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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为什么朕的名字,不重要了吧?”

夏清晏笑吟吟问道。

裴晨星点头如捣蒜,谁敢,对大夏帝君直呼其名?

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有用到他名字的字眼,也当避讳。

“可我还没通过酬仙会的选拔。”

裴晨星以为夏清晏仅仅是要给他这么一个“惊喜”,向他解释为什么自己名字不重要的问题。

毕竟,就先前那半日相处,以夏清晏喜好玩弄别人的恶劣程来看,他是完全做得出这种事的。

“那无关紧要。”

“过来!”

夏清晏摆摆手,表示这些都是小事。

不管裴晨星通不通过酬仙会,也不管他有没有修仙天赋,作为夏清晏的儿子,他想修仙,难道天师府,还敢有半点儿不配合?

裴晨星踌躇的上前,到了殿中,那龙案龙椅前的几级阶梯处,便停了下来。

夏清晏眯了眯眼,又对他招手。

“是朕没说清楚吗?”

“过来!”

裴晨星脸上有些惊诧,这已经足够靠近了。

毕竟,贵为帝王,任何时候都还是会与近侍之外的外臣,保持一点距离的。

靠得太近,万一是个刺客,哪有反应的时间。

只有极为亲近的人,才有机会真正靠近身边。

这样的规矩,在如今的大夏来说,大概是礼制多过于实用。

毕竟,对夏清晏来说,一步和十步的距离,并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有刺客,能在靠近自己一步的距离刺杀自己,那他站在十步之外,也还是有这个能力。

同样,如果刺客在十步之外的距离,刺杀不了自己,那就算让他靠自己只有一步之遥,他也刺杀不了。

裴晨星踏上台阶,走到夏清晏身边,微微低头,一脸恭敬。

“叫声父皇来听听!”

夏清晏从龙椅起身,伸手揽着裴晨星的肩膀,眯眼笑道。

“咳……咳咳……”

裴晨星瞪大眼,像是突然被呛到,止不住的俯身干咳起来。

他没听错吧?

大夏帝君,让他叫爹!

这大夏帝君是疯了,还是好为人父?

“陛……陛下……莫开玩笑。”

裴晨星结结巴巴说道。

“朕没开玩笑!”

“叫来听听!”

夏清晏冷嗤。

裴晨星一脸纠结,虽然他一向不喜欢玉沭皇宫中的那个“父亲”,但突然要叫别人爹,这个……还是有点儿难接受。

即使,对方是大夏帝君。

“你要是不愿意叫,朕现在就让人将你推出菜市口斩首。”

夏清晏冷冷注视着他,威胁着。

“啊——”裴晨星长大嘴,一脸震惊,呆愣的望着夏清晏。

传言……果然并非空穴来风。

明明刚刚还笑得一脸和煦,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要将自己斩首。

那双眼眸中的冷厉,明显不是开玩笑。

“父……父皇。”

裴晨星有些迟疑和瑟缩,轻声叫道。

“哈哈!”

“好!好!”

“虽然蠢是蠢了些,好在听话,有趣。”

夏清晏大笑道。

“您是要认我为义子?”裴晨星头皮发麻,有些诧异的询问。

“放屁!”

“你是朕的亲儿子!”

夏清晏冷声打断了他,语气中有几分难掩的威严与怒意。

“今日起,你是我大夏的大皇子,赐名……夏寰。”

夏清晏垂眸,略一思索,开口道。

“下去准备准备,过两日,随朕巡视玉沭国。”

随后,瞥向夏寰,吩咐着,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啊?什么……什么意思?”

“我怎么可能……是你的亲儿子?”

夏寰显得相当懵逼,也不敢相信。

“呵呵,你从小生活在玉沭皇宫,难道不知道当初玉沭内乱,你那位母皇是怎么坐上皇位的吗?”

“没有朕,她早就不知道埋骨何处了。”

“朕助她登基,即使如今,大夏已经不需要属国了,却容忍玉沭属国的存在。”

“你猜她是拿什么换来的这一切?”

夏清晏略微垂眸,看着夏寰,轻嗤一声,缓缓道来。

“她是朕的女人,你是朕的儿子,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夏清晏揽紧夏寰的臂膀,低头,沉声在他耳边询问。

夏寰显得有些震惊和茫然。

“可……可我的父亲难道不是……”

夏清晏说的一切,与这些年,裴雪泷告诉他的,产生了一些冲突,他不知道该信谁。

夏清晏冷笑起来。

“你说你母皇是不是大胆?”

“朕可以不在意她给朕戴绿帽,左右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但她,竟敢让朕的儿子,认别人当父亲。”

“简直是找死!”

夏清晏的声音,让夏寰瞬间从骨骸深处,冒出一股寒意。

“你……你去玉沭,是找母皇兴师问罪的?”

夏寰瞪眼看着他,结结巴巴道。

“你的眉眼很像朕。”

夏清晏抬手抚摸他的脸,淡淡道。

“可这性格,差得太远。”

“你说,这件事,朕能忍吗?该忍吗?”

夏清晏语气平静而冷漠,对夏寰问道。

“母皇应该也有她的苦衷……”

夏寰一脸纠结,犹犹豫豫。

十五年相处,他跟裴雪泷的感情当然是深厚的。

此刻,也有些后悔自己的任性。

难怪,难怪母皇那么严厉的监视着他,打死也不让他来大夏。

他的父亲,是……是天底下最尊贵的那个人。

也是,天底下最狠厉的那个人。

夏清晏说起要去找裴雪泷算账,他没有从夏清晏的声音中,听出半分的迟疑和犹豫。

那怎么说也是,曾经与他肌肤相亲的女人,而且两人还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你是在给那个女人求情吗?”

夏清晏轻嗤一声,笑问。

夏寰沉默了一刹。

“是母皇……”

夏清晏微微眯眼凝视着他。

夏寰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脊骨生寒。

直到夏清晏笑了起来。

“也罢,她……朕可以暂时放过,但那个男人,必须死!”

“让朕的儿子,叫了他十五年父亲,他这辈子,也算是值得了。”

夏清晏嗤笑。

夏寰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其实,他并没有叫那人父君。

因为,裴雪泷这些年其实几乎没有去过那人宫里,他还以为,是母皇与父君之间有什么间隙。

父君也并不喜欢他,再加上他与裴雪泷之间母子关系比较好,便一厢情愿的认为,家庭中这冷战的氛围,都是父君的过错。

所以,他对那个从未尽到父君职责的父亲,是抱着怨气的。

所以,在之前夏清晏提起父子这个话题时,他会那么生气厌恶,犹如触及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