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其量跟戏子无异,简直就是,跟这种人逢场作戏玩玩可以,不能当真,不适合做老婆。就像是在演艺圈里,凡是长有一张漂亮脸蛋儿的女的,屁股后面都会围着跟馋猫一样的一堆男人。你要是娶了她,婚姻也不会长久的,也得有戴绿帽子的心理准备,而且绯闻不断。”
“请你懂得尊重人好不好?”我来气了。
“我的话你别不爱听,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嘛!别以为跟卖艺不卖身似的,就是那些着名歌星也没有那么纯洁高尚,何况是跟跑龙套一样的小角色呢?既然你喜欢听她唱歌,那就让她继续来为我们唱吧!”蒋姐说着就朝服务员招了下手。
“你这是... ...?”我不解她的用意。
“我要点歌,是有偿服务的,可以吧?”
“哦!”我还是半懂不懂。
玉玲珑说过感谢的话,就话锋一转地说:“下面我自作主张地有请我的一位朋友上场,那就是白火羽先生,他是我市的青年作家,我要和他共同为大家合唱一首《祈祷》,好不好?”
一听这话,我当时就懵了,根本就没有心理准备,再说我的五音也不全,这不是让我难堪吗?要是早知道她会有此安排,我是不会来赴这个约的!
可是欢迎的掌声却响了起来,我傻乎乎地站起身来,已变成脸红脖子粗的了。
“原来是你?作家,有勇气才不会让人失望的,去吧!”
“那... ...失陪了!”她好像也知道我鼎鼎大名似的。
我看着蒋姐鼓励的眼神,也就有了信心,在众目睽睽下硬着头皮佯装从容地走上了舞台,关键时刻掉链子不是我的个性。我接过主持人手里的麦克风,和玉玲珑并肩站在一起,她对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觉得就是想责怪她也不是时候,也知道把我推到浪尖风口上必然是有她的用意,不然一个稳重的人是不会冒昧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的。
看着一张张引颈翘首的面孔,我心里慌乱得像是揣了只兔子。这种场面我从没经历过,想必也和当初的那次所谓演讲没太大的区别。清了下嗓子,我用抑扬顿挫的语气说:“承蒙玉小姐的厚爱,很荣幸为各位朋友们一起献上一首歌,我没有动人的歌喉,勉为其难,唱得不好,请多担待的同时,权当牛吼驴叫好了,只为博得诸位开心一笑足已。”
众人哈哈一笑,给予了掌声鼓励。
音乐响起,我跟玉玲珑配合得很默契。我平时对《祈祷》这首歌比较喜欢,歌词也熟悉,会哼唱几句,这是玉玲珑所知道的,所以她才会选择了这首歌。
台下先是几乎是鸦雀无声,后来就拍着手跟我们一起合唱了起来,真是一片水乳交融的温馨和谐气氛,个个都如痴如醉在其中了。
在接近尾声时,男男女女们都站了起来,掌声如潮,此起彼伏。正是我俩全身心地投入,才会赢得这意想不到的结果。
“献丑了,十分感谢大家的掌声,祝大家有个愉快的夜晚!”我客气地说,在内心深处也按捺不住一份欢欣喜悦。
这时就见一杨柳细腰的女服务员走上前来,手里托着一个漂亮茶盘,翩跹着舞步般走了上来,放在上面的竟是一叠百元面额的钞票。我曾听说这种方式被称之为是送花篮,只是在这里给简单直接化了。
“这是蒋韶音小姐赏的,她说非常精彩!”
我对远处那个角落里的蒋姐点了下头,表示感谢。
有人撺掇着喊,再来一首。
“别忘了买单。”
我放下手中的麦克风的同时提醒了玉玲珑一句之后,转身就走。心里涌荡起一股莫名的惆怅,深知这种地方不是自己所喜欢的。
“放心,没你的事就是了。”
过了片刻,玉玲珑随后追了过来,手里拿着外衣,问我:“你怎么了?”
“回去。”我简单地说,我可不是戏子。
在还没走出门时,身后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玉小姐,请稍等!”
“燕老板,有事吗?”
“明天我在‘聚仙阁’约了几位朋友,他们有文艺界的,有音像出版发行公司的,到时希望你能参加,结识这些人,这对你将来的发展是大有好处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看就别推辞了好不... ...?”
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忍不住回头去看。就见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头发已有点儿稀疏了,可看到了脑瓜皮,浓眉大眼,身材魁梧高大,总体上去看也是气宇不凡的。一套笔挺的西装,隆起的肚皮像是就要临产的孕妇。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火夫,这句话能从此人身上得到充分印证。
就见玉玲珑摇摇头婉言谢绝道:“我说过没时间,明天有很重要的事,谢谢你的好意,再见!”
她办事不拖泥带水的那股干脆劲儿令我欣赏,说完后她就快步追上了我。
“玲珑,玲珑你... ...”那人一脸失望的无奈。
当一个男人讨好一个女人时,必会有他的所图,这一点我十分清楚。看那人沮丧的表情,我心里顿感有种不是滋味,男女间对此事最是敏感不过的了!
热情洋溢的玉玲珑来到我身边,俊俏的脸上依旧是带着浅浅的迷人微笑。
我近乎是冷酷地瞧了她一眼,继续朝外走去。但还是朝着那个蒋姐望了一眼,她的目光正在追随于我。
“你是怎么了?是不高兴吗?”
“是扫你的兴了吧?”我回敬道。
“是为了唱歌的事儿?我这是给你一次锻炼的机会,你不觉得我俩合作得很愉快吗?再说了,你是搞文学的,多经历些事儿,是对你大有好处的。也没让你难堪,有什么不好呢?”
此时我无心来讨论这个问题,再责怪她也是于事无补的,就把这强打鸭子上架的事当作仅此一回下不为例好了。我缓和了下情绪问:“那个人是谁?”
“你指的是... ...?”
“当然是对你大献殷勤的那个了!”
“噢,是他呀!他是这歌厅的老板燕朝阳,怎么了?”
“看得出他对你不错。”
“是不错,非亲非故,只是双赢关系,我来这里唱歌,能给他吸引很多顾客,而我也能多些收入,就这些,汇报完毕。”
“你的单纯近乎是愚昧!”我想那个姓蒋的出手阔绰打赏,是有意在我面前炫耀富有,我也只能是把这种人看成是傻瓜了。
“怎么了?噢,你是为这在吃醋呀?”
“不懂得吃醋就不懂得... ...”
“就不懂得什么?”
“爱情!”
“原来如此!”她咯咯地笑了,身体在向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