少不知好歹的二流势力试图取而代之。
尸弃宗也是相同的道理,有着石质古棺和尸魔母虫,一旦逼得急了,宗主罗血红能够爆发出超乎想象的可怕战力。
正因如此,止司才会震惊,偌大的一个尸弃宗,竟然说灭就灭了?
“尸弃宗的那位宗主想要抱紧诛邪圣殿的大腿,得罪了我的两位朋友。”
“而后,我为其中一位朋友去葬坟山脉讨说法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另一位朋友在为他女儿讨说法,我们俩一合计,就将这毒瘤一举歼灭了。”
洛一缘左一个朋友,右一个朋友,说得止司有些晕头转向,不过大致的意思,还是能够勉强理解。
“哦对,与我联手歼灭尸弃宗的那位,名头还颇为响亮,我想止司兄应当也听说过才是。”
“他便是我们元域万山镖局的总镖头,素有一杖横万山之称的岑万山。”
为免止司听得云里雾里,洛一缘还是在特地交代了一下人物身份,方便他更好的弄清楚原委。
听到这儿,止司方才恍然大悟,惊叹道:“原来是他!”
鹰仇峡一役,岑万山也曾粉墨登场,并且未曾加以伪装掩饰,以一杆六道撼世杖,以伤换伤,打得北方圣殿的银圣老抱头鼠窜。
“你们元域三十六天虚榜当中,我记得这位岑万山,好像是排在十几名的样子吧,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名不虚传啊!”
“我们玄域也有不少城池有开设万山镖局的分部,只是受到一些外力的影响,总是做不大。”
玄域有须弥戒、须弥袋等特殊的空间产物,只要稍稍有些家底,就不怎么要担心走镖的问题,除了受到打压之外,水土不服也是万山镖局没办法遍地开花的主要原因之一。
止司不由地感慨着,一个走镖的,能够把事业做得这么大,岑万山,当可算是第一人了。
“不过洛兄,我倒不是怀疑你们说的话,更非是质疑你与岑总镖头的实力,只是,罗血红手上有两大宝物,威力不凡,你们又是如何应对的?”
罗血红自身的实力,连造化境都没有到,不值一哂,但尸魔母虫与石质古棺,却是很难对付。
一旦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打算孤注一掷,发挥出来的力量,就连不动用令天剑的止司都要退避三舍。
“你是说,那口坚硬的很的棺材,和能够把人变化成怪物的虫子?”
洛一缘回想起当初的情况,也是觉得多少有些惊险。
“得亏了有你们令剑阁的令天剑在手,不然的话,就凭我们两个人,要败他罗血红不难,但要杀他,却并不容易。”
洛一缘感慨着,两件宝物给罗血红提供了太多太多的增益,打又打不死,打扁打死都能复活,简直已经超出了一个正常的人该有的范畴区间。
最难对付的,还是石质古棺能够源源不绝地释放出神秘的尸气,不断为尸魔化的罗血红提供助力,两者之间的联系,还难以切断。
“啊?靠着令天剑?原来如此。”
一听便知道,事情发生的时间,应当是在洛一缘归还令天剑之前,止司就大体都明白了。
“看样子,是尸弃宗处地太过遥远,平时也没什么弟子在外头行走,故而几乎整个玄元域,都没人知道尸弃宗被灭的事情。”
“洛兄,听我一句劝,日后此事,尽量少往外传,少张扬,免得多生事端。”
见洛一缘一副并不怎么理解的疑惑表情,止司叹了一口气,为洛一缘继续解释道:“大势力之间,貌合神离,是正常现象,这没错,但在某种程度上,一流大势力是连成一线的,也就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你今日能够灭绝一方大势力,哪怕有这令天剑的相助,但外人并不知晓,事情传扬出去,只会让那些个大势力人人自危,起了联手将你镇压或者灭绝的念头。”
“我知道洛兄本领非凡,并非天虚榜的排名这么简单,但你要知道,那些大势力,都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五色教,或者是下一个尸弃宗。”
稍稍顿了一顿,见洛一缘的神色也开始凝重起来,止司方才继续告诫道:“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不少大势力都有绝世神物压阵,不可小觑,一旦他们真的连成一线,洛兄的处境便岌岌可危。”
“此事,我们三人烂在肚子里即可,尸弃宗在人际关系方面弄得很差,又地处偏远,很有可能过个十年百年,都不一定有人发现他们都死绝了。”
“放心,你们这次假扮尸弃宗的代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烟雾信号,让那群老家伙误以为尸弃宗并没有什么大的状况,充其量只是越发没落而已。”
伸手拍了拍洛一缘的肩膀以示安慰,止司还想着再多劝慰几句,哪知道洛一缘突然抬头,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忧伤与担忧。
“有劳止司兄费心,不过也不算什么大问题,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孑然一身,居无定所,他们想找我,也不容易,哈哈。”
洛一缘也并非是强颜欢笑,而是事实确实如此,风雨山庄已然不在,就算玄域势力有心算计,也并非一件容易得事情。
何况,现在的洛一缘,再非孤军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