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风施针叫醒了昏睡中的孙思淼。睁开眼,见到了似曾相识,孙思淼愣怔片刻。大脑起机需要时间,待正式运行工作,孙思淼先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身体再一跃而下,稳稳着了地。
“看来你真是身怀绝技的高人”悟风自屏风后走出,身着一身飘逸的白袍,犹如天降的神只。“帝都城内,有你这般身手的女子少之又少,云徽殿下留你在身边可谓是明智之选”
不同于寒启的清冷,悟风、寒彻多是平易近人的,说起话来,让人倍感顺心。
“防身之术,没有多厉害”被夸奖,孙思淼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捂着害羞的小红脸忙谦虚回话。
寒启已在审问南萼,这边悟风先和孙思淼寒暄一阵,掐着时辰差不多,便带着孙思淼前与寒启汇合。一出好戏,少不得各方演员的通力合作,寒启、南萼的前半场,后面登台的孙思淼会将情节推向高潮。
孙思淼是能与人正常交流,可混乱的脑子对主体曾经经历的恐怖在刻意删减,从而致使孙思淼不大想得起自己遭遇过、做过的事情。内存不够,一键清理,混乱的大脑彻底删除无用的记忆,孙思淼犹如没事人一般走近曾被自己胖揍的恶女。
坐在正位的寒启眉头微蹙,冷若寒冰的俊脸,隐约透露着一丝不耐烦,相信再多一刻,不耐烦转化而成的定是杀气。
“呵!啧啧啧,被一群女人哭到心烦意乱,也是为难寒启了”孙思淼偷偷打量着地上跪着的四位美女,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呦!“只是可惜,寒启不吃这套,白瞎了”忍不住的为同类感到惋惜的孙思淼,这会儿心有多软,过后知晓真相的她就有多狠。
被孙思淼胖揍的恶女,躺在担架上,睁大惊恐的眼睛,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呻吟声。孙思淼就在她身边,恶女唯恐自己再被伤害,只能是在尽量制造机会,求助曾经的好姐妹。
“你咋啦?谁把你伤了?”自进门,孙思淼便对重伤的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单是衣着打扮,便知对方出身不凡,在宫内,有身份的女子是会被特意保护的。眼前的女子确实是太惨了点,孙思淼超想知道谁能胆大包天到这等地步。
孙思淼蹲下,近距离打量起女子。恶女是被打怕了,见孙思淼一再靠近自己,紧闭的眼睛,颤抖的身体,都在证明这一刻,无法释怀的恐惧。
“那个,她要不要看看医生,她在抖啊!”孙思淼指着恶女,扭头看向正座上的寒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是先帮她治疗吧!”
寒启就是要恶女在绝望中死去,跪在地上的女人们都清楚寒启断然不会派出医官救治恶女的。
“去请医官来紫菡轩”寒启开了金口。他能同意是因为孙思淼说了,换成旁人,看他会搭理才怪。
“王兄竟然真的同意了!他他他,他不会真要娶她做我大嫂吧!”躲在暗处,悄摸观察的寒彻惊呼道。一旁的悟风倒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拭目以待。
这次来的是年轻的医官,拿出瓶瓶罐罐一通狂撒,这副场景活像烧烤店的伙计在为炭火上的食物添加佐料。撒完药粉,扯出白布条包裹,没一会儿的功夫,活的“木乃伊”现身当场。
“靠!这么玩的吗?她是得罪了寒启不成?”孙思淼见状,心里暗自怀疑道。
请医官的是炙严,炙严是寒启的心腹,做不到心有灵犀全部通,八九分还是有的。不是寒启要诚心对付她,孙思淼不信炙严会叫来医官如此治疗。
“只能说,男人更不好惹”
医官退下后,孙思淼自动站到了寒启身边。有靠山,才踏实,孙思淼是机灵鬼,懂得得讨“大靠山”的欢心。
