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过去了,南宫可晴仍没有收到大冰山的回信,她明明有交待重阳给王爷报平安的。
不可能没有回音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信没有到水冰山的手上。
她突然意识到,上次她晕倒被重阳带走,暗卫不是没有跟上,他们的武功怎么可能被轻易地甩掉?
思及此,她疑惑的目光凝视着重阳幽深的黑眸。
“重阳,你看着我。”
下意识地,重阳躲闪着她清澈耀眼的眸子,不想与她对视。
“重阳……”
片刻,重阳抬眸,他低沉的嗓音缓缓溢出,那声音极尽温柔之意,“晴晴,留下来,我……会对你好的。”
南宫可晴的瞳孔狠狠一震,霎时,心,仿佛停跳了一拍。
她怔怔地睨着他的忧郁而又温柔的眸子,眼底一片执拗。
“重阳,你别开玩笑了,好吗?我都被你吓到了。”南宫可晴有些恍惚、这不会是真的,不可能。
对她的逃避、闪躲、不认真的态度,重阳很失望也很痛心。
明白自己心意的那天,他便决定再不会放开她。
陡然间,重阳的眼神变得深邃冷冽,南宫可晴吓了一跳,连忙后退,最后被重阳壁咚在了床头。
“重阳,你……干嘛?”南宫可晴有些惊吓过度,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味道。
重阳单手抵着她的下巴,声音低沉蛊惑,“我说的是真的,并没有开玩笑。”闻言,南宫可晴面上一白。
她看出他眼底的认真与执拗,心下大惊,只是,她要怎么拒绝才能不伤害到他。
她想了想,努力地想把他扳直了,“重阳,我一直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 ,再说,我是已婚之人,而且还怀孕了,你不能……”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你的孩子,我会当做是自己的一样疼爱。”重阳目光灼灼,似要烧灼了她的心一般坚定。
“重阳,你清醒点好不好,你几时开始有这样的心思的,我们不可能,你别吓我了好吗?以前,我们不是很要好吗?”曾几何时,他们演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重阳的目光暗了暗,收回抵在床头的大手,“我很清醒,你早些休息,休息少了,对胎儿不好。”他起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重阳。”南宫可晴急切地叫住他。
重阳顿住,但是,他没有回头。
“来大燕国前,你跟本没有帮我递消息给王爷,还有我的暗卫你是故意甩掉的,你一直都在欺骗我。”
南宫可晴奢望着、还报有些许期待,他不会这样做。
“晴晴,只有这一次,我骗了你。”他低沉的话语响在耳边,两年了,他终究还是变了!
南宫可晴幽幽目光注视着他萧瑟的背影,“重阳,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我这几天准备回大顺,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她的话带着几分祈求。
“休想,你安心住下吧!”
南宫可晴见他执迷不悟,加重了语气狠心地道:“重阳,你困不住我的……我终究要走的……”
重阳缓缓地闭了闭眼,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他狠下了心,只想决了她回去的念想。
后宫,容贵妃宫。
一窈窕女子从内室缓缓走出,她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风情无限。
此人正是容贵妃,虽年过四十,却半点看不徐娘半老,仍然韵味犹存、美不胜收。
帘幕下,粗犷的男人伸手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按在桌子上。
男人粗砺黝黑的大手肆意地柔捏着她软 绵的身体,他结实有力的双腿像铁链般将她牢牢地锁住,使她不能动弹半分。
女人没有因为他的粗鲁强悍心生出不悦,相反,看见他这样强悍、粗暴的一面让她的心里蔓延出一股莫名的喜悦与渴望。
她的双颊蒙上了一层红霞,圆润的唇瓣红艳艳的,分明是刚刚被肆意地宠爱过。
“衍,你真是头饿狼……快点起来,玉儿马上要进来了。”
女人娇嗔一声,带着淡淡的埋怨与无比的满足。
“谁叫我的容儿这般诱人……”男人餍足地摸了一把,邪魅的声音撩拨着女人敏感的耳膜。
“死相。”女人嗔怪一声,赶忙起身穿好衣服。
两个人刚收拾完,玉王便走了进来,室内飘荡着一股暧昧的味道,玉王禁不住蹙眉,面带不悦。
“母妃,儿臣听闻那个乡巴佬的女人怀孕了,怎么会这么快?刚带回来一女子马上就怀孕了,听御医说已有一个多月了。”玉王不满的抱怨,满眼的仇恨。
如果不是那个乡巴佬被父皇找到了,他如今的地位,很快就是太子爷了,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属于他的。
凭什么?他一回来就取代了他太子的位子,玉王愤恨不平起来。
本来是想着来母妃这里想想办法,却没想到让他更生气的是,她这个母妃却在这里和眼前的男人逍遥快活。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干的那些不耻的勾当……
若不是宇文衍能辅助自己,还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他早就想杀了眼前的男人,勾引母妃不得好死。
见玉王面带愠色,容贵妃尴尬地稍微掩饰了下面上的情红,有些是不在意的说道:“玉儿,那女人怀孕又如何,你有必要火急火燎的吗?”
