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安梅再次北上。
这次她是和最高舞团的古典舞舞蹈家祁钰一起集训,计划七月一起出国。
杨风知道的时候连连皱眉,这就是不偏重的坏处了。
明明都是去参加重要比赛,可劣势项目就是要为了优势项目让路。
这路上又浪费好多天时间。
杨风担心她准备得不够,每天都跟着去看她的彩排,给她准备吃的喝的,控制体重。
现在谁管什么营养均不均衡啊,控制体重全靠毅力,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不吃。
最高舞团的排练大厅里,安梅独占一隅,这已经是舞团给了她便利了。
旁边都是训练的年轻姑娘们,时不时看过来一眼。
杨风还能隐约听到她们小声讨论到底是安老师漂亮还是祁老师漂亮。
她们就像祁钰的小粉丝一样,在另一个强大的威胁来临时为偶像扞卫主场。
等到安梅休息的时候杨风就好奇地问她:“祁钰在哪儿训练?怎么没见过她?”
安梅佯装哭泣,长长的两条细胳膊环住她,头埋在她肩上:“呜呜呜,在单独的排练室老师训练呢。”
杨风用一根手指推开她:“全是汗。”
安梅小脸震惊,嘴张得圆圆的一开一合,酝酿了一会儿指责她:“你嫌弃我了!”
“洗干净就不嫌弃了。”杨风给她塞进去一颗奶葡萄。
安梅已经学会了在两种音乐里找到自己的拍子,而不受旁边训练喊拍子的干扰。
杨风看得佩服,一看就是这些年都这么过来的,实在没有什么好的条件供她单独训练。
她心里也痒痒的,索性站起来,做些基础动作热身。
杨风都好多年没有练过了。
后来工作了以后时间紧张,她的运动时间就是跟韩境元一起散步,一起对练,或者自己做一些hIIt,以保持肌肉状态。
在舞室又想跳了,这就是环境的力量,在专业的氛围做事情也会更有动力些。
现在杨风不像以前一样不在乎穿着,她每一天的衣服都是精心搭配过的。
今天来这边也是穿了一双小白鞋,上面搭配一条小脚裤,一件白色的短款毛衣,外面套一个白毛领棕色小皮衣。
这会儿外套脱了,显得比例更好了,她做的动作也和舞室里其他人练得不一样。
那边老师出去了以后就有胆大的跑过来问她跳的是什么。
杨风就说是街舞,没想到那姑娘也听过,悄悄凑在她耳边说:“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外国人跳舞。”
外面有人走动,那姑娘一溜烟就跑回去扶在单杠上腿高高抬起来。
杨风从镜子里看到她目不斜视地和周围人说小话,应该是在汇报情报。
真可爱啊。
和小姑娘们待在一块真开心。
站在这里的就是最好的,大家自身条件,家里条件都不差,能看得出来身上那种自信的气质,都是不卑不亢的优秀女孩儿。
就是她们这舞蹈服有点……
跳舞的女孩儿哪儿有不爱美的,舞蹈生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走在潮流前线的。
可杨风天天来,穿得衣服竟然比她们的都好看,一群人早就忍不住了。
现在有人搭话了,一到休息时间就都凑过来,问她的衣服怎么买。
安梅嘴快就说在广州买的,那边有外商。
杨风就看着一群小脑袋睁大了眼睛,羡慕地看着她的衣服,一个还偷偷摸了摸边上的毛毛。
安梅扬起一个微笑,眼神示意杨风:瞧,要这么说才没错。
杨风知道她的意思,这会儿也是有老钱在的,在老钱的影响下,京市都是土不拉几的,买鞋要买海市产的,港城的衣服才是时兴货。
要是说这些衣服都是她自己做的或者是找人做的,那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态度说不定还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呢。
杨风虽然不在意这些人对她的态度,但是无意影响安梅,就没有多解释。
她在这个环境都生活了十来年了,更知道怎么和这些小姑娘们相处。
现在这不就都态度好得很。
有一个女孩儿说杨风手长腿长也特别适合跳舞。
杨风就顺口分享了几个穿搭技巧,这些姑娘可能是她未来的第一批顾客,当然要不吝啬地分享了。
几人聊得正热闹,门口进来一行人。
杨风一抬头就看呆了。
中间的那个女孩儿白莹莹的,像是自带柔光一般走进来。
她穿着一身桃色的表演服,脖子纤细,身形修长,领口微微露出锁骨,犹如一只蝴蝶立在肩颈。
可以说她完全戳中了杨风的审美。
唇瓣含笑,肌如凝脂,眼波流转,气质温柔似仙,举手投足之间都宛如仕女图上走下来的少女。
前面沟通了一下就叫着训练的姑娘去小厅,这个厅留着安梅和祁钰。
杨风全程视线都跟着她走,安梅起身去跟祁钰问好,杨风都没站起来。
她脑海里勾勒出了无数美好画像。
江南烟雨中一袭青衣撑伞的姑娘,亭台楼阁暖光的夜幕里翩翩起舞的古人,略过花海轻轻飞天的仙女……
安梅回来时她还在看,祁钰当然也感受到了她的视线,轻轻回过头来目光清澈地朝她笑了笑。
杨风只觉脑海中的碎片又开始爆炸起来,绽放出一团一团彩色的烟花。
安梅拍了她一下,“怎么?看傻了?”
杨风呆呆的点头。
安梅歪着脑袋斜起嘴角上下看她:“还真看傻了?那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杨风摇摇头:“风格不一样,你是娇艳的红玫瑰,她是柔美有仙气的粉蔷薇。”
安梅一听就听出来了,这形容词数量都不一样呢。
故意为难她:“那你说清楚,到底是谁好看。”
杨风看着祁钰很快接上音乐开始跳舞,嘴里不清不楚地说:“都好看,只是她刚好长在了我的审美上。”
安梅切了一声,跳起来就去练舞,人家跳的比她厉害还在练她怎么能歇呢。
跳得又比她好,长得还比她好,怎么还能没人家努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