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博:“哎呦呦呵,清了清了。”
随后放下酒壶纸笔,一摇一摆的向他们走来,中间踩上纸张滑倒了。
陈永强忙给他扶起。
温博却一下抓住他的脸庞,笑得呵呵呵的。
温博:“这小伙子长的真标致,画成灵童一定很好看,嘿嘿嘿嘿嗝……”
陈永强听得脊背发凉,忙是挣开他的手:“不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谢谢谢谢……”
温博常年弓着腰画纸人,那腰早就直不起来了:“想干啥想问啥的,先不说,先去楼上吧,上面留着很多空房的,等我画完这个再来找你们。”
安锦晤带着他们上了楼,楼上楼下简直两副天地,楼下繁杂的没有一处落脚的地方,楼上却除了房间床板什么也没了,空得让人感觉凄冷寒碜。
唯一有被褥的地方,是在靠阳的两个间房里,那是他先前两个徒弟住过的地方。不过早就落灰了,被子上也挂满了蛛丝。
田小娥他们简单收拾一下,这才有坐落的地方。
直到傍晚时分,温博才抬着一壶热水上来。
温博:“我不懂你们的茶,先前存放的也早就发霉了,喝口水凑合下。我也不会做饭,要吃的去楼下买吧。”
他现在显然是醒了酒,那双满是眼袋黑眼圈的眼也算可以定下来看着人说话了。
安锦晤:“嗯。”
温博:“所以你现在是带着你徒弟下山历练来见世面了?”
安锦晤:“嗯。”
温博:“也难怪,不然又怎么会找到这深山老林?
这次打算呆多久啊?”
安锦晤:“明年初。”
温博:“走这么快?那你这几个徒弟又能学到多少?”
安锦晤:“凭他们自己。”
温博:“行行行。不过我房间多的是,但没被子,要被子你们自己下去买,我的钱还得留着买酒。”
安锦晤:“嗯。”
温博:“对了,你这次可得跟你徒弟说一下这的规矩啊。不然还得像上次那样破费我这么多银两。”
说完,便一瘸一拐的走下去。
田小娥悄咪咪的凑过来:“师父,他的腿有毛病吗?”
安锦晤:“常年不运动,肌肉萎缩,以及爱翘二郎腿坐姿不良,经常脚酸腿麻。”
听完田小娥贱兮兮的望向陈永强,陈永强平时最爱翘着二郎腿睡觉,说是帅气。
陈永强忙把头转向一边,吹着小曲掩饰尴尬:“…………这蚊子长得……真像蚊子……”
夜里几人睡觉的时候,听到外面有敲锣打鼓的声音,像是送葬。好奇想扒开窗户看,但被安锦晤制止。
每天夜里都会送一尊纸像抬去村口烧了,过程期间,除了引路人,其他任何人都必须蒙着眼睛不能看。
若是被别人用眼睛注视着,就要剜去他们双眼,献在那尊纸像里一同烧去才能表歉意。
这还是温博定的习俗,目的是除邪气,保安宁。不过他那时不叫温博也不长这样。他到现在也有六七百年的年岁了,每次生老病死都要换个样貌再回来。
第二天天明,温博给其他人送纸人去了,留着田小娥他们守着店铺。
田小娥他们一开始还想着守着店铺为什么要让他们每人分开坐,要死死盯着这些纸人。
但没一会儿,晨光照到它们时,一个个就跟活了一样在店里四处乱窜。
纸扎的动物仙鹤,以及七八岁的小灵童和陪葬娃娃。
安锦晤则在楼上喝着茶,悠哉悠哉的享受着晨光的温暖。
待温博回来后,整个店里乱成一团,柱子上捆着的,身下压着的,还有一两只在地上跑的。
温博既没惊讶也没生气:“呵,虽然没脑子,但好在有牛劲儿。”
温博拍拍手,那些个纸人好像突然没了生命,就这么垮了下去。陈永强压在身下的也突然瘪了下去,压成一片薄纸了。
温博随后给他们解释:“我扎的纸人与普通人的有点不同。
之前你们进来时给它们带了些生气,今天早上晨光照到它们就跟活了一样。你们越闹腾,它们的生气就越多,跑的就越快。
不过既然你们都能追到它们说明身体素质还可以。”
几人撑着手,大口喘着粗气,接受着这若有若无的夸奖。
温博:“没事,脑子笨是顽疾,不赖你们。
反正这段时间也没啥事,你们跟着我学纸扎人就得了。”
陈永强:“呵呼呼,不,不对!我们为什么要跟你学纸扎人?这有什么用?!”
温博又喝一口酒:“嗯?你们师尊没跟你们说?”
田小娥:“说什么?”
温博:“我的名号,白纸尸医。
你们能跟我学的不止一星半点。”
随后,纸上生昙花,粗笔斩剑气,凌空画符文,单手掐诀结印,铁拳道法,生风土崩控火,甚至招鬼御阴也会,甚至他居然也会凝息成丝,就如师父那般!
温博:“对于算卦医药方面也有点研究。
虽然都会些,但不精。不过教你们绰绰有余了。”
几人顿时惊得说不出话!这难道就是天才吗?这怕是全能了吧?!!
田小娥:“你连鬼修的招鬼也会?!那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温博:“怎么能用修习哪门功法就确定好坏呢?
哪像那个玄归,他引魔入气,那你们怎不认为他是坏人?”
陈永强:“玄归?!仙台岛的闫哥?!!”
温博:“咋,他没跟你们讲啊?他引的魔气,我引的鬼气。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吃平常的米饭谷物就长这么大?”
说着就指向墨卿。
田小娥:“那我们怎么没事?你怎么也没事?。”
温博双肘撑着窗沿,轻笑起来:“你们作为安锦晤的徒弟,竟不知吗?你们知道你们师尊对世间发表的逆反论言吗?
“灵魔共生”,是你们师尊第一个提出的。所谓万物本善论,也只不过是沿袭祖门。
你们师尊可是提出净化魔气的,离经叛道的第一人呢。比他的几位师祖还要历经叛道。
世人对魔物魔气避之不及,憎恶万分,唯有你们师尊对其呵护万分,不惜以身性命,护其周全……”
说吧,细长的眼角露出不明的意味,似笑非笑地紧紧盯着他们身后的墨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