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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咋了?又是那些人给你打的?”芦苇看徐仲林浑身血的回来,急忙上前查看他全身,大有一种要去找人拼命的架势。

徐仲林得意的摸了摸脸上挠的血口子,“都是人家的血,我就是脸被人挠花了。”

芦苇赶紧打了一盆水过来给他洗洗,检查了半天除了老伤,也确实只有脸上看着吓人。

“人家不给你去你非要去,这不是找打吗?”

“我还就去了,谁也不能阻扰我儿子考试,我明天早上不仅去,我还送五色礼去供,我气死他们!”徐仲林一副铁头不听劝。

芦苇……

今天一架打的徐仲林算是成名了,一个大男人骑女人身上打,牙都给人打掉了!

芦苇出门听完回来,时不时的偷偷打量徐仲林,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跑徐仲林跟前伸出拳头怼着他嘴。

“莽汉徐仲林,请你谈谈好吗?全城都在讨论你骑人家女人身上,给人家一顿打,还把她的牙打掉了,你有什么感想呀?”

徐仲林低头包饺子,这是明早送去庙里的,撩开眼皮道。

“我没给她打死我很懊恼,她可以咒我吊死相,但是她不能嘴贱说我儿子,以后我看她一次打她一次,我非给她满嘴牙打掉完。”

芦苇……

“不至于了,打过就……”

“怎么不至于?你没听过人嘴有毒吗?说什么应什么,你以前在家诅咒吴大人砍头鬼,岳母、我阿爹阿娘,采薇他们都说过,最后不就应验了他砍头?连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徐仲林抬头严肃的反驳道。

“以后麻头他们破一点皮,我都找她家打她去,我让她张嘴闭嘴乱咧咧。”

芦苇抿嘴只得闭口,在这上面她最终执拗不过徐仲林,“明天还送酒吗?”

“送呀!我不仅明天送,我会一直送到出榜那天,”徐仲林不做人的坚定道。

芦苇……

第二天徐仲林带人挑酒送菜的,顶着挠花的脸,招摇撞市的去了庙王庙,庙里的人看见他那个来气呀!

徐仲林昂着头,他今天带了十多个人过来护驾,这些人敢来动他试试?进庙一顿摆盘絮叨磕,他不做人,小乞丐们做了一回人,都是衣食父母谁也不能薄待了。

本来众人做好了空手而归的思想,不想人人都讨了一个好口彩,庙里顿时热闹欢笑起来,昨天打的死去活来的人,这会因为高兴还握手了!

躲在庙里偷吃的乞丐们,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胖起来,全然看不出来是乞丐。

芦苇躲在门外偷看,心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她昨晚趁徐仲林出去忙,她跑庙里来,给二十来个乞丐发了几十文钱,要求他们给每个求拜的人都扔盘子,仍好了她回头还给钱,这不今天就是一派和乐的气象。

徐仲林不能在挨打了,回头真给打出好歹来了,儿子们回来她不好交待,当然了,她也是心疼他总挨打的。

中午徐仲林回家美滋滋的,吃完饭躺下补了一觉,天黑起来吃完饭又是做点心,天不亮挑去庙里供上,一心把庙王爷当成了大佛爷伺候着,胡吃海塞的给送足。

第三日上午送完东西,回家也没休息,买了不少肉菜砍砍剁剁洗出来,烧了儿子最喜欢吃的肉骨头,放锅里保温着,回头儿子回来进屋就能吃上饭。

下午给自己收拾干净整洁,步履匆匆的去了府衙门口等着接人,这里已经来了不少别家人在等着了。

约么等到快傍晚的时候,衙差敲了三次锣,内里陆陆续续出来了好多考试的学子。

徐仲林伸头盯着门口看半天,感觉人都快出来完了,怎么麻头还没出来呀?

“阿爹我在这里,”麻头跟同窗说话最后出来的,抬头一看他爹望眼欲穿的。

“伯父这是……?”麻头同窗惊异的关心开口问。

徐仲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道,“我天黑在家摔扫把上了。”

麻头同窗怀疑的看着徐仲林,摔得不是这样的,怕不是在家挨打了吧?他扭头抬手对麻头作揖道。

“疾安,我先行一步了。“有”

麻头回了一个礼,看同窗走远才转身看他阿爹。

“又被谁打了?知道地址住哪吗?”

“谁被打了?我真是夜里起床做面点摔得,不信你回去问你阿娘,”徐仲林嘴硬的不承认。

麻头听了半晌没说话,好一会才道,“明早我跟阿爹一起去庙王庙。”

“你去干啥?你刚考完试在家歇着吧!回家吃饭了,”徐仲林不同意儿子去,说着话还拿儿子的笔墨箱背。

麻头没给他自己背的,爷俩路上有说有笑的回去了。

“回来了!快洗手吃饭了,”芦苇听见推门声起来出去看,徐仲林跟儿子一前一后的进来。

徐仲林跑的很快端来水,跟儿子俩人洗干净脸手,一家三口坐下吃饭。

麻头吃的狼吞虎咽的,他确实有点饿了,考场里给的饭食,甚至都不如他姥姥在家给猪吃的丰富。

饭罢芦苇给碗筷洗干净,出来天还有一点亮色,坐去院子里给徐仲林帮忙捏面点,对于庙王爷的心,徐仲林那是百分之百的认真。

“回头麻头问你我脸咋了,你就说我夜里起来捏面点摔的,别忘了,”徐仲林压低声音交待芦苇。

芦苇看了一眼徐仲林,“你当你儿子眼睛是摆设呀?摔的跟挠的他分不清?”

