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轻,速度快,突然爆发的强烈求生欲使奈布能够精准无误地扑到不设防的女人后背。
一手勾住猎物脖子保持平衡,一手插进猎物的眼睛,利用身体下坠增加压力,刺得更深。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后,猎物像发疯的野马,抽搐着想甩开挂在身上的袭击者。
随时都有被甩出去的危险,奈布心跳如鼓擂。
他调整好呼吸,全身力气用到双腿上确保自己能勾住猎物稳好;
同时阴恻恻张开嘴,狠狠一大口咬住猎物脖子,疯狂吸血。
他锁了道具,皮肤体验卡是影响血脉的可以用!
虽然这张卡很废物他也嫌弃,唯有一点,能将体液转化为食物!
奈布大口大口吮吸的血液快速恢复用尽的体力。
这具身体饿了好多天,他几乎榨干了所有潜能才能爆发那么一会儿。
本来腥臭的铁锈味儿血液在魅魔口中转化,也成了上等的美味,让奈布有些飘飘然的沉溺。
于是咬住脖子后,他就没放过;
猎物不挣扎,他就用长出的尖利指甲去抠挖眼睛;猎物翻滚,他也跟着调整位置,确保一直控住对方的命脉无法挣脱。
直到烧灼的胃部平息慌乱感,干瘪的肚子得到恢复,猎物疯狂抽搐后停止。
他摸索着,用刀补完,多补了两下才算结束。
确认死透后,奈布从溅射的血泊中摇摇晃晃站起来,第一时间去拿厨房角落里劈柴的斧头。
刀不够用,猎物还有一个成年男性。
每一个畸形扭曲的家庭里,不可能错误都是继母一个人的。
追根溯源,绝大多数都是懦弱没用的父亲毫不作为,日复一日中逼疯了为家庭付出更多的母亲,一直在点燃煤气灯。
妻子儿女吃不饱还有闲钱喝酒,想美美隐身,不可能。
奈布是个由母亲独自一人拉扯大的混血,想着自己成长中约等于无的父亲,冷笑一声。
他寒着脸果断砍下继母手臂,将断手丢到沸腾的锅里。
【她怎么杀的你,我来以牙还牙。】
然后将门虚虚掩住,爬到柜橱上,坐在上面恢复体力,狩猎的凶狠目光专注地锁定门口——
晚饭时间,这个该下地狱的男人也很快回来了。
【你下不去手,我来。】
内心默数时间,奈布握紧斧头。
即使嘴上骂这个无头小鬼是废物,但内心恨毒了的,还是这个吃了一家人的悲剧导火索。
看不到娶回家的妻子被无动于衷的漠视逐渐逼成疯癫的精神状态,看不到亲生孩子食不裹腹被继母苛待,眼里只有自己,无情无义狼心狗肺,还要逞一家之主的威风的畜牲。
父亲一词,他不配!
怒火翻滚间,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噢这是什么味儿啊?亲爱的,你在厨房做什么肉吗……”
一步、三步……
推开的那一刹那——
奈布利用往下跳的加速度,从橱柜顶部灵活地举起斧头跳劈下去。
目标是猎物脖颈。
如果是他自己的身体,能够直接砍削大半,一击毙命。
但这具身体过于瘦小,斧头本就不太快,钝得卡在骨头中了。
砍到血管,顿时鲜血四处喷洒,猎物惊恐万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斧头卡在脖颈骨里,好不容易攒点力气的奈布气喘吁吁,试了拔不出来果断放弃;
他拿着备用的菜刀,面无表情往猎物的动脉砍。
一下比一下更狠、更深。
被挣扎的猎物不慎咬住腿部,他便用手肘去击打对方脆弱的太阳穴,压迫神经使其在最短的时间里丧失行动力;
接着往后压低身体,利用下坠的力度,双腿勾住猎物脖颈,狠狠一扭。
“咔嚓——”
对小男孩来说的高大身体砰然落地,如山倾塌。
精疲力竭的奈布大口大口喘着气,挣扎着爬去攥斧头柄,从中攫取安全感。
他没有多余的丁点儿力气了;
要是还有不长眼的冲进来,不一定能杀。
迫不得已,奈布在血液汇聚成的一滩水泊里趴了很久很久。
肌肉拉伤,高处摔落的眩晕……
眼睛被血糊得睁不开,衣服也被浸透泡得死沉死沉。
“所以……反抗不了吗?”
奈布自言自语,嘲讽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空间扭曲,画面又是一转。
他回到了小男孩第一次被毒打的时候。
这天是父亲喝酒把饭钱输光了,两个大人都拿他撒气,怪他光吃饭不干活。
继母用指甲一下一下戳着奈布,钻心的疼;
喝醉的男人一脚把他踹到门边,脑中轰鸣阵阵。
他摸了摸,鼻血流下。
又笑了。
感觉还要被打,条件反射伸手护住脆弱的头部,蜷缩成一团,任由毒打暴风雨般落在身上。
……
等一切都结束后,不出意外没饭吃。
躺在地上,模糊听着继母抱怨他的好吃懒惰,白眼狼,偷食物……
去死。
都去死。
他在冰凉潮湿的地上趴到有力气。
踉踉跄跄站起来,奈布想去厨房找食物和武器;奈何继母防他死死的,橱柜被锁了起来。
于是无功而返,转了一圈,去缸里咕咕噜噜埋进去,灌了个水饱。
又轻手轻脚摸进二人睡觉的地方,深深地、深深地盯着睡得香甜的两个猎物。
理智告诉他不能动手。
他的力气最多能杀一个,另外一个会被挣扎的动静惊醒;合力后两人会说不定反杀自己,得不偿失。
但是……
奈布身手足够轻,凭着轮回的记忆,精准顺着走宝贵的火柴。
屋檐下还晾晒着没干的柴火。
他去灶台取了些易燃的发物,点了火。
在跳跃的火光中,低低地说,“火是最温暖的朋友,会烧尽一切污秽和罪恶。”
眉宇间压抑的隐隐疯狂之色浮现。
那一刻,和另一面惯用的百无禁忌完全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