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住时间,唯有好好把握。寒彻留在祖母身边,侍奉,寒启独自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为首的正是他的生身父亲,寒如尘。
父慈子孝做给外人看,真实的父子状态是寒如尘一再挑寒启莫须有的错,毫不夸张的说,寒启只要出现,寒如尘便觉错上加错,罪不可赦。
功高盖主,寒如尘以此为缘由,刻意打压寒启。萧相出谋划策,萧芜环吹枕边风,弎沅哭诉喊冤,寒启的敌人齐心协力要让寒启有来无回。
这日,萧芜环特邀寒启于听雨楼一聚。来者不善,萧芜环要拉寒启下水,以此表对寒如尘的忠心。寒如尘承诺萧芜环,只要她成功引诱寒启上钩,贵妃之位便是她的。
“君上,芜环可是您的人,如何同大殿……芜环不能背叛君上”
“美人多虑了,孤只是叫你去试探对方,怎会叫你真委身他人,你是孤的贵妃,孤可舍不得”
萧芜环的闺房内,寒如尘正在和衣衫不整的萧芜环苟合。弎沅小产,萧芜环顺势上位,为了寻求刺激,特邀寒如尘入府相好。
一番激战过后,萧芜环拉着寒如尘的衣角,依依不舍。女人要柔,男人才会难以自拔,萧芜环自小学了一身取悦男人的本领,寒如尘倒是捡了大便宜,尝了不一样的鲜。
情色之好,双方有利可图便是一拍即合的顺畅。以色侍人是皮相上乘的先天优势,借助先天优势去实现自己的痴心妄想,萧芜环高看了自己,低看了寒如尘。
寒启如约而至,早早等候在听雨楼的萧芜环见到自己深深着迷的男人,心依旧会疼。年少一眼便是一生所爱,萧芜环爱上了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明知没有结果,还要一意孤行,怨寒启各种不是理由的拒绝,更恨自己撞南墙撞到头破血流,还不肯回头的死心眼。
“大殿,君上和我的关系已是公开的秘密,我要杀了他,轻而易举,我能助大殿一臂之力,但,您得答应给我正妃及未来的国母之位”
死心眼到如今地步,萧芜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才貌双全的世家贵女,风光无限好,可偏偏要把自己活成世人耻笑的对象,这样的萧芜环令寒启顿生厌恶,前所未有的厌恶。
“大殿是嫌弃我脏了,我是不干净,生在吃人的家族,哪还有清白!我脏,我坏,怪我不自爱的人好多好多,可我并不在意,我最在意的是你寒启,你不该和他们一样嫌弃我,我会这样,可是拜你所赐啊!你把我最后的尊严丢给了畜生,他们疯狂撕扯我的身体,污染我的身心,打那时起,萧芜环便死了,活着的只是一个躯壳,没有灵魂的傀儡”
平静讲故事,萧芜环只是在以第三人称的口吻道出旁人的亲身经历,与她一点关系没有。
“今日,大殿的父亲和我又发生了亲密关系,他死死扣住我的腰,那些丑陋的疤痕就在他眼皮底下跳动,他很兴奋,一直嚷嚷着要我死在他手里。我已经死过一次,再死,可不愿陪着他这种喜新厌旧的老男人”
萧芜环嘴角勾起浅笑,宛如画中恬淡仙子,美好到不敢亵渎。
“大殿的父亲在我身上留下了痕迹,他希望大殿能看见,我得照做”
萧芜环转身背对寒启,脱下华丽的包装纸,后背上的血瘀暴露在阳光下,甚是刺眼。
“听闻,君上的女人,背上皆会被刻上一个‘尘’彰显尊贵身份,我陪了他十余次,除了疼,什么没有,他是拿我戏耍着玩,我主动送上门,他没理由不要”
寒如尘就是这样的男人,他不会被女人困住脚步,相反,女人会是他的铺路石,应该被踩在脚下。
“我无法生育,大殿的父亲及宫中的医官轻松很多很多,我……”
寒启出手,中断了萧芜环的怪异反常。昏迷不醒的萧芜环被婢女合力抬回了萧府,正巧与急匆匆出门的冷风腾撞个满怀。
婢女闯了大祸,跪地上求饶,萧芜环被甩在一旁,不要太狼狈。冷风腾可没功夫陪萧家人演戏,翻身上马,扬鞭疾驰,留下一片呛人的灰尘作为对婢女的惩罚。
今天是哪哪都不正常,先是萧芜环作妖,幸亏寒启道法深厚,中断了妖女施法。后有冷风腾火急火燎的跑上静桦山,蹲守在一间茅草屋,盼着自己命定的有缘人再快点。宫中,弎沅在同寒如尘掰扯往日的旧账,无非是女人打翻了醋坛子,要寒如尘一个说法。寒彻陪着祖母,祖母的状态时好时坏,不再续命,最后的时间为一个月。
“下贱的东西,我萧家门楣容不得你这种浪荡货”
“你可知我一直在等你”
“君上不妨将妾打入冷宫,给萧家小娘子腾地方”
“太后需要的是普陀丹”
四件事,不同主角,不同地点,同时发生中。论连接在一起的关键点,寒启算一个,其次便是孙思淼。
孙思淼上了静桦山,追寻国姓书生的线索。兵分两路,孙思淼上山,沈妙妙在山下的村庄中打探消息。
“你们要找的人早死了,死在了山上,人都臭了才被打猎的村民给发现。惨啊,太惨了,听老辈子人说,那个穷书生是被野兽活活咬死的,脸没了半边,肚子好大一个洞,胳膊、腿也都没有,反正是没个全尸”
时隔五六十年的旧事,村中上了年纪的老人依稀记得当时的惨绝人寰。
“书生无依无靠,最后,像是被埋到了山上的乱葬区,那片是孤家寡人的老窝,活着不如意,死后总得有块地方遮风避雨”
沈妙妙打听到一些更为详细的信息,她得上山与孙思淼汇合,一块去村民口中的乱葬区。
孙思淼带了两名侍卫上山,她按照姜仲海的提示线索先找了南边。确实有一间破败不堪的茅草屋隐藏在山林深处,侍卫扩大范围又细找一番,没有发现,现在,基本能确定孙思淼看到的茅草屋是国姓书生居住过的地方。
沈妙妙寻着记号与孙思淼成功汇合,两人外加仨护卫,要先探茅草屋再去找国姓书生的墓地。
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晌午,一日之中,气温最高的时辰,身在山林深处的五人却冷到行动受限。才入秋,白日气温徘徊在人体适宜范围,再冷绝不会有被冻僵的严寒。
“这里,不太对劲”
沈妙妙抽出佩剑,做出防御姿态,机警观察着四周变化。
孙思淼被护在中间,外围的高手已在猎杀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