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南宫可晴还想尊敬一下太后的,看来也不必了,她没有上前施礼,而是不紧不慢地优雅一坐,直直地看着她们,好不猖狂放肆。
容贵妃没有想到,这女人不止长得好看,全身上下透着优雅、高贵之气,那气场十分强大,连她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太子妃,你好大的胆子,见到太后怎么敢不行礼?”
南宫可晴散慢地整理了一下衣袖,漫不经心地道:“身子太沉,起不了身。”仗着肚子恃宠而骄谁不会。
容贵妃那花容月貌的脸上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太后更是气得胸腔起伏。
这女人简直太太嚣张,以后还如何能管得住?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便不知这宫里的规矩。
太后高高在上地凝视着南宫可晴,极具凌厉的威严神色,“哀家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太子看上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如此没规没矩,丝毫没有太子妃的样子,恃宠而骄、品德丧失。”
南宫可晴轻笑一声:“让太后您老人家见笑了,不过,有一句话不知您听过没有,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太子妃?本王妃可不稀罕。
容贵妃看不惯她云淡风轻的样子,于是,恶言恶语道:“你……你别得意,据本宫所知,你肚子里怀的根本不是太子爷的种,你这是混淆皇室血脉,其罪当诛。”
南宫可晴抚了抚额头,极不耐烦地低斥一声:“太聒噪了。”
“太后,您这样兴师动众地来晚辈这,毫不留余地让太子难看,你这个当奶奶的也没多疼爱自己的亲孙子啊!看来,太子不和您亲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南宫可晴不留情面、不重不轻的讥讽让太后心底一颤,这女人还真不是善茬,此女留不得。
这时,容贵妃朝太后附耳过去,小声低语:“太后,耽误不得,一会太子回来,更不好办了,早下决断。”
须臾,太后眼底闪过果断的狠辣与决绝,“看来,太子妃不服啊!最后再问你一次,这肚子里的孩子倒底是谁的?”
南宫可晴不动声色地静坐在那里,根本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她心底暗道:本王妃为何要告诉你?但是,重阳的面子还是不能不顾及的,所以只能闭口不言,不承认也不回应。
“既然你不愿意说,也怪不得哀家对你动手了,来人,把药给太子妃喂下去。”
太后身后的老婆子狠叨叨地应道:“是。”
太后身边的容贵妃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但见两个肥胖的老嬷嬷,一脸横肉地向南宫可晴走来。
其中一人还端着一碗汤药,不用说,南宫可晴可是中西贯通,还能闻不出那是一碗打胎药?
人还没到跟前,高糖糖就护在了身前,三两下就将两个嬷嬷制伏。
容贵妃见状,立马想起来,这人就是皇后生前最疼爱的丫头,后来莫名其妙就不见了。
“来人,把这个丫头给哀家按住。”太后一声令下,两个身手敏捷、武艺高超的侍卫一手按住高糖糖,将其制伏。
看着拼命护主的丫头,南宫可晴心顿时一暖,她厉声呵斥:“住手,放了她。”
容贵妃笑得花枝乱颤,得意极了,“放了可以啊,你把这汤喝了,本宫就放了他。”
“办不到。”南宫可晴的眸中迸射出一道凌厉的杀气,衣袖下,指间的银针快速飞舞……
霎时,两道细长的银针闪着寒芒飞射而去……
“啊!”一击命中,两个侍卫惨烈地惊叫一声,瞬间倒地,高糖糖解困,飞奔一般来到南宫可晴面前。
众人大惊,太后简直不敢置信地大眼圆睁,看着南宫可晴那狠绝的一幕,怔愣半晌。
容贵妃心知肚明,来之前,宇文衍已经和她交待过,这个女人有些身手。
“大一、大二,抓住太子妃。”容贵妃一脸嚣张,这两个人是她身边暗卫,武功高深,绝对能制住她。
高糖糖护主心切,连忙上前与两个壮汉打斗周旋,结果十招之内被打倒在地,口吐鲜血。
见状,南宫可晴锐利的瞳孔一缩,双手执起飞刀,快如闪电的飞出,那兵刃上凝着森冷的寒光,如流星的光芒刺向大一、大二……
大二闪躲不及,“噗呲”一声,胸口赫然扎着一把飞刀,鲜血淋漓。
而大一,快速格挡,只听“夺”的一声,那把闪着青光的利刃擦着大一的耳边钉在墙上。
大一惊骇不已,几个呼吸间,窜到南宫可晴身边,南宫可晴赤手相搏,苦于没有内力,几个回合间便被制伏。
“哈哈哈……想不到啊!太子妃竟然有这样的身手,害得本宫损失一名侍卫,你还真该死呢!”
容贵妃的奸笑声划破整个外厅,那阴恻恻的目光扫向南宫可晴的肚子。
而太后她老人家早就吓得被人搀扶到一边。
南宫可晴不屑地看向太后,“太后,太子对我如何,你心知肚明,你若伤了我,就不怕伤了你孙子的心吗?你想过后果没有?”
