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大乘佛寺的方丈大师来烟花柳巷砸场子?”
一些混迹在围观群众之中的武者、玄修都已经有些绷不住了。
真是活得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能见到,这种莫名其妙的的经历,都够他们一辈子吹嘘的了。
金光灿灿的万字真言咒前进的速度只能说是极为缓慢,以至于就连很多不懂任何武功与玄气功法的百姓都能看得清楚明白。
佛光浩瀚无垠,许许多多什么都不懂的百姓心里都是一片祥和平静,就连有些本来脾气暴躁之人,也逐渐变得温顺起来。
看样子,在影响人心方面,佛门功法,的的确确拥有一些与众不同的能力。
方丈大师此举,似乎并不是为了立威,亦或是真的要将这块历经沧桑的牌匾给直接毁了,而是有他自己的目的。
果不其然,当万字真言咒即将砸到牌坊的一刹那,几缕红色的丝线一闪而过,那闪烁着金色佛光的万字真言咒在半空中一阵扭曲错乱,瞬间化作一朵赤红色盛开的玫瑰。
从耀眼变作妖艳,还散发出如若真花一样阵阵扑鼻的芳香来,香味浓郁,一下子就盖过了那群和尚仪仗队洒出的花瓣。
“无因你个秃驴,也敢来我秦元城放肆了?”
“是本宫给你脸了不成?”
赤红色的玫瑰上,赫然站立着一名绝美绝美的女子,不论是容貌还是身段,都到了让人无法挑剔的地步,便是同为女子见了,都忍不住心生些许爱慕之情。
哪怕像方丈大师无因禅师这样定力足够的高僧,见了这女子一眼,都有一种佛心动摇,不能自持的感觉,连忙闭上双目,口念佛号不止。
“闲杂人等,滚吧!”
这刚刚出现的红衣女子,正是洛一缘在秦元城碰到的神秘女人,疑似花魁娘娘的花如影。
数十道红色丝线自花如影的指尖伸出,没入围观群众的面前的地砖上,一朵接着一朵盛开的鲜花就此绽放。
花开数十朵,柔和的气浪却带着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将这些群众推得好远好远。
哪怕人群当中也隐藏着不少实力修为不错的高手,但在花如影面前,却如同不谙世事的孩童一样,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毕竟围观的人群的当中,绝大部分都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花如影这么做,也只是希望等一下万一真的发生什么争斗,也不要误伤了这群秦元城的子民罢了。
几乎变相独立于天元皇朝的秦元城,早就被花如影视作自己的领地,绝不可能对大乘佛寺在自己的领地上胡作非为坐视不理。
这等近乎神迹一样的手段,着实让不少人吓到了,许许多多的百姓直接吓得四处逃散,也只有个别武者玄修自恃修为,依然躲在暗处,不可能离去。
不管怎么样,大乘佛寺的方丈大师,那可是天虚传说级别的人物,历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样名声在外的人物,不管到哪,都不会少了想要一睹风采的人。
何况在许许多多元域武者的心目中,神话与传说,就是他们坚持下去的唯一目标,也是自天地大灾劫后,被一直打压的武者们的唯一期望。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无因,见过娘娘!”
方丈大师的这一席话,几乎就是将花如影的身份板上钉钉,整个元域范围内,能当得起方丈大师这一句“娘娘”的,也只有一个可能性。
俗世皇朝的皇后妃嫔,固然也能称得上一声“娘娘”,但到了神话与天虚这个层级,俗世的权力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皇权再大,也未必能够约束得了这群超脱凡尘的人。
“无因,你这秃驴大张旗鼓跑来我秦元城,到底所为何事?”
“当初准许你们在这里搞了个什么狗屁庙宇,已经是本宫看在无有那老秃驴的份上,留的几分情面罢了,难不成你还真以为,大乘佛寺可以为所欲为不成?”
花如影声音无比清冷,一点也不像是面对洛一缘时候的那般和颜悦色,或许,这才是她往日里的真正面目。
“若是你不能说出个正当的缘由来,大乘佛寺,就等着换一位方丈吧!”
无数密密麻麻的红色丝线,紧紧缠绕在花如影的身旁,她的脸色越发冷厉,看着面露苦色的无因,没由来地感觉到一阵厌恶与嫌弃。
仅存不多还没有离去的人将这些话听在耳中,几乎是个个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可不明白花如影的身份,心里还暗道此女子好大的口气。
大乘佛寺乃是万年古刹,实力更是深不可测,哪怕浮出水面的实力,也是元域数一数二的顶尖势力,这女子竟敢说出如此狂言,难道就不怕大乘佛寺将这烟花柳巷之地彻底夷为平地么?
方丈大师却是抬起了胸膛,只是双目依旧紧闭,显然是不欲多看花如影一眼,免得色魂与授,出了洋相,平白给大乘佛寺丢脸。
“阿弥陀佛,娘娘此言差矣,贫僧此次前来,乃是奉了无有师兄的佛旨,前来讨要一个人。”
“佛旨?可笑,无有老秃驴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皇帝么?还宣旨?”
把玩着自己的几缕青丝,花如影笑得花枝乱颤,周遭的红色丝线也伴随着她的动作起伏雀跃,翩翩起舞。
“只要娘娘愿意将石长发此人交出,我大乘佛寺可对无戒师弟之死既往不咎,还请娘娘三思。”
金环禅杖重重地砸在地砖上,劲力灌下,裂纹以方丈大师为中心点,向着四面八方延伸开去,延绵方圆数丈的距离,活脱脱地像一张蛛网的造型。
“秦淮河畔本就藏污纳垢之所,有违伦常,实因上天有好生之德,大乘佛寺才不予夷平。”
“秦元城百姓生死,皆系于娘娘一念之间,一念众生,一念往生,还望娘娘三思。”
本就面色有些发黄的方丈大师,现在却是红光满面,想来能说出如此颠倒是非、厚颜无耻的话,就连一向不知面皮的方丈大师,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你,说,什,么?”
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花如影的眼神之中,都蕴藏着根本藏不住的浓浓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