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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淼收到了一份礼物,笼子里的大肥猫,喵喵喵。姜仲海照顾了寒路丛一段时间,现在要将宠物归还给现主人。

“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孙思淼打开笼门,放出寒路丛,这位爷懒洋洋的趴在孙思淼腿上,晒太阳。

姜仲海手写一封书信,信中多处夸赞寒路丛的乖巧,熟悉这只肥猫的可是深知它老底,乖巧,形容的定是其他的宠物,寒路丛可不敢凑人家热度。

“你,不能把我师父给气出个好歹吧?嗯,大喵,别睡,来,聊会天儿”

寒路丛是流动的肉,一摊,正好盖住孙思淼弯曲的大腿。这会儿,爷在午睡,孙思淼不能叫醒它,绝对不行。

“我是养了位大爷,得,您先睡着,我,我得给您收拾,收拾残局”

姜仲海一招明赞暗讽,目的是叫孙思淼痛批爱宠,顺便赔偿赔偿自己的损失。没了政府工资,姜仲海得靠小药铺养活自己,该节省的万不可奢靡。主要还是孙思淼不差钱,她一出手,姜仲海的小日子不要太好过啊!

小厮收了钱,屁颠屁颠的走了,他得回去向姜仲海交差,故不敢有一刻的耽误。

来到大徽已有六、七日,孙思淼、沈妙妙逐片排查,到今日,还未发现宝物的线索。

“乖徒儿,师父又有了新发现,据考证,宝物消失前的最后一任主人是姓国的书生,书生救了当地富足商贾的独子,故赠予了宝物。后面,未详细记载,可听闻好似是书生生了重病,最后死在了静桦山南边的茅草屋内,是真是假,不好确定”

姜仲海在信中又提到了重要线索,孙思淼的首要任务是先查一查这个国姓的书生,此人是关键。

今日是不能再出门了,沈妙妙在院中活动筋骨,舞上一段剑,孙思淼抱着儿子坐在院中,拍手叫好。至于寒路丛,他眯缝眼睛趴在屋顶之上观察着院中动静。

老头醉醺醺从街上回来,伸手扔过来一卷快散的黑竹简。

“嘻嗝,这,这有好东西,看,看看”

不倒翁,东摇西摆,老头喝不少,一身酒气,打着酒嗝,指着竹简,断断续续道。

“你们,先看着,我,我得眯会儿,嘻嗝,睡会儿,睡会儿……呼”

睡会儿,挂在门扇上睡,老头张着嘴,呼呼呼。人肯定是叫不醒了,这会儿,万能的侍卫出马,将醉睡过去的老头请到榻上。

“看看,你爷爷已经无药可救了,你,可不能像他似的,嗜酒如命”

“啊!”

孙思淼教育孙寒一,孙寒一积极配合,如此的母子情深,羡煞旁人。(三分真,七分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嘻)

吃过晚饭,孙思淼才想起老头扔下的“垃圾”,这种极品,真不知道他是从哪位大佬手里骗来的?不管了,先看看,确定真无用,扔了或者烧柴,别叫老头白辛苦嘛!

沈妙妙举着烛台,孙思淼摊开竹简,两人凑近,眼珠紧贴着竹简,以毫为单位扫描中。

“你看到东西了吗?”

孙思淼问沈妙妙。

“无,你呢?”

“一样”

为十足的默契击掌,耶!

黑乎乎的竹简上,空无一字,饶是横看、竖看、高看、低看,三百六十度的转圈看,没有就是没有。

“被骗了,肯定是被骗了”

孙思淼揉着发酸的脖子,一屁股坐到座椅上,放松放松疲劳的眼睛。

“不能再让他出门喝酒,太危险,哪天再捡回个大活人,咱们可就摊上事了,看紧他,可不能再放他一人出去”

清醒的老头可靠,醉酒的老头可恨,酒啊,误人又误事。

沈妙妙支持孙思淼的决定,这事,真不能再由着老头胡来了。

又浅瞥一眼案上的竹简,孙思淼突然就一阵头疼,当爹又当妈,还要顾着老小孩,一人的精力有限,她,感觉身体透支的厉害,得赶紧补补。拿什么补?睡个踏实觉足矣!

