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师长又亲自上手再次试了一下,连续开了三枪,果然只有几乎微不可闻的一点轻响,简直吊打他们之前的消音器,后面几个团长也用看着绝世美人一般的垂涎目光看着那个消音器,只恨不得从贺师长手里拿过枪自己上手好好试试。
贺师长再次朗声大笑,亲切的拍了拍冯夏的肩膀,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小同志,不错,你这个消音器做的太好啦,真是个天才啊!”
贺师长对着冯夏又是一通夸赞,听的钱军都要麻了,这还是那个混世魔王吗?老领导夸的他都要不认识了!
冯夏调皮的冲钱军眨巴了一下眼,她倒是一点不害羞,对这些夸赞全盘接下,冯夏就喜欢别人真心实意的夸自己,这个贺师长,很有眼光嘛。
中午一伙人一块吃的饭,大家伙再次见识到了冯夏的食量,她长大了一点儿,食量也越发的大,一顿四斤粮票到现在一顿能吃六斤多,看的几个团长啧啧称奇,看的钱军面如土色,这丫头是饭桶成了精吗?这么能吃,好在贺师长并不介意,还真诚夸赞冯夏好胃口,他对冯夏有深厚滤镜,小孩子嘛,正是能吃的时候,多吃点,怎么啦?
吃完饭,冯夏的奖励也下来了,三等功一次,奖金五百元,还有一大罐子大白兔和几瓶麦乳精,冯夏收到奖励乐眯了眼,搂着东西快快乐乐回了吴老太家。
吴老太怕冷,弄了一个小铁皮炉子在堂屋烤火,旁边的一个老式收音机正咿咿呀呀的播着黄梅戏,她就眯着眼听,偶尔还跟着唱两句,过得颇为悠闲。
这收音机还是冯夏看见了主动提出帮她修的,之前坏了就一直摆在她堂屋供桌上,吴老太不大信冯夏,谁知道她三下五除二竟然捣鼓好了,倒是令吴老太意外惊喜,有了这收音机,冬天也没那么难熬了。
看见小丫头进门,穿的还是军队里发的棉服,吴老太本想给小丫头做身棉衣,奈何今年棉花紧俏,她没买到,索性给她织了一身毛衣让她里头穿,倒是也不错。
“烤了红薯,要不要吃?”吴老太声音淡淡,看着很冷漠,但冯夏可是一点不客气,凑着脸过来,甜甜的喊:“要吃,谢谢奶奶。奶,你真好。”
吴老太不自在的拨火罐,从下头拨出两个红薯,捡出来给冯夏。若说刚开始吴老太还是将冯夏当做一个借助的小辈看,那么这会儿,她是真的把这个当自己孙女了,还是亲生孙女。
冯夏从挎着的大包里掏出一罐麦乳精给吴老太,让她拿去喝,又拿了一百块钱给吴老太,吴老太不肯要,冯夏应是塞给了她,说她不收以后也不好意思吃家里的东西了,吴老太被她痴缠了一会儿,迫不得已把东西收下,冯夏又拎着剩下的东西进了屋,明天要回去,她还要收拾收拾行李。
她没看见,火盆边的老太太,抹了抹微红的眼角,唇角抿出一丝笑。
第二天一早,冯夏就背着一个大包裹去了食堂,取了四个肉包子和六个馒头然后上了车,贺师长下了命令,给小丫头把粮票规格提了提,从一顿四斤粮票提到六斤,多余的由他来补,别人也说不了风凉话。
一个月冯夏光在吃上面就要花个四五十块钱,在1970年末,这个花销可以恐怖一词来形容,但是这是指冯夏顿顿饱腹的情况来说,冯夏也不会顿顿都吃那么多,偶尔去山上打个兔子山鸡补补油水,也是经常的事。
后勤队这边显然钱军已经打过了招呼,看见冯夏就招呼人上车,虽然是辆破皮卡,但是比起自己走回去,要方便太多了。
钱军还特意嘱咐了,把人送到大坝村外头,后勤的人也实心眼,看这么一个小丫头,当真把人送到了村口,这冬日冷得很,下不了地,一伙大老爷们趁着今天没下雪,就凑在村口大树底下闲聊,就这么巧,看见军用大皮卡呼啸着来,众人都看直了眼,村里只有一辆自行车,这大皮卡,他们看都没看过几眼。
小王见人送到了,和冯夏打了招呼,五天后再来接她,就开着车乌拉乌拉走了,他还有采买任务,时间很着急。
冯夏挎着包裹,穿着一身改良的绿军装下了车,亮闪闪的站在雪地里,大坝村的一群人都不敢上前打招呼,还好奇怎么来了个军官呢?
