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终人散。
电影放完了。
看电影的人也都三三两两的走了出去。
沈安怡坐在凳子上,周身都是不好意思。
刚才看电影的时候,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的大的共情,现在情绪过去了,就觉得挺尴尬的。
“下一场电影要开始了……看完了电影的赶紧出去……”电影院的工作人员见还有人,敲了敲大门朝着里面高声喊了两句。
沈安怡听见喊话,故作镇定,猛地起身抬腿,“咚”的一声就摔坐在了萧子临的大腿上,她刚才看电影入迷,腿麻了。
“安怡,你怎么样?”萧子临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沈安怡关心的问。
沈安怡无语望天,现在就想地面裂开一个地缝让她钻进去。
她这刚发现自己对萧子临心动了,又知道对方明天早上就走,想着给彼此之间留一个好的印象,特地收拾打扮还画了一个淡妆。
“我腿麻了,等我缓一缓……”沈怡破罐子破摔了,双手一摊无奈的回道。
萧子临嘴角微微上扬,双眼含笑,起身一个公主抱抱起了沈安怡。
沈安怡突然的悬空,吓得忍不住的双手环抱住萧子临的脖子,脸噌的一下通红。
”萧子临,放我下来。“她眼神慌乱的看向电影院门口,挣扎着要下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萧子临三步两脚的走到门口,才轻轻的将沈安怡放下。
“安怡,你现在动一动腿,还是麻我扶着你出去。”
沈安怡看了一眼萧子临,对方这坦坦荡荡的模样,搞得她都觉得自己刚才扭扭捏捏的不对。
走出电影院大门,已经下午四点钟,太阳微微的收敛了强光。
萧子临和沈安怡并肩而行,不紧不慢的走到吉普车边上。
“安怡,你先上去休息一会。”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冲到刚才卖零食的摊位,“老板,再我给我包五份猫耳朵。”
沈安怡坐在副驾驶上面,从手提包里面掏出镜子和纸,映入眼中的自己让她差点崩溃,眼眶红的跟兔子眼睛一样。
感谢鸭蛋粉够定妆,感谢刚才自己哭的时候有萧子临的肩膀,要不自己肯定会成一个花脸猫。
过了几分钟,萧子临提着五包绑在一起的猫耳朵和两瓶桔子汽水回来,顺手放进篮子里面。
“安怡,我们现在去人民公园划船,你觉得怎么样?”
沈安怡点了点头,她来了首都,就忙着找门面装修采购,也没有时间好好的逛逛。
嘎吱一声。
萧子临把车停在了首都人民公园附近。
人民公园里面。
有老同志们在公园锻炼、也有爷爷奶奶带着孙子孙女在公园玩耍的。
沈安怡和萧子临不紧不慢,闲庭似步的直奔划船的湖。
“同志,我们这边可以自行划船,也可以坐船游玩?”卖票窗口处的大姐一看两人,笑嘻嘻的迎上前十分热情。
她一看这两人就心里面喜欢,男帅女美,看起来赏心悦目。
萧子临毫不犹豫的直接交钱选了自行划船。
“同志,现在还有太阳,你看要给这位女同志买顶帽子吗?”卖票窗口处的大姐变魔术的从柜子下面掏出两款草编帽子。
萧子临转头问:“安怡,你喜欢哪一款?”他看起来两款都一样。
沈安怡拿起来看了下,“这一顶吧。”她刚才看见有些女同志头上戴的,还在寻找哪里有卖的。
“同志,你选的这个卖的最畅销了,遮阳还好看。”卖票窗口处的大姐乐呵呵的收钱。
她这几天加了草编帽子,卖八毛钱一块钱的,在农村去收也就两毛钱一顶,一天收入多两三块钱,一个月加起来比自己工资都高。
阳光下,萧子临看着沈安怡纤细的手指,灵巧的将黑黝黝的长发分成几小股交叉,几分钟的时间高马尾就成了温柔俏皮的鱼尾辫子。
“安怡,慢一点,小心脚下。”萧子临站在船头,伸手扶着沈安怡的手,生怕媳妇掉水里面去了。
等安怡坐好了,“安怡,篮子里面有汽水和零食。”
说完,萧子临才拨动船桨,碧绿的湖水中,小船慢悠悠的往前荡漾。
沈安怡眉眼弯弯的挑了一袋零食,拆开一看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萧子临刚才又去买的是猫耳朵。
垂眸浅笑,沈安怡满眼都是小星星,捏起一块猫耳朵,咔吱咔吱的吃了起来。
划了二十多分钟,萧子临找了一处柳树下面停下了小船。
“安怡……”萧子临眼神深邃,嗓音低沉的喊了一声。
沈安怡转过头,看着萧子临,眼神中都是疑惑,停这里是要补充体力。
“这个里面还有很多吃的,猫耳朵我吃了两袋,还剩下的有。”说着,她把篮子往萧子临前面推了推。
萧子临没有动,只是看着沈安怡,眼神里面蕴藏着深深的爱意。
一开始的时候,他睡在病床上,整个人陷入黑暗中,听不见也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信息。
后来的某一天,他听见一个陌生的女人清脆温柔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让他欣喜若狂。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清醒的时间更长,也能感知到外界的信息。
每一天听见安怡在自己耳边嘀嘀咕咕,开心的分享,不开心的吐槽抱怨。
都让他的心情随着那些话时而替安怡开心,时而生气自己不能醒来帮助安怡。
终于有一天,他可以睁开眼睛,当和安怡的视线对上的一瞬间,他的内心颤了颤……
“萧子临,你怎么了?”沈安怡在对方的眼前挥了挥手关心的问。
萧子临回过神,喉头滚动了几下,鼓足勇气。
“安怡,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你觉得我怎么样?可以申请转正当你的革命伴侣吗?”
他的心咚咚咚急促跳动,在战场上面对敌人子弹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紧张害怕。
沈安怡不知道怎么回答,望着萧子临深邃温柔的眼眸,仿佛陷入了一片汪洋之中,整个人飘飘然。
见沈安怡久久的没有回答,萧子临的心仿佛被人用千万根针刺一样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