徐仲林捏桃子的手一顿,气哼哼道,“都怪那些不要脸的,打我哪不好非挠我脸,你看给我脸挠的都不能见人。”

芦苇闷头没理他,专心的捏着王母娘娘的蟠桃,孩子爹为了孩子前程,下了血本了,她也不能拖后腿不是?

特别是珍馐楼的小香猪,从人家一出来他就念叨馋了,悄咪咪的去打听,一问要五贯钱烤条小猪,徐仲林当即就不馋了,回来还嘟囔说什么。

“五贯钱?它是金猪吗这么贵?我们买一条大猪也才三四贯钱,它香哪了?我看我喂的猪崽子烤了都比他的大。”

芦苇看不得他酸溜溜的,就说,“徐仲林我有点想吃那小香猪。”

徐仲林听了只得去珍馐楼买了一份,一份数了数十一块肉,八百文钱,他是一口都没吃,全给芦苇跟麻头吃了。

娘俩还没给他留几块,结果他给端起来放着了,第二天再次端上桌,看着娘俩给吃完的,实在是觉得那小香猪不值八百钱。

现在这会为了拜庙王爷,他也不嫌弃猪贵不值价了,短短十多天时间送了两头猪去!

“老六!老六……”

“怎么了三哥?”徐仲林放下擀面杖起身,看一路呼哧带喘进来的徐三子,满脸的焦急,莫不是那俩人被他打死了?

“我听去铺子里吃饭的人说,学子考完试的次日清晨,去庙王爷庙上香是最灵验的,特别是头香,你明早过去送香,可千万不能送后面去了,”徐三子累成这样,就为了说这个传言。

“我知道了三哥,我半夜就过去等着,我保证不给别人烧头香,”徐仲林重重的点头答应。

“要不我们兄弟都去等着?万一有机灵的也是半夜去,到时他点香我们还能拦着,实在不行老样子打呗!说啥也要你上头一柱香,”徐三子心里盘算着,要不给铺子里的伙计也带着,人多打架也不会吃亏。

“成的三哥,叫五哥他们衣服都穿厚点,这样挨打也疼不到哪去,”徐仲林一副挨打出经验的样子。

芦苇……

“我回去了,”徐三子说完转身离开,看样子回家要找大部队护驾了。

“你不要拦我哦!这可是我儿子们的前程,”徐仲林先发制人的堵芦苇。

“不拦你,就是先前还同情你总挨打,现在看是同情错了,你挨的打都是你应得的,”芦苇无语的吐槽。

徐仲林才不管芦苇怎么说,她不管就行了,捏好的面点端去锅上蒸着,蒸东西送东西徐仲林都不要芦苇帮忙,他亲力亲为的给做出来,主要是芦苇总说破嘴话,寓意不好。

面点蒸好,鸡鸭也做出来了,一切就等着下半夜出发去庙王爷街了,看时间还早徐仲林出门看看情况。

芦苇刚上床躺下,听见门吱呀一声徐仲林进来,翻箱捣柜的找东西。

“你不点灯找什么东西?”芦苇翻身问。

“吵醒你了?我找到东西了你接着睡,”徐仲林拿着东西借着月色,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芦苇眼睁睁的看人走,她叹气的揉揉脖子爬起身穿衣服,为儿子丑就丑了!穿戴好打算去庙王爷门口看看。

“你怎么不睡觉?”芦苇出来看麻头坐在廊檐下。

“刚睡醒呢!阿娘这是要出去吗?”

芦苇挠挠头,“你要是听到什么不好的话了,出门别承认是自己。”

“阿娘是说阿爹给人家妇人打了,还给她打掉了两颗牙?然后别人来找家里赔,阿爹反要人家给伤钱赔衣服?”麻头轻描淡写的问道。

芦苇尴尬的抠抠手指头,“那个麻头,你阿爹也是识字的人,他做不来这些泼妇无礼的事,这些传谣了,他要是真这么厉害的,还能三天两头被人打吗?夸大了!夸大了!”

麻头眼里隐着笑,他一点都不觉得丢人,甚至他好些同窗还羡慕他,有一个一心都是儿子的爹。

“你坐一会就休息,我去找你阿爹回来睡觉,”芦苇说完都不等麻头说话,小跑步的出了家门。

心里暗道,徐仲林年纪越大越作怪,事情闹的这么大,麻头他们知道了能愿意吗?谁年纪轻轻的愿意爹名声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