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马车停了,“主子,到了。”车外传来玄夜的声音。
南宫可晴突感不舍,就要开分了吗?
“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也谢谢你……救了我。”说完耳根子一红。
宣丌温和地应道:“嗯!以后多加小心,玄夜武功很高,他会保护你,如果有危险让他来通知我,他知道如何能联系到我。”
“好!”南宫可晴垂眸应下。
车厢内再次陷入安静,南宫可晴犹豫要不要下车,要不要问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
南宫可晴终究没有按捺住那蠢蠢欲动的好奇以及那莫名的情愫,“那个……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说完,她就后悔了,下意识的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羞涩难当地转过头去,狠狠地闭了闭眼。
怎么这么大胆呢,太不含蓄了,她只恨自己哪根筋不对了!!她不停地在心里暗骂:南宫可晴,你脑袋抽掉了吗?
或许,心中没有感觉就会问的坦荡,但是,该死的她就是心虚,心跳的不行。
宣丌没有回答他,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窘迫而又难为情的样子,一如他深邃的黑眸,神秘而迷人,令人难以捉摸。
车内瞬间的寂静,让南宫可晴尴尬到极点,她觉得她问的问题好傻,人家就是不想回答你啊!
南宫可晴猛地站起身,随口丢下一句,“我下车了。”她撩起裙摆跳下马车,直奔医馆后院。
马车里,宣丌远远地直视着她,线条冷毅的唇角也不知道何时泛起了一抹弧度。
……
“县主,您回来了?”章掌柜担忧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经过一夜,谁会不担心呢。
南宫可晴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没事。
一入内院,就看到两个丫头朝她围过来,那红肿的双眼说明她们担心的不知哭了多少次,一时间涌上一股感动和歉疚。
于是,便将发生的一切如实交待了一番,但她忽略了宣丌是如何救的她,听的两个丫头胆战心惊,却又为小姐愤恨不已……
“你们两个丫头等不到我,吓坏了吧!”
雨灵还没有从这件事中走出来,神色还是紧张后怕,“奴婢是担心小姐啊!奴婢等了好久,后来出现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他说小姐无事,已被救出,让奴婢们先回去等着,奴婢不知真假便回来等,幸好小姐安然无恙,否则……奴婢都不知该怎么办。”
南宫可晴抚了抚雨灵和雨荷的头,安慰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看,你们家小姐不是还好好的吗?”说完还拍了拍胸口。
雨荷呆在那里抽泣,终于破涕为笑。
这时,雨灵终于注意到在南宫可晴身后还站着一名男子,看起来很眼熟的样子。
陡然间想起什么似的,她惊叫一声:“啊!奴婢想起来了,是他……是他和奴婢说小姐被救出来了。”
南宫可晴回过头看向玄夜,原来这对主仆是特意来救她的。
他知道我去参加瑞王宇文衍母妃的寿宴吧!还和我扯什么路过,如果路过会和我的丫鬟报平安?救了都救了还需要做这些无用的细节功。
他……是关心我的吧!
此时,玄夜“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县主,属下还没感谢您救命之恩,那次中毒太深,属下听吕柒说若不是您及时救治,说不定已经……”
南宫可晴这才想起,原来上次救的人是他啊!“你不用谢我,你应该谢你家主子,舍得花银子救你,我也是收过出诊费的,要谢也该谢你家主子。”而且收的还很多。
“都一样,您救过属下,属下的命就是您的。”谢前主子和现在主子都是一样的。
看前主子对县主的在乎程度,肯定是未来的当家主母啊!效忠谁都是一样的。
“好!你起来吧!都是自己人不必行如此大的礼。”说着便轻扶了他一把。
“重阳在外边办事,还没有回来,以后你们两住一个屋。”
继而又对着雨灵道:“我们现在家丁兴旺,眼看着就不够住了,你这几天去看一下宅子,要大点的,最好是环境优雅,有一个大大的院子和亭台水谢,小桥流水什么的……”
两个丫头开心不已,小姐相信的人她们也相信,雨灵知道小姐的喜好,所以准备着手找宅子。
这时,陈慕天掌柜来报:昌州的情况已摸底并选好了上等的铺面、精心选出的人员已在他的筹备中培训,并已全部过关,比预期的时间快了整整一个多月。
南宫可晴是满意的,所以她安排陈掌柜负责昌州的筹备开业,而京都这里就交给了王江,筹备的开业的款项全部交给了陈掌柜,这无疑是给他一个很大的鼓舞。
翌日,陈掌柜便带着一众人动身往昌州而去。
所有的事情都已走上正轨,良性发展,她的医馆名声越来越响。
医馆章掌柜把相临的铺面也买了下来,医馆又壮大了,整个二层为住院处和手术室,一楼看诊的大夫也多到了十几个人,学徒工也多达了二三十人之多。
南宫可晴一边忙着培训现代医理、先培训一批好手,为下一个医馆开张做准备。
而另一边,她和小玥的亲信侍卫常德忙于后山的开采、以及流民安置房的建设。
雨荷找了几个有种植经验的做为监工,并把适合秋天里种植的蔬菜种子交给了他们,算下来也有十来种蔬菜,幸好是南方,要不然放在东北恐怕是冻死了。
待来年春天可以种很多农作物,“民以食为天”啊!
