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对面那仿佛放弃抵抗的人,张北总有种在对自家可怜族人逼供的罪恶感。
“放心,家里也没有哪条族规上写着不能在心里骂家族。
你的事情族长已经全权交由我处理,而我一向信奉论迹不论心,现在所有内容都是我私人在问你,今天所有询问内容也只有你知我知,不会被人交到族内,至于旁边这两人你也完全可以无视他们……”
已经到门口的张六六默默点了下脚后跟。
听着门外的细微提醒,在心里为依旧弱小的自己小幅度叹气,张北瞬间改口:
“包括门外那位,都当不存在的空气就好。”
闻言,张六六带着阿飘似的无声脚步再度离开。
听着门后若有若无的呼吸音因此瞬间远去,张大李不由拿眼角余光又看向张北等三人。
仔仔细细回顾了一遍自己还剩的记忆,她确认这些人她确实从没见过,没一个和族中拥有强大追随者的高位人员对应得上。
家里显然是又洗牌了一轮,那如今究竟是谁打着前族长的名号上位了?
而且这上位者的手腕着实不一般,居然都有精力派人追查旧案。
脑海里不断猜测如今族内管事的继任者究竟是谁,张大李差亿点就能忘了自己还在被严审的考核期。
这时对面看似温和的审查者再度开口:
“问下一项吧?这段日子以来,有没有人和你以各种形式接触过?透露或者希望你透露家族的消息?”
这次张大李答得很果断:“没有。”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者曾试图借助外界力量改变家里情况?”
“没有。”
“你去湖广行省,路经多地,只是为了找一个伙伴,只是时移世易,地方都变得不一样了,找起来肯定也很麻烦,那你有借助过包括我们家情报点在内的任意势力的帮助吗?”
“没有。”
……
七八分钟后,接过张北递过去的小纸条和银豆子,张大李一躬身,瞬间恢复店小二卑微谨慎样子,点头哈腰关门离开。
就在楼下不停晃悠来转悠去的掌柜看人下来,赶忙凑过去拉着人就往半盖着帘的后堂走,低声骂:
“你这惫懒货,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才出来?怎么样,成了吗?他们住哪啊?”
店小二顿时眉飞色舞:
“当然成了,就是我称银子的时候,那家小孩打泼了水,所以多忙活了好半晌。”
“称银子?”
掌柜的一愣,自家房费什么时候贵到要称银子才能付了?
在这两人身后不远处,一只张六六正在重新上楼。
不动声色瞟向上楼的那道年轻人影,店小二一脸喜色的回:
“是啊,银子,楼上这一桌可真是大方的主啊!一件小事,出手就是银子!今天可真是在您这干对了!”
抽了抽嘴角,掌柜的心生不妙,瞪眼看向这自家破小二:“小事??你别不是给老子接了什么烫手活计吧?!”
“就是请那说书的这几日在下面开个单场继续讲故事而已,反正接下几天也没生意,我就替您做主,把场子租出去了。”
掌柜的很想打人说不租,但一看小二捧出来的8颗闪闪发亮银豆子,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那你知道,他们在这包个私人场子是想干嘛?不会是约客打架了吧?有没有说,要是租用时坏了桌椅,得照价赔?”
店小二耸肩摇头,顶着清澈愚蠢的大眼睛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把手里银豆子给掌柜的看:
“不知道,我那时就知道,这是真银子。”
“钱钱钱!你个笨蛋东西!怎么没想到你东家我的桌椅碗筷也他妈值钱的很……”
在其他收桌子店小二有点羡慕的表情下看,这名小二和掌柜的嘀嘀咕咕走远。
也就是在这时,正抱着个婴儿吃饭的一对夫妻互相对视一眼,前往柜台找账房结账。
房间里,张北此刻还在沉思。
他和张大李两人此前的一问一答进行的很快,也很顺利。
除了一开始的小崩溃,对方否认了一切可能危害过张家的举动,也否认自己曾玩忽职守放任事态不管。
忠诚值也只是在被点破的那瞬间掉了一点成了39,之后又自己回到40彻底开始摆烂。
“舟哥,我觉得这一位应该是没问题,但他提醒了我,其他人可以在台下听说书,但对于张楚河我想现在直接喊来,像刚才那样直接问。”
“可以啊,都说了你全权负责嘛。”
这时张六六轻轻敲门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