太后后知后觉,面上一滞,有些后怕起来。
南宫可晴故意对容贵妃视而不见,忽视她的存在,容贵妃气得胸前的一团雪肉上下起伏,她面露阴狠之色,她要这个女人死。
她上前,拿起嬷嬷手上的打胎药来到南宫可晴面前,看着她淡定自如,浑身透着高贵、强大的气势,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伸手就要扼住南宫可晴的下巴……
瞬息之间,“叮”的一声,那碗打胎药还没有喂到南宫可晴的嘴边,便被七零八碎的打落在地。
那汤药混着碎瓷屑全部洒到了容贵妃的胸前,白花花的一团肉,瞬间出现混着汤药的点点血迹。
倏然间,只听容贵妃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整个皇宫。
众人定睛一看,太子寒带着一身的煞气出现在门口。
他一身杏黄色蟒袍,绣着黑色蛟龙,广袖袖边金丝滚边,月白色束腰,墨发被素色羊脂玉簪束起,威严无比。
南宫可晴笑了,她就知道他一定会赶回来,这太子府的暗卫可不是吃素的。
太后、容贵妃大惊不已,他怎么会突然回来的这么快?
太子寒从未有哪一次像今日这般、释放出如此多的杀气,锐利的鹰眸深不见底,威严冷骘地盯着大一紧抓着南宫可晴那多余的手。
瞬息之间,他凌厉的掌风挥出,带着气劲的内力呼啸而去,那条紧握着南宫可情胳膊的大手齐齐削断。
那只残肢裹着鲜血滚落在地……大一发出鬼一般的嚎叫。
重阳瞬移上前,手中利剑如旋风一般刺向大一的左臂……
见状,容贵妃吓得花容失色,眼瞅着自己唯一的暗卫快要死于太子寒的剑下,当即怒喊:”住手,快给本宫住手。”
满地打滚的大一在挣扎中被重阳挑破了左臂有衣服,鲜血四溅。
只是,入目所及,那暴露的左臂明显有一处黑色的的刺青,他定睛一看,是一只“飞鹰展翅”的图案。
太子寒锐利如鹰的眸子陡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找死。”他冷冽肃杀的声音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里,胆颤心寒。
太后被这可怕的一幕吓得晕死过去,容贵妃吓得面色惨白,后怕地一步步向后躲去。
“你想怎么死,本太子成全你。”太子寒冷厉的目光看向容贵妃。
“你……你……敢?本宫可晴皇上的妃子。”容贵妃已然吓得语不成句,两腿发抖。
下一刻,太子寒五指成抓,那钉在墙上的飞刀蓦地被握在手里……
见状,南宫可晴紧张地上前,抓住他结实有力的胳膊,摇了摇头,“不可,她毕竟是你父皇的妃子。”
见两人有所迟疑,容贵妃得了空子,转身欲逃。
见状,太子寒手中的飞刀快速地飞出,那飞刀竟擦着她的右脸颊而过。
瞬间,一道猩红的伤口乍现,惊得容贵妃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他本是杀手出身,在他的手上从不留活口,每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所以,他的心从不会软。
“抬出去。”
众奴婢禁不住这样气场强大的太子,纷纷夹着尾巴做人,抬着晕倒的二个女人战战兢兢地滚出宫外。
空气里充斥着血腥味,南宫可晴突感不适,一股恶心感直往上翻涌。
太子寒担心之色溢于言表,紧张的声音充满了关切:“晴晴…”
南宫可晴摆摆手,干呕着回道:“没事,孕吐反应。”
太子寒哪里看得了她这般模样,倏地,南宫可晴只感觉两脚腾空,人已经落入他的怀里,“马上宣太医。”
南宫可晴紧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结巴地开口,“我可以……走的,不用麻烦,你……你放我下来。”
“乖,听话,别动。”太子寒犀利的长眸,墨色沉沉。
南宫可晴被放在床上,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以前,晴晴可不这般胆小、拘谨。”他的眼里充满了促狭之意。
听罢,南宫可晴被激到了,抬眸,凝望着他的眼睛,定定地道:“因为不爱所以自在。”
这样的话冲口而出,无疑让重阳身受重疮,他反复地重复着这句话,“因为不爱所以自在。”
他望进她的眼睛,没有爱欲,所以就没有爱情是吗?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刺得他心口撕裂般的疼痛。
他的眼里闪着冷冽的幽光,那里是欲望的深渊,倏地,他只感觉自己似乎有一根弦绷着,体内有一股强大的暴躁情绪马上就要爆发一般的可怕。
室外,太医赶了过来,“微臣叩见太子、太子妃殿下。”
太子寒敛眉道:“起来吧,过来看看太子妃。”
太医慌忙起身,弯着腰走过去,在南宫可晴的手腕上放上一块丝帕,把起脉。
“太子妃无碍,孕期孕吐反应是正常现象,但是多少也要进食,臣在开几副坐胎药给太子妃定时服用。”太医专业地说道。
南宫可晴感谢道:“有劳太医了。”
“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