除了农作物,又移植了些水果树苗,有枣树 、柿子树、桃树、葡萄等,秋天也只能种这些了,待明天开春多种几个品种。
她要做成现代的工厂,流水线作业,加工水果,把水果做成蜜饯和罐头,这大大可以解决很多人的就业问题。
南宫可晴有点迫不及待葡萄的成熟,她想要亲自酿葡萄酒,开个酒厂了。
翌日,南宫可晴就被两个丫头梳妆打扮起来,皇上等着召见,南宫可晴心想,估计是问流民的安置问题。
皇宫
“臣女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南宫可晴依礼行了叩拜。
宇文皇见到南宫可晴是欢喜的,他膝下无女,看到南宫可晴怎么看都喜欢。
如果老三能和可晴修成正果是好,如果不能,收做义女也是不错的。
宇文皇为了三皇子是计划深远啊!
“平身。”宇文皇说。
如果不是这些大臣没完没了的上奏,他也不会急着宣她入宫。
这些该死的瑞王党,说什么南宫可晴一个女子能办成什么事?这样重大的事交给她办,一个个都不服的嘴脸,非要传她上殿询问进展。
说穿了无非就是眼红,这些人巴不得从中获取利益,同时,宇文皇也知道定是瑞王从中作梗。
如果办得不好,就收回一切权利。
此时,朝堂上其中一个都察院右督御史吴大人说:“不知县主流民的事解决得怎么样了,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朱知州满脸的横肉随着他一声不屑地冷哼上下抖动,说道: “就是,一个小丫头能干成什么事?真是荒唐。”
南宫可晴一听,原来是找茬来了……
“朱大人说这话是否定皇上的安排喽?觉得皇上的安排很是荒唐呗!”南宫可晴不轻不重地回道,眼底尽是狡黠之色。
听罢,朱烈惊恐万分,一手指着南宫可晴,你了半天,也回不上一句。
每一次都被眼前的臭丫头片子怼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真是可恶!若不是瑞王拦着,一定会亲手撕了她,以解心头之恨。
在看向首位的皇上散发着寒彻目光,立马吓得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皇上,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宇文皇上“哼”了一声没在理他。
吴大人一听恼火不已,矛头又对准南宫可晴,试图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本大人的问话,你知道朱大人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没做好或者不会做可以言明,不必遮遮掩掩,一届女流做不好也没人笑话你……怎么,说不出来?”
其它大人也随声附和起来……说出的话犹如喷粪般难听。
“本来就很棘手,一届女流能成什么事?”
“哎,真是辜负了皇上的一番苦心和栽培啊!”
“一个女子成天抛头露面成何体统?有空学学女训,女则,别到时候嫁不出去。”
“县主,和皇上认个错,就说承担不了这样的重担,皇上不会怪罪的。”
南宫可晴没有理他们的冷嘲热讽和极力劝解,看似在替她说话,实际上话里话外都在讽刺、打压她,他们巴不得她出丑呢!
几位大人看她不知声以为是吓坏了,毕竟是女流之辈,面对朝堂的攻击,有哪个女子还能淡然处之,肯定吓坏了……
南宫可晴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暗道:“一群老不死的,就想看我笑话,本县主嫁不嫁得出去与你何干?”
片刻,只听南宫可晴那清丽的声音在整个大殿之上缓缓响起:“皇上,臣女已将流民安置妥当,这是所有花销的费用,以及流民的登记造册、包括流民的背景、做过什么工种、家庭状况。”
随即将一本账册从袖子里拿出交给了皇上身边的公公。
“另外,流民的安置房已建好并且已经入住,经统计共计流民九百八十人,除了老弱妇孺外,壮丁占一半,现已经开始了后山的开垦与种植。”
“皇上,光有农作物是不行的,还要发展畜牧业,臣女列了计划书请皇上过目。”南宫可晴一一汇报完,将计划书呈了上去。
面对朝臣的刁难,南宫可晴临危不惧,应对自如,皇上看在眼里,对她的欣赏呼之欲出。
南宫可晴转头看向吴大人,眉毛轻挑,挑衅地一扬头,“吴大人,可满意?”
吴大人老脸憋得不轻,被一个女子怼得无话可说,她是怎么做到的?这不可能!!!
头一次,他在一个丫头面前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