听罢,玉王气急,一向精明的母妃竟然为了个男人忽略了自己的儿子?
这种严峻的形势下竟然一点紧迫感都没有?这叫他心里如何平衡?如何不愤?
“母妃,那女人若是真的怀了孩子,一旦生下的是个男婴,不是更加的巩固了他太子的地位吗?父皇还因为他的孩子开心的要大赦天下,你说重不重要?”
容贵妃面上一滞,终察觉了事态的严重性,她看向宇文衍,声音是情后的软魅。
“宇文大人,你不是说那女人是战王的女人吗?看来也没有多爱她啊!这才多久,就怀了别人的孩子?”
陡然间,宇文衍大笑一声,鬼魅阴冷,“你们以为那孩子是太子的吗?算算时间就知道了,那是战王的,根本就不是太子的,那女人那么爱亓卿轩怎么可能怀别人的孩子。”
闻言,玉王、容贵妃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算计。
宇文衍的双眸带着残佞森寒,没想到他又可以狠狠地报复一次,对他来说,这真是天大好的消息。
“南宫可晴,这一次,我要让你的孩子还没有落地就被夭折,孩子被拿掉你会痛不欲生吧!哈哈哈哈……”
太后宫里
“你说什么,那女人怀的不是太子的孩子?”太后满头白发,脸上的褶子深陷,因为暴怒,原本和蔼可亲的脸,满是疾颜厉色的铁青。
容贵妃一脸惋惜与同情之色,“是啊!那女人肚子里的怀的是野种,咱们的太子爷还被蒙在谷里,想想还真替太子爷感到委屈呢!你说那女人有什么好的,太子爷被迷的七荤八素的,什么都依着那个女人。”
太后气结,但想到太子可怜的身世,不想太为难于他,于是,迟疑了片刻。
见状,容贵妃眼角划过一抹阴暗之色,“太后,皇家子嗣不是儿戏,怎么可以混淆皇室血脉?太子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这以后的江山难道要落入……”
闻言,蓦地,太后大惊,猛然站起,这野种决不能留。
“走,去见见这个太子妃,来了这么久,还从未给哀家问过安,哀家倒要看看这太子妃是何妨神圣?”
太后拄着拐杖威严无比地走在前面,身后跟进一堆老妈子和奴婢,浩浩荡荡地朝着太子府而去。
太子府
“太子妃,不好了,太后带着一大堆人往这边来了。”高糖糖侍女风一般的跑进内室。
南宫可晴淡定自若,“来就来呗!不要大惊小怪,还有,我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吗?不要叫我太子妃,我不是你们的太子妃。”
她都强调累了,每天被这样叫,真是被叫怕了都。
一大堆人站在外厅,气势强大得很嘛!南宫可晴缓缓走上前,看来,当中站着的就是太后了。
身边韵味十足的女人就是容贵妃了,不过,她这身行头真不敢恭维,她头上的发饰是什么?
纳尼!鞋垫子装顶在头上,我去,丑哭了。
大队人马前来,看来这是要来兴师问罪了,这样声势浩大的架势,想不知道都难。
太后一脸嫌弃地从头到脚打量着南宫可晴,而后又看向她的肚子……
“腾地”一股火窜了上来,太后疾言厉色地质问:“太子妃,你肚子里怀的到底是不是太子的骨血?”
南宫可晴没有想到太后这样开门见山、这样直接,而且,还这般不给太子面子,这样声势浩大,这是想让全宫里的人都知道吗?
看来太子并不得宠,如此这般排挤不留情面,想想真为重阳感到不舍与同情。
转而余光看向太后身边的容贵妃,她一脸坏笑、居心叵测、落井下石的样子,就知道这两个女人不好惹。
一想到重阳的处境,还是为他感到不值和心疼。
高糖糖站在一边紧张得不行,这太后和容贵妃可都不是一般的好惹,也见识过她们的手段,后宫里逼死了多少妃子,数不胜数。
这可遭了,太子爷偏偏这个时候不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