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林靖之醒来后感觉昏昏沉沉的，因为昨天唯一的希望在他的面前覆灭，而且好像还让他的身体留下了隐患，所以直到凌晨他才勉强睡下去。
他盘坐在床上，开始例行修炼时，却微微蹙眉，紧接着眉宇间有些兴奋。
他居然能感应到气了。
而且比之前在曙光里感受到的还要浓郁。
强压下激动的心情，林靖之缓缓吸纳着周围的气，伴随着第一缕气在他的身体中流转并且汇聚到一起后，他感受到了身体传来了久违的温暖。
当初他在巨兽体内将气差不多用完了，逃出生天后又不能吸收气，所以这些天一直没有气的滋养，让他的身体比之前弱了不少，如今久旱逢甘霖，让他的脸看上去都是有了一些变化。
这次林靖之一直修炼到肚子传来饥饿为止。
他睁开双眼，神采奕奕，仅是这么一会儿修炼，不仅让他体内的气回到了五境初期的饱和程度，甚至还有了一丝精进。
在这之后，林靖之除了吃饭就是修炼。
可是他自我感觉应该是吸收到了足够的气，却始终觉得离五境中期差一点距离，所幸那进步做不得假，他也就随遇而安，渐渐忘记了当初那让他疼痛难忍的珠子。
在曙光里能算做林靖之朋友的本来就是少数，当他被安排为养老人员后，除了吴雯玥更是鲜有人找他，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吴雯玥似乎修炼得更加刻苦，基本上就没来找过他，林靖之也乐得清闲。
“五境后期！”
眉宇间有着掩藏不住的喜意，随即看了看时间，从他吞下珠子到现在，仅仅是过去了五个多月。
他没想到自己就从五境初期来到了五境后期，甚至快要逼近六境的地步。
若是换成之前的自己，恐怕就算是经过十年也未必能达到这种地步，这比之前快了数十倍的修炼速度，让他觉得为师父报仇的希望越来越大。
林靖之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然后伸了个懒腰，打开房门，来到食堂准备大快朵颐。
“你有没有感觉最近这气的浓度越来越淡了？”
因为就快到春季比斗的原因，曙光食堂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平时林靖之来吃饭的时候，偌大的食堂仅有三三两两的人，隔得远了，独来独往的他根本没听到别人的讨论。
今天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不禁一阵皱眉，呢喃道：“有吗？”
在他看来，曙光里的气，不仅没变淡，还有一种越来越浓的趋势，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修为上突飞猛进，要是与他熟悉的人知道他现在已经五境后期的话，估计会被吓一大跳吧。
心中这样想着，就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
“你现在才察觉到啊！我跟你说，我感觉比过去低了一成。”
“一成？不会吧，我感觉没这么夸张啊！”
“我看你最近是一直呆在这里吧，因为这春季比斗，我前几天刚执行任务回来。想着好好修炼，看看能不能拿个名次的。”
“一修炼就吓了我一跳，比过去淡了一成，要知道曙光的气虽然在我们的修炼中变得越来越淡，然而那种感觉都是微乎其微的。”
“以前我也偶尔执行过大半年的任务，回来后勉强能感觉到气的浓度淡了一点，但从来没像这次这么清晰。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多了，所以超出了承受范围。”
“你说会不会以后这里直接就没有气的存在了啊？”
“你们可能想多了，我觉得这就是你们自己吓自己，一成？怎么可能。”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插进了那几人的话题，“要知道……”
之前谈论的人似乎坚信着自己的观点，声音逐渐大了起来，也引来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讨论。
声音愈发嘈杂，让林靖之已经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他加快了自己的速度，三两口就将饭菜全部吃完，随后起身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不参与讨论。
回到自己的住所以后，林靖之盘坐下来，开始闭目感受。
这次不是为了修炼，而是验证刚才那几人的说法。
周围的气很浓郁，但令他奇怪的是，这浓郁程度并不如之前感受的夸张，他皱了皱眉，开始修炼起来。
随着他将周围的气吸纳进自己的身体，开始一个循环后，他发现周围的气突然浓郁了不少，比他闭目感受时几乎浓郁了十数倍。
心头猛地一跳，林靖之赶忙睁开眼，眼神飘忽不定。
“这……”
“这是怎么回事？”
缓了好一会儿，他又闭眼感受了起来，没有修炼，开始仔细回想着第一次来曙光时的那种感觉。
他现在感受到的气的浓度，差不多是那时的两倍左右，至于具体是多少，他也拿不准。
又开始了修炼，而周围气的浓度在他修炼的瞬间突然变高，吓了他一跳。
之前没仔细比对，他一直是以这浓度高得离谱的气修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今经过他这么一对比，其中的差距顷刻间便显现出来。
林靖之睁开眼，其中有着异样的光彩。
在他进来的这些年里，曙光的人数一直维持在五六百左右，而且气的浓度都没有太过明显的变化。
气并不是用多少就没多少的东西，它也会源源不断地产生与消耗。
倘若五六百人就是曙光里容纳的极限，那他现在的修炼，就相当于曙光里平白无故地多了几十人甚至是近百人。
这些人在同时进行修炼……
“这样看来，那些人说的应该是真的了。”
眼眸中有些复杂，若真是如此，他继续在这里修行下去的话，说不得会让气继续减少下去，进而被更多的人察觉到。
林靖之呢喃道：“难道要离开吗？”
若是真要离开此处去别的地方的话，一是气的浓度不够高，二是不知道会不会失去现在的修行效果。
此时林靖之不禁想起了当初吞下的那颗珠子。
说起来，一切的改变都是从他吞下珠子的第二天开始的，他将手放在了肚脐下方，这是当初他感觉疼痛的地方，说不定就是珠子存在的位置。
“难道是因为那珠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