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纷纷扬扬的下,大坝村,冯家老屋。
李梅花趾高气扬的穿着簇新的棉袄依靠在柱子上头嗑瓜子,看着正在洗衣服的冯金莲冯金桂姐妹两个,忽然说了句:“依我说啊,女孩家还是要像我家大春儿一样,大嫂,你看看这寒冬腊月的,你也不心疼金莲金桂,就让她们这么辛苦洗衣裳,一双手都要洗坏了。”
张玲看都没看自家妯娌,提着一桶热水倒进了自家女儿洗衣服的盆子里,这天实在冷,去河边洗衣服遭老罪了,张玲索性让女儿在家把衣服洗了,现在家里的衣服大多数都是冯金莲冯金桂洗的,李梅花要洗,也只会洗自己房里的那几年,冯石柱也睁只眼闭只眼,只装没看见,倒是纵的她越发轻狂了。
虽然借了冯春的运道,但是李梅花也有自己的烦恼,不知道为什么,这冬天她都没下水,一双手却生了满手的疮,痒的钻心,搽药都没用,李梅花又忍不住挠手了,她脸色阴郁的进了房,如果她此刻看见赵月娥,就知道老太太和她一样,双手都是疮。
冯金莲冯金桂坐在屋檐下洗衣裳,看着白茫茫的雪,想到了离家几月的冯夏,也不知道夏妹过得怎么样,吃的好不好,两姊妹偷偷拿冯夏的兔皮给她做了两件毛绒坎肩,想着等雪停了,到时候去镇上给冯夏寄过去。
这边的野战军基地里头也迎来了今年的头一场大雪,但是部队里头,该训练还是要训练,不会因为一场雪花而阻碍。
小操场上两个身影你来我往,拳脚之间带着凌厉气势,在这数九寒天两人竟然都出了一头的汗,周围一圈围着的士兵更是看的眼都不眨,生怕错过一个精彩细节。
直到那高壮的身影先后退两步,另一道纤细的身影也同时停下了拳头,林飞虎擦了擦满头满脸的汗,有几分郁闷开口:“不打了,我体能比不过你,你这周可以不用来训练了,不过还是不能懈怠,队长回来会考校你的。”
冯夏点点头,她过了11岁生日,个子又长高了一些,小丫头一顿要吃三四斤粮票,却没看她长点肉,唯独面颊上留着一点儿婴儿肥,笑起来软乎乎的,当然,这是不了解她的人的一面之词,但是熟悉她的人,如同尖刀小队,都知道这是怎么样一个恐怖的任物。
赤手空拳打死一头野猪,对冯夏而言,是再平平无奇不过的操作而已,在见识了冯夏的神奇操作后,尖刀小队的士兵见了她都绕道走,至今为止,她的陪练对象都是林飞虎和袁彪,偶尔徐天会来凑个热闹。
训练结束,冯夏也不多留,在尖刀小队的羡慕中备好背包,径直去了钱团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钱军和陈桦正襟危坐,面色如出一辙的沉肃,眼瞳里是深深的愁绪,听见敲门声,钱军喊了声“请进”,冯夏手上提着水壶脚步轻巧的进了门。
钱军给人倒了一杯温水,看着冯夏的视线很和煦,他清了清嗓子却声音依然低哑地开口:“冯夏啊,军部这边部署了,趁着过年的时候,敌军基地防守松懈,就发动攻击,这次任务很凶险,但是你是最了解樱花国那个军事基地的人,你看你要参加这次作战吗?如果你不想,你可”
话音未落,冯夏已经斩钉截铁给了回复:“我要去,你答应过我的,我一定要去的。”
钱军眼里既是欣慰也更加忧心,这丫头无论是首屈一指的武力值,还是聪明无比的大脑,都是令人望尘莫及的存在,据他所知,研究所的几个老先生都教导过冯夏,而且冯夏也早就没在学校读书了,跟着几位老先生学习,也会跟他们一起做研究,连他的上司都夸奖过这丫头,可见冯夏的天资何其恐怖。
她还是精锐部队的编外成员,几乎可以说是学生里头最能打的,特种兵里头最会动脑的,这样的人,岂会是池中之物,只待一日,大鹏乘风起,扶摇九万里。
陈桦取下了眼镜,拍了拍冯夏的肩膀,只说了句:“一定要注意安全,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不要冲动,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钱军:“任务腊月28开始,现在还有五六天时间,你看看要不要回家一趟,如果想回去刚好明天后勤队要去外头采买物资,我打个招呼,你和他们一起走。”
冯夏点点头,既然不能回去过年,她是打算回去一趟。
只是还要和老师他们打一声招呼。
外头的路面已经积了一层雪花,有士兵正在铲雪,这边的老干部老教授多,为了保障他们的安全,道路上时刻都有人清理。
冯夏走在略微泥泞的雪地上,却好似如履平地,身影轻快的好似一只鸟,没粘上半点尘埃,她的异能已经进入三阶,可以外放一部分,冯夏此刻就用它在脚底铺了薄薄一层,才有这类似踏水无痕一般的奇异之景,好在路边人不多,都还在忙,没注意到冯夏的奇异。
万甫霖跟其他几个老教授正在研究所做研究,说是研究所,其实内里十分简陋,但是老先生们研究的确是华国目前最先进的枪械,前几天冯夏提出了一个新思路,关于枪支消音器的。
这也是她在末世里自己改造的枪械时候搞出来的一个小零件,末世里普通枪械对丧尸的杀伤力不是很大,而且对上四阶丧尸,枪械就是一团废铁,连他的防御都破不了,至少要有火箭炮那样的武器,才能对四阶或者以上的丧尸产生威胁。
冯夏她们这样的穷逼,末世里买不起武器,只能自己搞,俗话说久病成医,她摸了三十年的枪,纵使没学过,也算得上精通。
万甫霖老先生那天带着冯夏看了几款枪械,依照冯夏的眼光来看,都很落后了,但是一时半会间,她全给改进了那就太离谱了,于是她结合自己近几个月学习的知识加上末世里的经验,搞出了一个消音器的草图,还有一份报告,如果成功了,应该可以至少消除90%枪械声,其实这还是冯夏谦虚的说法,这玩意儿绝对百分百消声。
冯夏一进门,万甫霖就注意到了自家的小弟子,立刻把人拉过来,这个消音器已经研制出来了,很小的一个玩意儿,却让一群老先生如获至宝,万甫霖梁培森拉着小姑娘,好似老顽童一般,给她献宝一般的举给冯夏看。
冯夏伸手接过,确实和上辈子弄出来的一模一样,拇指大小,安装在枪械上很方便。
忽然从外头又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野战军基地一把手,贺国华贺师长,他穿着一件军大衣,身姿挺拔,饶是两鬓染上风霜,气势却越发深沉磅礴,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团长,钱军也在其中,此刻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冯夏,眼珠子都要瞪脱框了。
贺师长和几位老教授打了招呼,万甫霖揽着冯夏的臂膀,给贺国华介绍:“这是我的的小弟子,冯夏,这个消音器的理念草图都是她提出并完成的,我们几个老家伙厚着脸皮掺了一脚,把这个产品搞出来了,刚刚试了一下,效果很不错,消声几乎达到了百分百。”
贺国华也知道冯夏,钱军和陈桦都提到过这丫头,说她是天生神力,未来必成一代兵王,他们说的信誓旦旦,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却是在研究所,贺师长眉目深刻冷冽,身上铁血气质仿佛还带着硝烟味道,这位一生金戈铁马的老师长,看着面前不卑不亢的丫头,忽然哈哈大笑:“好啊,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这丫头,非常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