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平离京前和孙为民有过一次简短的对话。
“你的身体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就是感觉有个地方和正常人不一样罢了。”
“什么位置?”
“心脏,不然为什么我一直能不死?”
“还有其他人么?”
“不知道,但我觉得应该有。”
“依据?”
“没有依据,我是道士。”
“阴阳?”
“有阳必有阴。”
在跨越重洋的飞机上,陈一平调出了这个位面的大部分数据。
按照老道士的推论,和他这个阳相对应的,一定还有一个人站在他的对立面做为阴的存在。
一阴一阳,一正一反。
又或者,一东一西。
老道士让他到了国外之后去做一件事。
在女人身上为国争光。
陈一平骂他为老不尊,老道士却摇头说,看似一切正常的背后可能就不正常。
“你自己的房事你应当清楚。”
陈一平一路上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作为时间旅行者,他很有可能没有后代。
这是他第三次前往美利坚。
趁着全明星周末的工夫,他要见一见一些人。
在那之前,他先通过华姐姐的介绍见到了李苗苗。
陈一平和他谈了什么没人知道,这个26岁的青年拿到博士学位回国后,就消失在西北茫茫的戈壁滩上。
他再出现时,连他当时已经身为副国级高官的父亲都引以为傲。
郭起突然心血来潮,在下棋的时候盘点了他们这两年涉足的行业。
“我知道你在高丽还有个银行。”郭起说道,“东南亚那边,庄老先生给了你什么?”
“泰国的电信公司,新马印三国的银行,两个橡胶园,石油,深水港码头。”陈一平道:“二十万亩山林,报纸,电视台。就这些。”
“山林?”
郭起抬眼看他,怎么混进来奇奇怪怪的东西?
“当年有个小国家允许本国公司开采金矿…”陈一平说道,“巧合的是,当年庄爷爷他们往返于国内和东南亚期间,发现了一大片的翡翠矿区,正好跟金矿产区相隔不远,然后他们就都买下来了。”
郭起的眼睛骤然睁大,手中棋子往棋盘上一丢投子认输。
“为什么不开采?”
“那时候国家穷,万一发生冲突后果很严重,所以采了也运不回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就保持原样一直到现在。”
陈一平把棋子抹进棋盒,“快则一年,慢则三年我就要动了。现在告诉你,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我们的对手早已经完成了资本积累,隐藏在深处,谁也看不到,然而他们却又无处不在。”
“趁着这两年跟西方还处于蜜月期,我们就先用古塔这根藤,来摸摸他们的瓜。”
郭起听完,重重的吐了口气。
“要不是你把那些线索都摆出来,我都无法想象古塔竟然是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陈一平道,“能存在近两百年的公司,肯定有其独到之处。就像一棵大树,表面上只能看到树叶和树干,而在地底,树根不知道得有多发达。”
“古塔现在有多少资产?”
陈一平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郭起:“美金?”
陈一平:“英镑。”
古塔在全球范围内的投资项目加起来总资产约为1000亿英镑。
郭起有些挫败:“咱们加起来都没有人家多。”
郭氏集团总资产350亿美元左右,陈一平掌握的包括庄平基金会和团购会在内的资金总额共500亿美元,而创世纪集团的资产在50亿美元左右。
都不用去算汇率,确实还没人家多。
“咱们又不是要把他们吞了。”陈一平笑笑,“一步一步来,先把内地的路给他们堵上,再在朝港给他们放血,然后太平洋,最后追到欧洲挖了他们的根。”
郭起听得眼皮子打颤,“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要对付郭家,你会怎么做?”
陈一平一愣,“我没想过。”
“那你就想想看。”
陈一平想了想,说道:“捧杀。先用媒体把郭家抬到一个让世人仰望的高度,让郭伯伯在政界往更高的位置上走,再吹捧你的两个弟弟是如何如何杰出,让他们放飞自我。同时,用添油战术一点一点的让你们把资金投进股市。等…”
“等什么?”
“一旦爷爷不在了,郭氏集团的股价必然会大跌,然后做空郭氏的股票,你们就只能变卖资产募集资金救市。过一段时间,再把你那两个弟弟的黑料全都放出来,又是一轮暴跌和做空。”陈一平挑眉说道,“同时再挑拨其他房的某些人跳出来争家产让二叔疲于应付,为了避嫌,你爸又不能插手家族事务。”
陈一平说完静静的注视着郭起:“最后,你独木难支。”
“你太可怕了。”
郭起指了指陈一平,一阵后怕。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在算计。
陈一平笑道:“是你让我想的。”
郭起怀疑的看着他的眼睛:“你刚刚才想的?”
“这有什么难的?”陈一平笑道,“杀人容易,让更多的人活下来才难。”
“容易吗?你看看这道题怎么做?”
郭起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来一份文件。
是一份收购计划。
“这个啊…”陈一平随手翻了几页,“这英国佬有个特殊爱好,喜欢细皮嫩肉的男孩。富豪嘛,大家能接受你花心,但无论哪个国家的法律都不会允许谁对未成年的孩子下手。”
“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郭起把文件收起来,又掏出另一份。
“这个胖子,他有报纸杂志,难道我们就没有?开一条印刷线跟他对着来,他一份报纸卖2块一本杂志卖10块,我们就对半卖,毕竟印刷品这东西,印得越多成本就越低。他的钱撑不过半年的,他背后的那些人给他钱可不是让他做生意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