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驻守在这里的作战单位有三个营,分别布置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工程兵部队来了两万多人,五千人建房,一万人修路,还有八千人被王团长带到喀纳斯去了。”
罗去疾在军用地图上向陈一平一一指了几个地方,介绍了兵种信息。
“关键的区域还是由我们自己的弟兄们在建设,一万多各地送来的服刑人员所分配的任务只有基础建设的体力劳动。”
“医院什么时候能建成?”
罗去疾回答道:“医院已经建成,这个个月15号左右就能正常投入使用。”
“能做手术吗?”
“小手术可以,大手术…”罗去疾指了指一排三层高,占地很大的长排建筑说道,“我们在医院后面修了停机坪,如果有大手术要做,能直接送到最近的军医院。”
“最近的军医院离这里多远?”陈一平又问。
“1089公里。”
不到西北,真的不知道什么才是地广人稀。
陈一平又问了生活物资和建筑物料的问题。
“之前的水泥钢材都是从布尔津那边运过来的,比在阿勒泰的价格翻了一倍,我们自己的水泥厂要到这个月月底才能开始生产。”
“生活物资有大部分也是从县里采购的,少部分是从当地的牧民手中买的。”
“大米面粉之类呢?”陈一平问。
“附近的建设兵团每个月都会送过来。我们来的时候种了一万多亩小麦,四月初又种了两万多亩水稻,再加上五千多亩各类蔬菜,入冬之前基本能保证在极端情况下坚持一个月。”
陈一平皱了下眉。
“不够,粮仓多修几个,多买点粮食,至少要存够半年的,不用担心钱的事,你们做你们该做的,我们在后面也做我们该做的。”
这个地方入冬早,降雪早,大雪一封路就是好几个月,到时候物资运输就变得极为困难,充满不确定性。
当夜,陈一平驾驶直升机在军医院和布尔津之间往返了一趟。
单程耗时3个半小时。
当他坐上直升机驾驶位的时候,把林月和跟她一起来见老板的外籍雇佣兵们都看呆了。
林月心想,到底还有什么是陈总不会的?
雇佣兵们心想,老板原来不只是有钱而已。
在陆地上空和在海面上空飞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白天飞和晚上飞也不一样。
在这个高海拔的地方,飞行员们一般没事干是不会选择晚上飞的。
陈一平只睡了一个多小时,就被林月带着前往喀纳斯地区。
随行的教授和学生们第一次享受到了军车一路护送的待遇,兴奋之中难免也有些忐忑。
学霸们不知道,他们看到的那些他们以为是少数民族的士兵,其实是外籍雇佣兵。
越往西北走,自然景色就越美,然而车上的人们心情却越沉重。
他们带的手机等通讯设备没有信号了。
离人类聚居地越远的地方,往往就说明生存条件越艰苦。
这是事实,也是史实。
陈一平一路马不停蹄的跑,有人却在他身后拼命的追。
陆伽瑶带着温如玉飞到乌鲁木齐,然后从公司的酒店借了部越野车由林嘉雯开着追到了阿勒泰。
到了阿勒泰,她们就不敢乱跑了,再往前走,地图就没用了。
“那边有几辆军车,我去问问。”
军人出身的林嘉雯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
“他们就是从布尔津来的,等他们装好了车我们就跟在后面走。”
这一等就是两三个小时,陆伽瑶三个人坐在越野车里,看着军用卡车被装上一袋袋水泥和石灰,被装上一袋袋粮食。
不是林嘉雯说的几辆,而是将近五十辆。
他们每天往返于阿勒泰和布尔津之间运送物资,现金结账。
像他们这样的车队还有两队,往返于各个兵团农场和布尔津之间。
每天他们把这些商店买空之后,最迟第二天早上,店主们又从乌鲁木齐运过来物资补足。
花钱如流水,不是形容词,而是动词。
在距离喀纳斯湖还有二十多公里远的地方,陈一平一行遇到拦路检查的哨卡。
尽管有林月带着,战士们也认真的检查了每一个人的证件才予以放行。
“这两个月我们和敌人交火过三次。”林月说道,“都是想要从外面进来的。”
“我们的伤亡如何?”
“有一个兄弟重伤了。”林月黯然道,“还有五人轻伤。”
一个巡逻班,和境外的分离主义分子在山林里遭遇,全歼了对方二十多人。
二十分钟后,泥土路边出现了一座矗立着的约20米高的汉白玉。
夏国·和平镇
王磊带着人严格按照陈一平给他的规划图纸建设着这座离喀纳斯湖只有三公里的小镇。
外面是炎炎盛夏,这里的气温却只有20度。
工程兵们每天早上五点起床,五点半开始干活,十一点休息,十二点半继续工作,六点吃晚饭,七点继续干活,一直到晚上天全黑了才休息。
而作战部队的战士,上午训练,下午跟着工程兵的同袍们一起搞建设。
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修建了镇上四通八达的道路,广场,停车场,简易码头。
还有一百多栋独立的三层建筑。
而所有的建设者们,却都还住在帐篷里。
令学生们惊讶和兴奋的是,工程兵部队的技术人员已经在这里架设了基站,不仅手机有了信号,笔记本电脑也能联网了。
几个月没见,王磊不但没有变瘦,反而看上去身材更厚实了几分。
王磊期待的看着陈一平,想知道久别重逢之后,他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结果陈一平和他拥抱过后,问:“钱还够用吗?”
这,就很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