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当初昭安公主可凶了,只要是惹她一丁点儿不如意,就会被鞭打。”
“当时祥瑞殿伺候的宫女太监没一个身上是没有鞭伤的,据说还接连打死了好几个呢!”
“后来啊,那祥瑞殿里的宫女太监,是换了又换!”
“不过昭安公主打了质子后,又改变主意将人带在身边,听说举止可亲昵了。”
“还有人看到公主和二殿下搂搂抱抱呢。”
“真的假的!”
“那可不!”
两个宫女穿过长廊,边走边窃窃私语的讨论着,姜芝芝在去往陆幽云的殿途中,听的一清二楚,她停顿了脚步,眉头紧锁,转头询问身边的宫女。
“这陆寄欢真做了这些事情?”
宫女微微点头,小声道:“确实有过,不过现在好像没有那么凶残了!”
任意欺负下人,没有兄妹之别,甚至和自己的属下举止亲密,这个陆寄欢,真是快活的很呢!
看来太后还不知道这事儿,幽云肯定也是被她蒙蔽了双眼,才如此在意,这个陆寄欢她有什么好的!
姜芝芝越想越替陆幽云不值,转身换了一个方向,朝太后居住的宁寿宫走去。
*
漠北季渊国的十万火急回信已经送到红楠,此时接过信的陆宵和萧慕白看着上当正襟危坐的皇帝,两人皆是惊讶。
陆宵:“这季渊,还真退居十座城池,换那御卫楠!”
萧慕白:“陛下,这怕不是有阴谋?”
皇帝合拢手中的奏折,笑了笑:“既然季渊已愿意拿十座城池相换,便将人放回去,派人跟着一探究竟。”
“是!”
两人鞠躬退下,走出御书房,陆宵拍了拍萧慕白的肩膀道:“到时放了御卫楠,就劳烦将军派人跟着点了。”
萧慕白拱手行礼:“这是臣该做的。”
陆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秋风掀起他一角衣袍,抬眸望了眼天色,轻声道:“该变天了。”
姜芝芝从宁寿宫出来后,心情大好,想起她进去时,皇后也在里面,索性在聊天中,将道听途说的全部以疑惑的方式提出来。
太后和皇后一听,两人面色顿时黑了下来,这陆寄欢被惩罚是没跑了!哼!让她嚣张!她要让她知道,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是候未报!
“走,去看看幽云在做什么!”
姜芝芝踏着欢快的步子,朝辰月殿走去,长廊之中,偶有过堂风吹过来,带着丝丝凉意,清爽至极。
半途中,她与沈听肆相遇,沈听肆立在她的面前,一身水蓝色绣有海浪纹的衣裳,银冠束发,规矩的拱手跟她行礼:“见过姜小姐。”
姜芝芝上下打量着他,长的确实不错,身旁的宫女凑到她的耳边向她介绍:“小姐,这就是漠北季渊的质子,被昭安公主看上,和公主举止亲密的人。”
姜芝芝眉眼微挑,发现他身上着的规格,确实比所谓的近侍高的多了,这是明摆着受陆寄欢的宠爱,她撇撇嘴:“陆寄欢就喜欢这种以色侍人的玩意儿。”
沈听肆紫眸闪过一道暗芒,他微笑的看着她道:“姜小姐还是注意说话的分寸的才好。”
姜芝芝眼一横,厉声道:“你算什么东…………”忽然话音戛然而止,脸色大变,瞪大双眼指着他:“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开始发现身上发痒,手不停的挠脖子,手腕,脸,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啃噬身体,手上开始起红点,她咬牙切齿,怒气冲冲:“你对我做了什么!!!你给我下药!!!”
一旁宫女也惊慌失措:“小姐,没事吧,这,怎么办,我去告诉……”
宫女话未说完,便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说不了话了,她有些害怕的看着沈听肆,又担忧的看着姜芝芝,陷入了恐慌中。
沈听肆一步步走近她,唇角勾起一道轻蔑的笑容:“七日断肠蛊姜小姐可有耳闻?
姜心头咯噔,就是传闻中,必须每日服用解药,否则会在七日之内迅速苍老,经历肝肠寸断的断肠蛊?
这种蛊一开始的症状,一般是浑身受蚂蚁般的啃噬之痛,红点遍布全身,直到皮肤挠到溃烂,令人生不如死。
“好大的狗胆,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在皇宫行巫蛊之术!本小姐命令你,立马给本小姐解了,否则,本小姐告诉皇上,你和陆寄欢都等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姜芝芝仰着头,一脸的势在必得,沈听肆冷冷一笑:“不愧是将军之女,这份胆识就无人能敌。”
他见过多少软骨头,一时间竟觉得,和陆寄欢一般的烈性的女子,甚是有趣。
“你若敢多说一个字,我随时能要了你的命。”
姜芝芝立马闭了嘴,恶狠狠的瞪着她,沈听肆退了几步与她拉开距离,装模做样的行礼:“属下就不挡姜小姐的路了。”
姜芝芝气的牙痒痒,一阵发作过后,手上的红点消散,手腕血管处出现了一条细细的黑线,这是中蛊后最明显的印记,她捏紧了拳头,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