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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时间来到五月初二。

陈凌霄斩首示众的日子。

天将亮,午门外便已被重兵戒严,只待时辰一到,监斩官将囚犯押解到行刑场行刑。

下了早朝之后,秦慕甫与秦慕修、霍纯来到一间酒楼,这里是押运囚犯的必经之路。

陈家幼子陈凌霄利用职务之便私自养兵,又率领私兵截杀使团,企图刺杀皇子,致使使团五十余人丧生,大逆不道,罪不可赦。

加上前些日子陈家试图通过贿赂死者家眷,为陈凌霄减责脱罪,惹得国子监学子闹到宫门,此事早已成为百姓热谈。

所以今日陈凌霄问斩,凑热闹的百姓很多,不到午时,刑场外已观者如市,通往行刑场的街巷,也是人头攒动,需要巡护营出面维持。

他们所在的酒楼地势很好,坐在三楼雅阁,刚好能看到行刑场。

霍纯叫小二拿来一壶酒。

“今日不喝茶,喝这个。”

霍纯说着,给两位王爷满上。

秦慕修看了一眼酒,“唰”的一声甩开折扇,端着风流公子的做派。

“这是秋露白?霍兄今日怎么如此大方?”

“就对你们而已,这壶酒我可是存在这里一年多了,一直舍不得喝。”

“那今日怎么舍得了?”

“今日这不是高兴嘛!”

两人说着话,秦慕甫已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嚯,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

秦慕甫冷淡地扫了霍纯一眼,似乎嫌他话多。

霍纯赶忙闭紧嘴巴,不自觉往秦慕修身边探了探身子,小声道:

“我有一种预感,冰山美人又回来了。”

秦慕修则用折扇挡住半张脸,也小声道:“我还是喜欢三哥平易近人的样子。”

这时晏安推门进来,向秦慕甫禀告道:

“殿下,郭征方才抓到几个形迹可疑的江湖人,已经押下去审问了。”

霍纯惊讶:“章王还真是不死心啊!他不会真敢劫法场吧?”

秦慕修接话:“陈凌霄不只是陈家嫡系,更代表那些誓死效忠大哥的人,若连他都救不了,立嫡派只会愈加分崩离析。所以,大哥才会用尽手段救人。”

“若是莫万川还在,他或许真敢。”秦慕甫嗤笑一声,“但眼下,他没那胆量。”

“哈哈,也是,今日全城都是巡护营的巡逻兵,别说劫法场,他怕是连试探都不敢。”

“告诉武橡,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要放过,抓错了人,本王自会担责。”

“是!属下这就去办。”

晏安离开后,秦慕甫端起酒杯看了一眼窗外,冷淡道:

“来了。”

街道尽头,一队侍卫押解着七八辆囚车,缓缓向午门刑场驶来。

囚车里羁押的,都是青要山刺杀使团的主犯,除了陈凌霄和千羽,还有一些私兵的将领和陈家军的将领。

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官服的监斩官,正是大理寺卿尹恪。

“怎么是尹恪监斩?他不是大哥的人吗?”

霍纯讥笑道:“他自然是章王的人,前几日他还求见皇上,企图把陈凌霄从刑部天牢转移去大理寺呢!若真去了大理寺,今日问斩的是不是陈凌霄都不一定了。”

“后来呢?”

“阿甫得知他们的意图,提前去了御书房等着,把尹恪的话怼了回去,还顺水推舟荐他监斩,皇上同意了。”

“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就不明白,尹恪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你说这尹小姐都死了,他怎么还听章王的?他好歹也是尹家人,不跟着尹家嫡系支持你,竟然去支持章王。”

秦慕修一听这话,赶紧表忠心,“我可没有争储的意思。”

“你不争?你外祖辽东侯辛苦建立的祁王党可不同意。”

秦慕修看向自家三哥。

他很想说,他的祁王党与大哥的立嫡派争斗,都是为了三哥,他的终极目标是带着祁王党投奔三哥。

想想还不到时候,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霍纯则道:“你不用看阿甫了,他对那个位子没有兴趣,不会与你争的。”

“那怎么行!”

秦慕修激动的差点没站起来,三哥不争储,那他支持谁去?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阿甫不与你争,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霍纯觉得好笑,秦慕甫也抬眼看过来,秦慕修莫名有点子心虚。

“额,我只是觉得,三哥文武双全,有治国之才,不争那位子实在可惜了。三哥,你要不要再好好考虑考虑,不要急着下决断……”

“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是我今日起猛了吗?还有皇子劝兄弟与自己争储的?”

“霍兄,三哥若是不争,那还有谁配得上太子之位?难道让大哥做储君吗?”

“还有秦慕苏。”秦慕甫突然道。

秦慕修和霍纯都沉默下来。

秦慕苏如今的口碑确实很好,他若争储,赢面太大了!

“可是,二哥他顽疾缠身,常年足不出户,岂能做储君?”

“他没有传闻中那般病弱。”

“皇祖母寿辰那日,他虽看起来不错,但最后不是吐血了吗?”

霍纯面色凝重几分,“吐血恐怕不是真的,那日章王设计陷害他与言萝月,企图当场捉奸,吐血是章王带人进殿的理由。”

秦慕修震惊到忘记遮掩称呼:“你是说,月儿当时在衡王的偏殿里?她不是跟着阿妤走了吗?”

霍纯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样子。

“是跟着三公主走了,但她不是喝醉,而是中了毒药,后来被章王的人劫走送到衡王所在的偏殿,而后又假传衡王吐血,吸引太后带人前去,只是他们没想到,衡王真吐血了,言萝月也没找到。”

“所以,”秦慕修把握住关键信息,“二哥在短短的时间内送走月儿,还假装吐血?”

“不错!你还觉得衡王简单吗?他是个很有心机和决断的人。不但轻轻松松抢了章王的风头,还不动声色化解了章王的计谋。”

秦慕修无言以对。

“他藏的极深。”

秦慕甫玩转着手中的酒杯,幽深的眸子里映射出锐利的光芒。

“他几乎知道本王所有的事,但本王对他,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