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请我喝一杯吗?”
“当然是可以的了。”我回头朝吧台招了下手。
还是刚才那个服务员翩然而至,她问:“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请给这位女士上杯酒。”
“啥酒?”
就见那位女士对我那杯酒呶了下嘴,说:“和那杯一样的。”
“好的,蒋姐,请稍候,马上就来。”服务员转身走开了,走时还用满腹怀疑的眼光看了我一下。
她的目光让我有芒刺在背得不自然,以为是我这个色狼在勾引良家妇女呢!
看来这位女士是这里的常客,她们认识。我不知道这一杯酒的价格是多少,不过怕是又得让玉玲珑来掏腰包了,因为自知口袋里已付不出这个消费了。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白采谁不采... ...”
蒋姐这时像发情的母猪在哼哼唧唧地摇头晃脑随唱了起来,并以手指在桌面上随着音乐旋律而敲打着节拍,一副陶醉模样,只是从她嘴里出来的被改过的词听起来是带有色情味道的。
这我很反感,讨厌地皱了皱眉头。
她似对我有所察言观色后,就自觉地把歌停了下来,从小皮包里取出一盒中华烟来,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不会,谢谢!”没想到我这个瘾君子会拒绝一根烟的诱惑。
她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微微笑意,犹如弱小的涟漪在平静的湖面上荡漾开来,并且也随之被涂抹上少许淡淡夕阳余晖的红晕。朱唇轻启,露出排列整齐的洁白牙齿。她点上一根烟,悠闲自得地吸上两口,就把一张娇美的面孔用缥缈烟雾朦胧出了诗情画意。看着她这副优雅高贵的神态,我就联想到了那个曾经的女同学吸烟时的样子,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沦落成一个风尘的女子!
“没见过女人吸烟吗?”她的妩媚眼神中燃放出了勾魂摄魄的熠熠光彩,语气里蕴藏着娇嗲的嗔怪,不乏一副忸怩作态。
我的心颤动了一下,把目光迅速离开,低下头来一边玩赏着手里的酒杯,一边又似继续沉浸于令人飘飘然的歌声里去了。可以这么说,我是一个比女人还腼腆的男人,认为具备这种性格的男人是不会在情场上游刃有余的,更是缺少在这种风月场合里的锻炼。
她笑了,笑得莫名其妙,几乎是让我有糊涂地分析她有中邪时的那种症状错觉。一惊之下,还是不由自主地抬头去看她。此时就见她两根纤细白皙的手指夹住的烟已有一截变作尚未弹落的灰屑,身子倾斜着以肘支撑在桌案上,光滑嫩腻的细长脖颈上悬挂着的一条金灿灿项链在来回摇摆着,高耸的胸脯袒露出了两座白馍般的小山丘,三分之二处仿佛隐蔽于茂盛丛林中了。
我自认虽有定力,但又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想抗拒异性的吸引也自觉颇有难度,不禁中就有了浮想联翩的龌龊思维在玷污着圣洁空间。
“别以为只有男人扎细的,女人就得扎粗的,这样是不公平的!”她说完就笑了,而且笑的是那么地肆无忌惮。
这是明显性的露骨挑逗嘛,一个低俗下流的贱女人,这样的骚货要比堕落的李鸿雁更加无耻!
但我还是明白了,并且断定这是一只“鸡”,其目的就是出来打野食儿的了,可她却选错了对象,殊不知我也是一只“鸡”,不同的是“铁公鸡”,想让我花冤枉钱门儿都没有!床上交易我不会做,这种买卖这辈子也不打算学。
在这一点上,我的意志是坚定而神圣不可侵犯的,我想就此准备愤然起身离去。
“酒来了,请慢用。”
这时服务员端来了要的酒。
“永夜难消,当一醉方休,来!”被称为蒋姐的女人朝我举起了酒杯。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了酒杯迎了上去。
随着一声清脆悦耳的碰撞,我俩各喝了一口。此时我已是如坐针毡了,正在想着用委婉措辞来摆脱这个让我反胃般憎恶的女人时。玉玲珑躲到哪去了,关键时刻也不来救驾!
一曲已罢,其掌声像是新媳妇的屁被零挤了出来(抱歉!我也不知究竟新媳妇的屁该是如何放的才对,是潇洒自如呢?还是被压抑控制呢?这就不得而知了,有待一饱耳福,呵呵... ...)。唱得很好嘛?何至于如此冷落,太不近人情了!一冲动,在别人掌声未落时我使劲鼓掌,让巴掌有了麻痛的感觉。
由于缺乏经验,在我善意的掌声减缓下来时,就在我的身上几乎是聚拢了所有好奇的目光,这让我羞愧得简直是无地自容了,我可没有哗众取宠的意思!
蒋姐在用异样的眼神瞧着我,挂在唇角的笑意恰似蒙娜丽莎那样化作了永恒。她这时才开始拍起了手,声音并不大,但没想到却随之引来了热烈如潮的掌声。
我看到了那个歌女丛中笑在向我投来了感激地一瞥,连声躬身施礼地说:“谢谢!谢谢!”
看来想吃这碗饭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有鼓励才会有信心,这需要捧场的,廉价的掌声不需要吝啬。
“谢谢!”
这时我对蒋姐由衷地说出一句话,是她缓解了我的尴尬,竟没想到她能有如此号召力,看来是真的得对她刮目相看了。
“我发现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我回报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
“下面有请玉玲珑小姐为我们做精彩演唱!”
掌声顿时响起,看来玉玲珑在这里是比较受欢迎的。
玉玲珑以莲步的姿势走了出来,装束并没大的改变,看上去朴素了些,她接过麦克风说:“大家好,希望我的歌声能给朋友们带来一个美好的夜晚。也为诸位献上一首经典老歌是《潇洒走一回》,好不好?”
欢呼声一阵沸腾。
“我挺喜欢她唱歌的。”蒋姐说。
“我什么都不懂,只懂得欣赏。”
“你的谦虚很矛盾。”
我笑了笑,目光还是没有离开玉玲珑。她看着我一笑,微微点了下头,然后对大家行了个礼,伴奏的音乐响起,她开始一展歌喉了。
她的嗓音的确不错,当然是可以和叶倩文一分雌雄的了(不用分,都是雌的,呵呵... ...)。随着音乐的节奏,她的身段柔美,没想到舞姿也是那么地有魅力。光怪陆离的霓虹灯闪耀在她优雅身上像是蛛网般朦胧飘逸。
“请问先生尊姓大名?我是... ...”
这时歌曲唱完了,掌声响起来,正好打断了她的自我介绍。
我也拍起了手,回避开了对她的回答。我微笑着朝玉玲珑点点头,又不张扬地竖了下大拇指,她回报我的是一张甜蜜的笑容。
“看来你对这位小姐情有独钟呀?”
“我的朋友。”
“是女朋友吗?”
“也许会是,正在发展。”我跟她高一声低一声的,伸长脖子像是在斗鸡。
“一个卖唱的,有啥了不起。”她撇了下嘴,似有轻蔑之意。
“你这话有点儿难听了。”我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