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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前面6人情况说完,张六六又说到了刚刚才带回的族人,张德旋的情况。

“我到时,他正在城外码头卸货。”

四大城门及明江河道

明江码头上做码头工的人数百上千,一个个都将自己掩埋在沉重的包袱里,汗如雨下面色黝黑。

张六六一开始都没找到张德旋在哪,对方着实极为低调,泯然众人。

如果不是张六六没有戴面具,经过对方之后,对方眼神在他身上留的时间有些过久,差点就错过。

“他认出了我,产生了些误会,入城前我们做过一场(打过一局),所以回晚了些。”

“易容时,他身上抹了鬼画皮做肤色,暂时去不掉。”

鬼画皮是一种专门染皮肤上的特调汁液,极难去掉,更不会被雨水冲洗。

如果将汁水调深,再添加几味草药,还可以形成一种应用在防盗系统中的水液——‘鬼气’。

鬼气没有毒,颜色形同墨汁,唯一的作用就是把盗墓的盗墓贼喷成洗不掉的大黑脸,以此昭告世人这是下过墓的盗墓贼。

张六六很快简要叙述完剩下情况,让张北思索整理。

“在你判断中,这些人知道你会来找他们吗?”

沉思了一会儿,张六六摇头。

但一会儿后他又道:“张野芹两人应该有所猜测,身份容貌和上报的伪装不一致,似有提前离去之意。”

“带他们回客栈后,我问过掌柜,这两人从昨日起,已经在客栈吃过两餐。猜测曾反向观察过我们。”

让这7个人恢复容貌来客栈听一次说书的消息早已经发出了好几天,却一直没有看见人来。

张北还以为是这些人没有做好准备,或者还没有看到,没想到……。

如果说张野芹夫妻二人有这种小动作,那其他人呢?

这时张六六又想起一件事,补充道:“这二人带有一婴儿,应是自身所生,但未起名,未上报。我去时他们试图隐藏,不想带走,可能存在什么问题。”

“不想带回族?婴儿?”张北眼睛微微瞪大,迅速道:“他们都跟你走了,婴儿不带走岂不是要饿死?”

张六六:“还留了一条狗,应该是对其有相关训练。把婴儿带来后,他们把狗也带来了。”

行吧,宁愿把娃托付给狗也不想带回家。

张北心情复杂。

“明天早上,你去问问所有人关于刚才官兵来时的情况,再拿块寓意好的玉佩以族里名义送过去,然后单独问问那对小夫妻,那孩子叫什么名字?对以后有什么规划?”

“如果之前没和外人勾结过,没有背叛等大过,自己也想留族内养孩子的话,他们意向换个岗。”

迟疑了一会儿,张六六还是点头。

看着张六六微表情,张北安慰一笑:

“放心,我记得他们守的地方还挺特殊,是贵州那块地方里,最需要重点观察等待的地方,藏着秘密……”

张北话没说完,张六六突然看向张北床铺,拧身侧滑入床底。

见没人,扫视地板角落不起眼的稀疏细小孔隙,他毫不迟疑的抽刀下刺!

“砰——。”

楼下顿时传来轻微的撞壁声,这次张北都听到了。

这显然是因为有人闪躲过急而不小心发出的。

顾及着动静和破坏力,张六六没有直接破开地板那处薄弱空腔,转而抽回刀走到张北旁边,

与此同时,不用张北再吩咐,隔壁同时听到不对的张景欢已经推开窗,翻入张北所在房间下方的另一间房。

紧跟,一道中年老男人的惊叫响起:

“啊—!”

听着下方戛然而止的惊呼,张北心里下意识一紧。

低调入住这家客栈后,自家调查过四周人员,这下方住着的是一个常年外出倒卖特产店的小行商,楼下有四五间房,都是他和他两个儿子,还有手下伙计所住。

下午喝茶时,他无意还听到对方和手下聊天,说货物都已经收购完毕,可以准备回家了。

如果不是碰到太后突然驾崩的事,这些人最多再过两天就要出城带货物回去。

刚才紧贴着木板偷听,被张六六差点刺到的人肯定不会是那个位最多有身腱子肉的中年行商。

……这行商和这里的事都无关,希望人没事。

下方动静此刻也还在继续,张景欢显然已经与人交手,长辈能听见四五声节奏很快的短暂击打声。

紧跟着便有人破窗而出,声音稍重的滚摔在地迅速逃离,另一道不细听就极容易忽略的蹬踏落地声则紧随其后。

顶着下方动静迅速远去直至彻底消失,张北这时才吐口气。

不住回想刚才都聊了哪些事,又可能被对方听去了多少,他道:

“这些天我们一直都在客栈没离开,上下左右的房间也都检查过,前几天客人不算多,那时房间应该还没有这样的窃听者。”

“这人应该就是趁着刚才搜查的那个空档偷偷潜入的。”

那个时候官兵在分头同时搜查房间,声音嘈杂混乱不说,他们几乎所有注意力也都在那些搜查官兵身上,对其他方向的动静难免疏忽,这才让这窃听者钻了空子。

张北如今严重怀疑这个搜查就是为了让那人潜伏进来而开展。

张六六点头:“我当时躲在楼外拐角观察门口官兵,也未注意上方窗口是否有开合,但应该不是自地面而上。”

张北所在房间窗户和大门是同一侧,纵然稍偏,他也没可能不注意到地面情况。

张北点头表示相信,刚想再说说这人有没有可能是混在官兵队伍里偷渡的,系统居然也出声了:

【也不是自上而下,起码你窗户口除了自家人刚才经过了半只手,蚊子都不想来。】

‘嗯,蛮棒,都会主动帮我警戒窗户口了,回头给你加鸡腿。’

【鸡腿不用,来点势力值就行。】

张北假装没看见这句话,继续问张六六正事:

“你也帮我想想,我刚才,有没有说什么看似普通,再在外人听着特别重要的内容?”

张六六想了想,摇头:

“前面都是些族内家务私事和个人矛盾,这些人如今都已在客栈,随时能隔绝与外界联系。”

“间接可以联想到的应该只有族内族长已确认,我族族内正在整顿风气,调查族人……还有就是最后的贵州某地有处在我族族内都极重要的秘密,那个没说完,只有开头,算不得什么。”

对方也是听到这个后,心跳和呼吸一时间没跟上床上睡觉打鼾的行商节奏,地板又被对方腐蚀得太薄,几乎用蚁酸一类的秘药蛀空,才会被他发现不对。

张六六说的这几个点,包括那位刚才突然被张六六发现的原因,张北刚才也都想到了,应该确实没有其他遗漏。

最后那个也不要紧,贵州一带幅员广阔山脉众多,想在这里面发现一个不知道藏哪的秘密,那就是大海捞针。

点点头,他松口气:“幸好你回得快,耳朵灵。”

又顿了一些下,张北还是继续道:

“现在景欢去追人还没回,你去其他房间看看,有没有人少了?”

“是。”

看着张六六走到门口,即将推门离开,他又补充了句:

“对了,重点查查整个二楼客房和茶室,看看有没有其他痕迹,还有,等明天约的那场说书说完,我们就撤。”

在城里终究夜长梦多,容易被有心人闹出事端。

“是。”

见张六六离开,张北揉了揉脸,钻进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