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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境元听她跟领导讲话也是干脆简洁的,就猜测她应该是在紧张。

不过马科长也紧张,肉眼可见得紧张。

“好啊好啊,不错,很细心,嗯嗯,那咱们挂上?”

他停不下来,说罢就把穗子给众人分开。

韩境元拿在手里一看才发现,穗子顶部系的绳都有三种。

一个是分开的两条线可以打结系的,一个是可抽拉的圈看起来是能往手上戴的,一个一根线对折形成的圈。

杨风快速地帮每个人戴好,韩境元等着她过来。

杨风给他戴在手腕上,听他问:“为什么不戴在琴上?”

“没地方。”

真是的!这么贵的琴你也好意思!

他们这个节目表演完了,后面就是领导讲话,再后面就是一个大合唱就结束了。

厂办的人估计怎么都得半个小时往后算了,索性都溜到侧台去看高材生们表演了。

研究院里的大佬在普通人眼里那跟神一样,神在你面前表演能不看吗?

徐刚主持在前面候场,侯大姐在观众里,他们四个就凑在侧后方上台的地方在后面看表演了。

杨风原本熄火儿了,昨天做穗子也不是为了节目好看。

而是她自己的棉衣做好了,原本打算把那一件大的也收尾,可改变主意以后又觉得不合适。

心浮气躁的也睡不着,索性就爬起来找到丝线做了几个穗子。

做工很简单,比传统的穗子厚实一些,长一些,观众能看得清楚。

他没有这里的小领口上衣,还是找她爸借的。

一身黑灰色的正装,红穗飘舞,长身玉立,眉目疏朗,轮廓和眉眼都极其出色。

看那骨节分明的手难以想象可以扛起几十公斤重的材料。

表演结束以后,研究员们又回到了观众席上。

韩境元以还衣服的名义又找到后台来。

杨风她们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最后一个节目就是大合唱,也不需要准备什么。

大家各色着装,来自各个岗位,唱着时下弘扬的歌曲,朗朗上口最容易大合唱了,最后以国歌收尾,完美落幕。

韩境元也没过去打扰她,只抱着衣服站在角落里。

她们这个后台其实也是露天席地的,只是离前面稍稍有些距离,台前有杨风绘制的两块背景板,中间还有一个两米宽的走廊。

韩境元绕到最后面,垒好多箱子那里看前面杨风给众人排队形。

这个大合唱宣传部的人提议厂办的人一起参与进去,杨风对上台实在没什么想法,就以后台要有人盯着设备为由拒绝了。

所以到最后一个节目人哗啦啦一走竟然只剩她一个了。

其实她早就看到韩境元了,只是实在没有精力去理他。

工作的时候她很注意自己的情绪管理的,这人也不错,来很久了也没主动过来。

她不喜欢和名气很大的人站在一起成为别人的谈资。

也不知道怎么的两人就聊起来了。

韩境元抱着杨爸的外套干巴巴地给她介绍自己能说的资料。

问她学画画多少年了,是不是有油画基础。

“小时候跟姥爷练字学过国画,看过几本油画基础。”

两人跟面试汇报一样,一个国外长大,一个心境苍老,都不是羞涩张不了口的人。

手上也没闲着,杨风要把零碎的道具收拾进箱子结束以后搬回去。

她有一点强迫症,不管叠什么都能叠得方方正正,放箱子里分门别类整整齐齐。

后勤的人没她这么细致,装好的东西很明显地就能看出来哪一箱是她整理的。

韩境元没做过这些,不过他聪明,学得快,专挑大小一样,一种类型的道具整理,垒在一起递给她,干一些合上颜料盒子,扯下盖桌子的布之类的活儿。

一起动手就挺快,杨风有强迫症但是她一般也不说出来,免得要求别人,反而不好。

这会儿合作起来她竟然觉得挺舒服,一想就知道是这人在照顾她。

他的贴心既让她舒服又让她警惕。

没办法,她就是这样一个性格的人,前世一直处于提防亲爹的状态里,很难坦然地接受别人的善意。

也不容易恋爱脑就是了。

“我可能会在这里工作至少二十年,你可以慢慢了解我。”

韩境元一再退让,想给自己开个窗。

杨风突然就想通了,既没有在外拈花惹草的烦恼,又不是天天待在身边需要磨合。

谈个恋爱不犯法。

只是要跟他说清楚。

“首先呢,你在这里工作二十年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说你的人生里只有工作的规划不允许有感情家庭的规划。

这一点你可以观察一下你发现的已婚人士。

所以,如果你觉得可以接受我的人生规划里没有为你的考虑,可以接受我们只是互相了解不一定要走到结婚那一步。

那我也可以考虑。”

韩境元越听眼睛越亮,直勾勾地盯着杨风。

他怎么会因为年龄而纠结这么久呢,他十六岁时未必有如此智慧独立。

虽然不理解这里的已婚人士有些什么秘密,但是他这下明白了小姑娘为什么说他这样的人人生规划里对家庭是残忍的了。

艰难地说出:“我接受,如果我不能为你负责,那我会祝福你找到更好的人,你值得拥有一个更好的婚姻。”

真不错,平等,尊重,理解,完全是杨爸的反面教材。

晚会盛大隆重,厂长和书记都表扬了她。

马科长兴奋地跟她们复述会议内容:“起承转合设计的极为巧妙,立意深刻,创意绝伦,既风趣幽默,又展现了劳动人民的奋斗精神,还宣传了爱党敬业,勤奋好学的精神,了不起。”

杨风一听又觉得太过了些。

果然没几天她就在厂里声名大噪了。

都有人给她说亲了。

明明是别人找上门的,杨爸在饭桌上黑脸好几次批评她:“你现在才十六岁,正是工作的好时候,你这个时候努力个几年,就不用在办公室给人端茶倒水了,自己也有个一官半职的,结什么婚。”

沈妈看不惯他这么说闺女:“这跟她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