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诚心诚意地向郝婶儿发出了邀请。
她笑着说:“那是你们年轻人的欢聚,我这个老太婆就不瞎跟着参与了。”
“我觉得您是童心未泯才对。”
她笑了,不过笑容里却掺进了苦涩滋味,一股疲惫的沧桑感爬上了她掩盖不住地逐渐衰老面颊。
我觉得,她是一个有着不平凡故事的女人,往往不为人知的故事都会发生在年轻的时候。
在一家酒楼里,我要了桌很丰盛的好菜。我说了我要走的理由,别人就是对我好一顿的劝说,让我最好别走。
我说:“我意已决!”
在几杯酒下肚后,我去了洗手间,躲在里面真想放声大哭一场,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的!
在我擦去眼泪,洗了把脸出来时,就看见了楚翘站在走廊上。
“给你打电话关机,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哀莫大于心死,我在经历蜕变过程!”
“你真的要走吗?”
“决心已下,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没想到玲珑她给你的伤害会是这么的大!”
“她已成了我的过去,我在爱情里迷失却又在婚姻里醒悟,到远方去,要重新找回自我!”
“出去散散心也好,早些回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我有钱,它就是通行证,我需要的是,是... ...是你能让我拥抱一下吗?”
这绝不是色鬼想法,要求过分。我需要一份母性的慰藉,来修复我一颗破碎的心!以前,我对她抱有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神圣敬慕之情。
“这... ...”
这的确是个让有夫之妇为难的事情,她的脸羞红了起来,我想我的苛刻要求能让她找到重温初恋的感觉,可却也有“红杏出墙”的意识,就当是我有非分之想好了!不过我在想,要是那次她到我的“狗窝”里安慰我时,在那种我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情况下,我要是再坚持一下,她这个美女也许就会变成了我的情人的。
“我... ...”我的目光越过了楚翘的肩膀,看到了一双温柔的眼睛,里面还隐藏着天真幼稚,我的一颗心颤颤巍巍了几下。
楚翘也回过了头去... ...
那天我却没有喝醉,大概是不想让别人更加的对我付出同情的。
这样的酒席,结果是有点儿不欢而散的感觉!
付款时他们可谓是争先恐后,最后是非洲人买的单,我对他的印象不错,任何时候我都没有种族歧视观念的。呵呵... ...
虽说是在城里的早晨,但也让我感觉到了有云缥缈雾朦胧似的。
当顾影自怜的我拖着拉杆箱站在街上回眸恋恋不舍中眷顾我的“狗窝”时,心想如果我要是有钱,不用讨价还价的就把它给买下来,因为“狗窝”里面珍藏着太多关于我的甜蜜和痛苦!我之所以在结婚时不肯让家里筹措资金买房,一是不想让父母背上负债,二是舍不得离开这里,在这里因为我拥有了两个女人,一个是寒菊子,一个是玉玲珑,这是我留恋而怀念的事情,甚至是拒绝了玉家陪嫁楼房或者是我入赘玉家。至于后来的两个女人,蒋韶音和陶娜,我只当作是风花雪月里的春梦一场而已!
我没有带走属于玉玲珑的一样东西,就让她留下的一切都在“狗窝”里尘封起来吧,不要轻易地打开回忆的窗口,让痛苦肆意拥入怀中。只带走了寒菊子送给我的那个自制的精美风铃,能有一个心爱的女子物件携带相伴,对孤寂的灵魂也是一种慰藉!
这时,就看见了叮嘱我的郝婶儿不再把注意力投放在我身上了,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就看见了陶屠夫拉着傻儿子的手站在了不远处。
不是新生的,却胜似亲生的,就像玉玲珑的养父养母一样,都是一种慈爱。
我在恓惶里不禁苦笑了一下,在这个世上最是让我想不明白的就是男女关系了。就像是我跟几个女人的关系一样,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一辆白色的保时捷慢慢地在我身边停了下来。
楚翘开车和漪萝把我送到了火车站。
她开的不是那辆红色宝马。
每次见到楚翘时,在她漂亮的脸蛋儿上都是挂着蒙娜丽莎一样的微笑,那是矜持文雅的,像是充满了自信。可这时的她,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似多了淡淡的忧郁,是为了我的离开吗?
在车上,楚翘问:“你真的要离开这里吗?”
“我会回来的,兔子满山蹦,早晚回老窝!”
泪盈盈的薛漪萝没说话,却没有顾忌地默默拉着我的手。我想起了昨天在饭店里她看我的眼神,那是嫉妒而幽怨的。在我想来,像那种表情不应过早出现在一个未成年少女眼里的!
在火车站前,我的那三个狐朋狗友都在,非洲人、一笔成仙,美眉别走。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不吝啬,只要你忠厚,就不会缺少朋友的。
我很感动,下了车我说:“还要搞个隆重的欢送仪式是咋的!”
当这话一出口,心情也就随之变得沉重了。
在候车室里时,楚翘把一张提前买好的车票塞到了我手里说:“按照你的心愿,这是南下的车票,你就是不到终点站,半路上爱从那儿下车从那儿下车,贵州应该是个好地方。”
我看见薛漪萝手里不知啥时多了个笼子,里面是两只洁白如玉的鸽子。
“你这是... ...?”我纳闷了。
“送给你的。”
“是送给我一道菜吗?”
“别暴殄天物了,这可是好品种信鸽,你懂得!你就别那么爱喝酒吸烟了,对身体不好,喝醉了也没人照顾你。别忘了,给它们食和水。”
“有我吃得喝的,就会有它们的。”
她的话我懂得,世界上只有没头脑的人才是可悲的!她想用她驯养的信鸽,传递我俩之间的消息,这也不失为浪漫的一种方式。这个小女生,这个小女人,真的是可爱极了。
在我拎着东西走向检票口时,几个人还在后面跟着,这种送站是需要花钱的。
一列长长的客车在我面前像一条长龙般的庞然大物在冒着白气喘息着,我就要御“龙”远行了。
站在站台前,看着他们几个我颤了音地说:“我有何德何能有劳诸位相送!”
在楚翘笑容可掬里藏匿着忧郁,她说:“别忘了,我们是朋友。”
朋友?“朋友”二字沉甸甸的分量让我感动。她虽然算是间接性的成了我的媒人,关于玉玲珑对我的背叛,她像是对我也抱有内疚的。
“不介意来个拥抱吧?”这时楚翘落落大方地问。
“求之不得。”我张开了双臂,这应该是我所期待已久的一幕。
她像张开了翅膀一样飞进了我怀里,在我耳畔幽幽说道:“别忘了打电话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