沈妙妙待了一会儿便回了自己屋子,今晚,甚是乏累,孙思淼是脸没洗,衣服没脱,歪着身子,便要睡。反正自己一个人,爱咋滴咋滴吧!孙思淼心里念叨着,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小偷懒有何不可呢!

夜深,月光透过床幔照到孙思淼脸上,不安、恐惧,惊吓到冒汗,一张小脸苍白如纸,漂亮的五官染上不可言说的悲伤。孙思淼又做了噩梦,梦中,她被太多人追杀,那些人手持沾血的利器,将手无寸铁的孙思淼逼到了悬崖边。

重复被杀,重复复活,游戏都不敢如此疯狂,孙思淼却是每晚都在煎熬。梦境不可当真,可压抑的情绪对孙思淼的折磨是真实存在。

“你们到底要干嘛?”

逼急眼的孙思淼迎着凛冽的寒风嘶吼、质问。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总要出现在我的梦境中,说,说清楚,别遮遮掩掩的,算什么男人”

身后的万丈深渊张着血盆大口,恭候孙思淼大驾。脚边滚落的碎石,几乎听不到触底的回声,可想而知,此刻的孙思淼是腹背受敌,镇定是骗自己的鬼话,孙思淼要活命,故需自己杀出条血路。

血溅三尺、凄厉的哀嚎又一次刺激着孙思淼的神经。不能死,不想死,孙思淼有一百种理由要活下来。冲啊,杀啊,活下去的信念无比坚定,孙思淼便是战神附身,一一斩杀凶恶、残暴的敌人。一身雪白的衣衫,经腥风血雨摧残已不见本来面目,孙思淼握紧手中的武器,又一声怒吼中,一刀劈开敌人的身体。

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拖着千疮百孔的身体,孙思淼又一次踏上逃亡之路,至于她想知道的答案,已无人可道明。

又是一阵钻心之疼,每每尝试回忆过去,寒启总要被痛个死去活来。白天,祖孙闲聊,寒启又一次听到了自己的亡妻及早夭的孩子。

说实话,寒启对早亡的妻儿毫无感觉,他不曾记得自己成了亲,还有过娃。帝都城,人为封锁孙思淼母子的信息,故寒启未曾感到不适。到了大徽,百姓仅知晓面上的薄薄一层,更具体的,莫说平民百姓不知,就连寒启的家人,他们也是云里雾里。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寒彻,碍于寒启的身心健康,他是不敢多说半个字,没被憋死算奇迹。

接二连三的不幸,老祖母是忧心忡忡。当年,寒启的母亲被寒如尘杀害,临死前的诅咒化成一座大山一直压在寒氏一族心口。寒氏一族愧对寒启的母亲,故寒如尘的母亲一直吃斋念佛,希望能超度前儿媳的亡魂。

“可笑,你寒氏一族血债累累,我岂能放过!”

寒启母亲的亡魂在燃烧,一间崭新的佛堂瞬间化为灰烬。

女人要寒氏一族从中原大地上彻底消失,她要寒如尘魂飞魄散,万劫不复,如此,才算结束。

“你君父对不起你们的母亲,所有嫁入寒氏的女人,她们,都未能获得幸福,你们的母亲,却是最惨的那个。想想当年应该阻止你们母亲进门的,当个恶人好过害人性命,不知道,我去了,与你们母亲相见,她还会不会记恨我这个老婆子。你俩,好好的,祖母老了,也累了,临走前,只图你俩平平安安。大徽,长久难,你俩也别太执着权利,那东西要命,少碰最好”

老祖母一脸慈爱的叮咛寒启兄弟。大限将至,有些体己话,她得早早告诉哥俩,孙儿不少,可成器的孙儿只有眼前的俩,她老人家是心疼又无奈。女人在大徽的地位永远不及男人,贵为君主的母亲,到头来,还是要听命于一国之主。

“弎沅没了孩子,定会生事端,你俩要多加小心。再有就是萧芜环,近几日,她频繁出入宫中,怕是和你们的君父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提防点,别被她给害了。冷家的孩子很可怜,你们有时间多和他走动走动,他是个好孩子,日后,许能帮上你们的忙”

“祖母,您……”

“别啰嗦,生老病死,逃不过,你别哭哭啼啼。好了,回去吧!累了,得睡会儿”

轰人,只要说完话,必轰人,老人家很有个性,这点一般的长辈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