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增长慢吞吞地,一下子这么快,人还有些不适应。
两边的养兔基地都已经实现了不间断繁育,也就是每个月都有出笼的兔子。
文艺团也搞得声势宏大,有自己的服装厂,人还没选齐,表演节目的衣服就准备齐了,在大会堂的后台挂着。
有心来看看的姑娘嫂子,兴奋地回去说要参加。
五一第一次表演前排练的时候,来了很多领导,厂委工会的乌泱泱一大群。
杨风一眼过去精准地发现几个生面孔,心里一紧,来了。
谁都知道这一年干出最多成绩的是她,最年轻没有背景的也是她。
要是有空降,架构调整,杨风就是最容易遭殃的。
没等几天大会上就通知了,新来了一位工会副主席,四位科员分到商务部,两位办事员分到宣传部。
找杨风谈话,说是工会有服务工人同志的责任,这个文艺表演交给工会的同志更为合适。
过去一年的成绩显着,说给她提一级。
确实是来摘桃子了,只是她今年动作大挤不掉,现在摘个看得见成绩的,杨风又没做很久了,等出了成绩自然就跟她没关系了。
杨风心里气得牙根痒痒,理智上明白这就是体制问题,情感上也会生气。
“可以啊,我们组织处现在的工作任务是越来越重了,工会同志能分担过去当然是好的,就是您看能不能也考虑一下李同志和何同志的情况呀,他们过去一年能力也是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杨风爽快地答应了要求,又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这摘完桃子换来的好处是她一个人吃了,可组织处还有俩呢,不趁这个机会提要求,还什么时候提。
王部长点头:“是会考虑的,厂里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干实事的职工。”
这话听听就算,杨风感激地笑笑,“部长,还有一个事儿,就是能不能给我们分一个能管账的过来,不能把人当驴使啊。”
“这个我也考虑过了,新来的小陈和小董都不错,明天就把他们调到你这边来。”
皆大欢喜!
回去给两人开会讲了一下这个事儿,何其正没忍住吐槽了几句,被杨风看回去了。
他这人就是有这么个毛病,人是好人,有时候口无遮拦,看不清楚情况。
杨风提醒他好多遍了,现在也能很快反应过来该不该说,他自己现在觉得养兔厂太适合他了,人际关系简单,很容易就能看得到成果,每出一栏兔子都很爽,爆炸增长的感觉。
李谈生大局观就要强些,他还能审时度势,这会儿就问:“不知道这来头?”
杨风也不希望将来团队不和谐,就跟他们说清楚,得提前平衡好关系,把团队文化钉死。
“小董是部队转业的科员,小陈是生产部部长家属,以后咱们部门就有管账的了,小陈负责管账,小董也会开车,咱们再出去就不用跟管委会借人了,这边也能留一个人看着。”
她说得期待,两人也能明白她对空降是个什么态度。
新来的没多久就完全融入进来,做多少怎么做想看的都能看到。
看她们部门这氛围,厂里几个领导心里都有一杆秤,这小杨性格好能力强,格局还大,人家是真没放在心上,到哪儿都能打出一片天来。
杨风现在是真的挺满意的,她定下的三年计划,一年半的时间就基本上实现了,屁股也坐稳了,不用再像以前一样下军令状了。
手底下人多了,她就愈发清闲了,以前下了班才能练字,现在服装厂小陈坐镇,她早上跟韩境元一起上班,能坐个半天,写写计划,练练字,这楼上比她闲的大有人在,来串门的也能带来一串消息。
她发现自己人缘是越来越好了。
她不想给自己徒增烦恼,就在院子里只种了一排凤仙花儿,没想到分苗儿的时候好几家都给她送来了一簸箕小苗。
有黄瓜,西红柿,还帮着她把院子拾掇好,跟她讲明年靠墙种几株丝瓜,一两株南瓜。
有了私密的院子,杨风也乐意在家里多待一会儿。
晚上的时间不练字了,她就自己动手缝制了几套晚礼服,感觉成品还不错。
缝了几套睡衣,长袖的,半袖的,吊带的,可以外出的家居服。
又和烤炉磨合了几次,面包,烤肉,烤馍,苹果片,有的成功有的一般,她做完都分了,家里就吃一顿也不存着。
这就导致大家拿了她的东西不好意思,更多地往来送一些菜啊什么的,她们两个吃不完,做了的再送出去一整个无限循环。
看她实在苦恼,韩境元就拉着人吃了几天食堂,事情就解决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结婚了,就稳了,韩境元加班时间明显多了不少,有时候六点回来,八点又走了,半夜一两点回来都是有的。
这天半夜,听门口窸窸窣窣地声音,杨风惊醒,“谁呀?”
一听就是还在迷糊,韩境元小声地回应:“吵醒你了?你继续睡,我马上上床。”
杨风趁着月光隐约看见表上都三点多了,就制止他打水的动作:“别洗了,赶紧上来睡吧。”
结婚以后对对方的接受程度越来越高了。
三点多睡下,五点铃响了人就起了,杨风有心叫他多睡一会儿,看他平静下隐隐加快的动作就没有张口。
可这也不是个事儿,实验忙起来太折腾人了,杨风就去别的研究员家打听了一下这个晚上一般都是怎么解决的。
大部分人就是直接睡在实验室了,嫂子们说不回来是常有的事儿,也就韩境元身体好,像身体一般的,困得趴在桌子上就睡过去了,哪儿还有体力走二十几分钟回来。
杨风觉得也是,要是忙到这种程度还不如直接睡在实验室还能睡两个多小时,回来一趟就只有一个多小时了。
杨风就去挑了好些木料回来,搬出她那一堆工具,做了一个折叠床,展开是微微倾斜的,最高处和椅子差不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