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关的山洞暗格之中,藏有一个盒子。”
“我齐家老祖,名唤齐郁,昔年建立天青阁,威名赫赫,无人不知,而他曾流传下来一套剑谱。”
“传说,这剑谱乃是藏剑山庄的断情绝义剑与魔教的灭绝剑法融合而成。”
“老祖一直将之封尘,严厉禁止后人修炼,就是因为这套剑法一旦修成,会灭绝人性,沦为只知道杀戮的邪魔。”
“但我时间不多了,若真的天青门要走到那一步,你们就必须……必须做出牺牲,为了延续宗门,明白了没有?”
体内空空荡荡,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气可言,齐寒彦这个时候就连想要传音给两人都做不到,只能勉勉强强压低了声音,说给两人听。
“老祖宗,您快躺下歇息吧,我天青门,一定能够度过此次难关!”
身为掌门的齐升弘连忙又是一缕真气渡入,一张老脸老泪纵横。
一道利爪当头而下,赵吉利拼命举剑格挡。
奈何连番苦战,体内真气已渐渐枯竭,身上更是多出好几处伤痕,战力早就大不如前。
剑爪相交,“陈师弟”只是微微用力,长剑就直接崩碎开来。
利爪去势未止,继续向下,幸好赵吉利及时弃剑侧身,这才免过被开膛破肚的灾厄。
饶是如此,躲得了初一却躲不过十五,“陈师弟”怪笑着一脚踢出,正中赵吉利的胸膛,将他胸骨又踢断了几根,整个人如同滚地葫芦一样,不断翻腾着。
“师……师兄!”
郑师弟与王师妹早就身负重创,无力再战,只能绝望的看着前方的战场,发出无奈的呼喊声。
“吼!”
“陈师弟”一声怪吼,身影极速挪动,根本不由分说,直接再度杀来。
兵刃已碎,真气已尽,更兼身负重创,赵吉利再无战斗之力。
无力的他眼看着“陈师弟”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苦涩地闭上了双目,平静地等候死亡的降临。
“岂有此理,你这叛逆,本长老在此,安敢行凶!”
一声大喝从天而降,韩长老如同天神一样稳稳当当落在赵吉利的身前,左手一掌,正挡在“陈师弟”拳头的前进方位。
大片大片的气浪向周遭荡去,赵吉利无力抵抗,直接被吹飞好远,所幸还有几个师兄弟赶到,将他接住。
韩长老神情一凛,显然想不到这个“陈师弟”的一拳竟有此等威力,以自己如此浑厚的真气,竟然也无法彻底将他压下,反而助长了他凶恶的气焰。
“吼!”
一拳被阻,“陈师弟”愈发愤怒与疯狂,嘶吼着就要扑上来。
“孽障,本长老在此,还敢这么放肆,反了不成?”
三道仙人身影衣袂飘飘,剑舞顷刻。
天河三仙剑在韩长老剑指施展出来,威力比起赵吉利强了数倍不止。
仙人剑舞,每一剑都在“陈师弟”的身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来。
三位仙人连连挥剑,方才还凶恶无比的“陈师弟”顿时变得凄惨无比,身上多处皮肉被削去,犹如凌迟一样,惨不忍睹。
“吼!”
似乎是知晓韩长老的不好惹,“陈师弟”再度咆哮一声,一连后退数步,总算是离开了天河三仙剑的包裹范围。
“吼!”
恶狠狠地瞪了韩长老一眼,似乎是想要将他的模样记住,而后“陈师弟”头也不回,向着密林深处跑去。
那里,便是先前赵吉利等人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
“岂有此理,伤人杀人就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韩长老大喝一声,正要直接追赶,身后的赵吉利却喊住了他。
“韩师叔,小心一些,前方……前方有古怪!”
“嗯?”
韩长老顿时一愣,这才回想起来,方才作乱的那个陈姓弟子,入门一年都不到,这点修为,别说是与他交手了,就连赵吉利都可以轻松的解决。
但方才他所展示出来的实力,绝不逊色于寻常的一流高手。
一飞冲天,天底下哪有这么离谱的事情?韩长老皱着眉头回过身来,打算问个清楚明白。
赵吉利虽身负重创,但几颗丹药下去之后,总算是将伤势暂时稳定住,不至于继续恶化下去,但还需要休养许久,方才能完全无恙。
一番交谈之后,韩长老总算是弄明白了整件事的缘由,虽然对于陈姓弟子为何会突然强得离谱,依旧没有头绪,但也明白了前方危险,不可擅入。
“区区一个刚入门的后辈弟子,都能变得如此凶猛,前方定然有大危机,但也说不定有大机缘,此事还需禀报掌门与太上长老,交由他们定夺才是。”
韩长老阅历不浅,知道自己盲目冲进密林深处,只会更加危险。
到时候,若是自己也在不经意之间中招,那么谁又能来挽救自己?
“你们几人,先将你们赵师兄抬回去,我们先回山门再说,此地暂时不准任何人进入!”
说罢,韩长老当即一跃而起,双脚在空中连点,向着天青门的方向掠去。
却说“陈师弟”身负重创,一路凄厉惨嚎,跌跌撞撞地向着密林深处而去。
浑身上下都被韩长老的天河三仙剑所伤,双腿多处伤痕,连走起路来都有些费劲。
“吼!”
连声吼叫,“陈师弟”干脆双手伏在地上,直接爬行了起来,而前方一阵阵邪异的气息,似乎在不停地诱使着他前往。
手脚并用,速度果然快上了不少,只是一会儿功夫,就到达了密林深处,最最诡异的地方。
此地周遭的树木,都已变成了邪异的墨绿色泽,花草这等微弱的生命更是直接枯萎而死,化作一地的枯草。
正中间,一个硕大的坑洞之中,一只墨绿色的断臂静静地躺在其中,一缕接着一缕邪气正不断向着周遭逸散开去。
“陈师弟”似乎是闻到了邪气的味道,整个人变得愈加的兴奋,身上的伤口开始渐渐愈合,奔跑的速度也快上了一些。
待得他来到坑洞边缘,竟然五体投地,恭恭敬敬地跪拜在了断手边上。
那份虔诚,绝对不像是毫无理智的野兽,更像是地位、灵魂上的一种可怕压制。
墨绿色的邪气不断飘散而出,被“陈师弟”吸入体内,他身上的伤势正以飞快的速度愈合着,而有些地方,更是长出了锐利而可怕的骨刺,形象越发不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