再见孙思淼,南萼仍旧带有浓浓的恨意。一国的长公主竟比不上孙思淼一个贱婢,莫大的耻辱摧毁了南萼长久以来建立起来的骄傲与信心。
国与国之间的稳定外交是最为重要的存在,和平友好的外交关系能为各国带来丰厚的回报,这一点,身为一城之主的寒启再清楚不过。可孙思淼的出现,硬生生推翻了原有的惯例,新的、健全的外交法则被推举上位,更多的考验有待一一化解。
寒启为还孙思淼公道,抓了多国的公主、贵女,并要施以重罚。在寒启心中,没有人可以欺负孙思淼,不管对方如何尊贵,落到他手里都没个好下场。
再多的求饶与眼泪都求不来寒启的一丝怜悯、宽宥,未曾被动摇的心,只在孙思淼开口请求时,有了积极的响应。寒启答应了孙思淼救人,此举犹如一记洪亮的耳光煽到了下面跪着的身份尊贵的美女脸上。火辣辣的刺疼感遍布全身,莫大的羞耻感是被扒光衣服游街示众的无地自容。愤怒、仇视、不甘,南萼为首的贵女们,最后一刻,认识到的错误仍就在孙思淼身上。自诩完美如她们的愚蠢,终究是要在不会缺席的正义中被反复捶打,直至彻底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哪里比不上她,她只是该被牺牲的多余人啊,她本就该死的。王上,您看看,我们才是最适合您的伴侣。她,这个女人比不上我们的一根手指头,您的身旁怎么能允许她的存在。她根本不该出现在这,她就该如地上的蚂蚁,活该被踩死,全部踩死”发疯的南萼晃悠着站起身,指着孙思淼怒骂。“臣女都是为王上着想,您怎么就看不到我的一片真心呢?我千里迢迢至此,无非是想待在您身旁,伴您日日夜夜。臣女拼尽力气走到了离您最近的地方上,您怎么就不能多看臣女一眼呢?臣女不是丑无盐,王上就这般讨厌臣女吗?”一连的质问,与其说是在逼问寒启,不如说是南萼在明知答案的前提下,仍执迷不悟,垂死挣扎。
“王上,臣女也是可怜人,您能接受她,却无法接受我。这不公平,不公平”沁着泪珠的眸子痴迷望着冷漠的寒启,南萼心在痛,却仍放不下那份根深蒂固的执念。
自出生便没得好日子,南萼顶着长公主的名号,私下活得却猪狗不如。母亲是出身低贱的婢女,酒后乱性的君王强迫了可怜的女人,仅一次便有了南萼。女人的妒忌心会杀人,一国之母为稳固后位,假意接近南萼母女,一招栽赃陷害,便是早早送走了可怜的女人。没了依靠的母亲,南萼的日子越发艰难。为了活命,南萼牺牲了太多,脏掉的外表和扭曲的内心,阻止不住南萼对权利中心的渴望。只有握紧了手中的权力,南萼才会一直是国家里最尊贵的长公主,没人胆敢再侮辱。
嫁给寒启,有了依靠的南萼便能轻松、顺利拿下整个国家。到那时,那对毁掉自己人生的夫妇会死在绝世女王陛下的利刃下。南萼要获得寒启更多的关注,只有在寒启身边站稳了脚跟,南萼才有的是办法除掉竞争者,完全赢得寒启的“偏爱”。再之后的事情,会更有意思。
南萼的如意算盘被意外出现的孙思淼打乱。不忍计划被毁,南萼便是制造多起事件针对孙思淼。失火到下蛊,再到指使棋子杀害孙思淼,南萼恶毒的心思在一次次的阴谋中被无限放大,直到现在无法收场。
南萼的诡辩听懵了孙思淼,看傻了寒启、悟风、炙严三人,寒启自始至终没有过于复杂的表情,看着南萼发狂的咆哮,只是暗暗下定了决心。
南萼被关到地牢,其他四人全挨了重板子被遣送回国,此生再不允许踏入帝都城地界。
“说了半天,还是我的错了?有没有搞错”孙思淼跳脚和寒彻理论。“我是被他,你哥带进宫的,我人生地不熟只能留在他身边了。她们是没搞清状况瞎想,我和你哥清清白白,没有一丝越界。你不要造谣生事,不然也给你几板子尝尝味道”孙思淼底气十足,先不管寒彻是王子的身份,这会儿就事论事,讨要个明白是孙思淼的坚持。就说吧,哪里真是清清白白了,日夜相守,干过了啥事,当事人最清楚,嘻嘻!
“你敢打我板子,放肆,大胆!”
“哼!还不吓死我,我好怕啊!”
“啊!王兄,她欺负我,快救臣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