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启乘坐的马车足够宽敞,孙思淼尽情撒欢,没得人干涉,两个字“痛快”!
一瓢河水幻化而成的镜子中,孙思淼的一举一动尽收寒启眼底。孙思淼随性洒脱、古人笔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儿家的风范,她是半点的木有呢!初相识,寒启误以为孙思淼是自己苦寻多年白月光的转世,现在看来,寒启大错特错。
孙思淼不知自己正在被监视下,仍旧自我放松中,实在看不下去的寒启轻挥衣袖,再一次将河水归于原处。
今晚本是个打坐修炼的好日子,突然闯入的孙思淼硬生打破了寒启安排。错过了最佳时辰,强行修炼容易走火入魔,损毁修为。无奈之下,寒启只得潜入戒心河中,借助刺骨的河水压制心口无名怒火。
孙思淼身上有尚村的标志,可她表现出来的与众不同不是尚村人所具备的。若说是敌对国家派来的探子,孙思淼又缺少一点职业素养,贸然将大任交付给如此不懂分寸的冒失女孩,寒启只担心不等消息传回去,孙思淼早已成了刀下亡魂。
“呼……”冲出水面的寒启伸手抹掉脸上残余的水珠。再次恢复平静的夜,听到的声音只有寒启低沉的喘息,其他的在这片土地上,若没有一颗臣服之心,生存是件极度困难的事情。
寒启心中有事,静不下来,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可孙思淼总会借着某一细节再次闪现寒启脑海。戒心河水仍是冷的,只是寒启收不回自己跑远的思绪,那一头连着的正是孙思淼。
走了近一个时辰,车队决定停下来休息休息。马儿啃食着路边鲜嫩、肥美的青草,炙严为首的战士手持武器,四处溜达、查看一番。距离帝都城越来越近,警惕之心要时刻保持。
“那个,我去方便一下”孙思淼跳下马车,指了后方的小树林豪爽说道。女儿家的矜持甭想在孙思淼身上扎根,不等尴尬的炙严回复,孙思淼早一头扎进了漆黑的树林中去。
“严哥,这位小姐姐和之前的那几位可太不一样了,她感觉,会不会是男扮女装,故意使坏”某位小士兵偷偷跑到炙严身边道出自己的疑惑。
“男扮女装?亏你想得出来!”严厉的炙严铁青着脸,嘴上教育起小士兵,攥紧的佩刀举高,刀柄对着小孩脑袋一通友好问候。“王上和她面对面,若是男扮女装,她能有命活到现在?这等掉脑袋的傻话,你是把自己推向不归路”严苛的封建等级制度下,说错话的代价从不是一人受罪,诛连九族,白白搭上无辜之人的性命,荒唐,却也是现实。
“严哥,我脑子抽疯,您别生气。回去,回去我就去给校场领五十鞭,受罚,您就原谅我这回吧!”小士兵疏忽犯了大忌,这会儿只能求着上级领导法外开恩。
“八十鞭,外加打扫马场半月”炙严狠下心道出小士兵将承受的军队惩罚。
“严哥,八十鞭下去,我命得丢半条啊!您看在同乡的份上,轻饶我一次”小士兵吓到腿打转,哭丧着脸跪地求饶。
“一百鞭!”炙严冰冷开口,增加了鞭打次数。“你再开口,我便还会往上加,直到你心甘情愿领罚为止”吐字清晰,声音浑厚有深度,炙严的威严不再允许现场的任何一人发出一丝反对声音。部队中,人人晓得炙严说一不二,胡搅蛮缠或是打情意牌,最后的下场定比最开始的结果严重数倍,小士兵犯错在先,不加悔改一错再错,炙严惩罚他,天经地义。
炙严动怒,手下各个低头禁声,跪在地上的小士兵不再苦苦纠缠,认命似的压低脑袋默认领罚。纵容手下犯错,上级领导难辞其咎,炙严的严苛,从不是单纯的显官威,他要的是铁纪律下,手下的兵能更好的生存,不为本就困难的家庭再添烦恼。
前方一出大戏正上演,孙思淼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放弃观看,转身逃命要紧。借口方便,实则是开溜,机智如孙思淼故意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树林里,敢过来找她的,单打独斗,孙思淼还是很有信心从这五名士兵手中脱身的。全国青少年组武术冠军,孙思淼不是白叫了多年的。
果真如孙思淼猜想的,炙严带人来到小树林找寻许久不见的尚村祭品。
说是小树林,实则好大一片茂盛的柳树林。炙严在内的五人,一人一个方位,仔细搜寻着孙思淼的下落。隐藏在树杆高处的女孩见五人各自距离拉远后,开始行动。
四个小士兵听到动静,回头查看之际就见孙思淼笑嘻嘻站着摆手。不等士兵做出反应,腹部突遭一记猛拳,士兵吃痛,倒地痛晕过去。四个士兵接连倒地昏死过去,剩下一个炙严,孙思淼要拿出真功夫应对。
炙严善用刀,孙思淼没得趁手武器,只得暂时借用他人武器与炙严对抗。几个回合下来,双方都没讨到好处。孙思淼被刀割伤了手臂,鲜血直流。炙严被枪刺中了大腿,血窟窿淌着血。
男女之间,体力存在差距,时间越久,消耗的体力越多,孙思淼逃跑的几率越小。炙严只要拖到孙思淼支撑不住,胜利便是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