“老根爷爷,你不认识我啦,我是冯夏啊!”冯夏冲着最前头的老头笑,那老头懵逼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冯夏啊,冯家老二家的丫头啊!去部队当兵去了。
看着冯夏气派的一身军装,还带着毛茸茸的嵌着五角星的大帽子,哪里还看得出当初那可怜兮兮的小猫崽子一样的模样,到底是部队好啊,伙食上去,人都壮了高了。
旁边几个小孩儿也不玩雪了,撒腿就往村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冯夏姐姐当兵回来了,冯夏姐姐当兵回来了。”
冯夏就在这么一大群人的簇拥下往家里走,倒是颇有衣锦还乡那股味儿了。
等到了冯家院门口,几乎村里人都来了,冯石柱站在院门口迎人,老太太赵月娥耷拉着一张脸,站在院子里,冯爱国冯爱华倒是喜意满满站在自家老爹身边,自家女儿\/侄女出息了,他们也有面子不是。
冯夏笑眯眯的和人打了招呼,冯金莲冯金桂从厨房冲出来,看见自己的小妹妹长胖了也长高了,当下又是欣喜又是心酸,眼眶通红,一个劲儿拿袖子抹眼泪。
冯夏就这么带着村里人大咧咧进了门,把挎包打开,里头带回来的东西令人看的艳羡。
冯夏取出两瓶麦乳精递给冯金桂和冯金莲一人一瓶,仍然笑眯眯道:“姐姐们一人一瓶,金桂姐金莲姐也该好好补充一下营养了,我现在也就只有这点本事,给你们喝,你们就喝,我看见两个姐姐身体好,我也开心,你们说是不是?”
村里人都跟着夸冯夏有良心,当兵了还想着自家姐姐,是个心地好的。
旁边忽然传出一声冷哼,李梅花抱着手臂,眼睛一番,声音冷厉刺耳:“呵,白眼狼一个,自家亲弟弟没见到好,倒是去贴补外人,有个屁的良心。”
这话说的极其不客气,冯夏却不恼 笑眯眯的对李梅花说:“哎呀,娘你这话说的,我还能忘了你和我爹不成。我这还有准备着呢。”
言罢,拿出了五张大团结,看的周围一圈村民眼珠子发红,那可是五十块啊,一个壮劳力节衣缩食大半年也就挣个五六十啊!这小丫头真是有本事。
李梅花看着钱就眉开眼笑,伸出手就要去抓,爪子还没摸上钱,就被冯夏抓住了手腕,她眼神诡异,看着李梅花的手,颊边的小酒窝越发深,好似不经意的问:“娘,你这手是咋啦?”
大家被五十块吸引着的视线又转去看李梅花的手,不禁恶寒,情不自禁后退几步,唯独赵月娥冯石柱几人,神色惊疑不定,面上惊恐万分。
李梅花这手,都不像手了,手上的皮斑驳不堪,有脱落后还没生出新的,血肉模糊,鲜红的血肉看着血糊糊的,还有穿杂其中的血管跳动着,看着就恶心,还有长出新皮的,新的皮肤不是人皮的柔白,反而泛着一股清灰,看着诡异无比,李梅花想要缩回手,被冯夏紧紧控制住,不准她动作。
“卧槽,梅花婶,你这是染了啥病啊?呕,yue,不行了,我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