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员外对自己的老母亲又是孝顺之极,尽管自己气的要死又怕伤了老母亲的心。
严青青对丁员外的做法无语至极,她不否认人要孝顺,但是愚孝是坚决不可取的。
而且家里有这样败家子的儿子,如果不及时止损,那丁家真的离一败涂地不远了。
但是这是人家丁家的家事严青青也不好多言。
可是谁知丁员外眼珠子转了转,看着严青青诚恳的说道:“明昭令人,丁某知道您是有大智慧的人,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您就教教丁某吧。
只要我丁家能渡过这次危机,丁某以后一定以令人马首是瞻。”
丁员外这么说算是对严青青投诚,严青青现在虽然是五品诰命,但是根基较浅。
再说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丁家还是有些家底在的。
不过严青青是个喜欢掌握主动权的人,自然不会被丁员外几句话拿捏了。
于是淡淡的说道:“丁员外,我又不造反,要你马首是瞻有什么用。”
丁员外听了严青青的话吓得不行,这明昭令人可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于是赶紧开口解释道:“明昭令人这玩笑可开不得。
丁某是想让令人帮我出个主意帮我丁家渡过这次难关。
以后令人但凡有差遣只要丁某能做的到的,定然不会推辞。”
严青青听了这话才面露笑意。
随即开口说道:“丁员外要是这样说,看在咱们过去老交情的份上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丁员外一听大喜道:“如此真要谢谢明昭令人了。”
严青青摆摆手道:“你先别急着谢我,这件事的解决根源还要看丁员外能不能受得了苦。”
丁员外斩钉截铁的说道:“只要能保住家里的产业受点罪又能怎么样?”
严青青想了想说道:“那好,你今天回去之后就把家里的宅子铺子全部卖了。
然后把下人全部遣散,家里的值钱的物件也一并处理了。
当然你可以找个地方藏起来。
然后告诉所有人你们家的家产被自己的大儿子败坏完了,
尤其是你家老太太。让她知道无限宠溺子孙的下场。
还有对你的大儿子该放弃的时候就要放弃,祸害遗千年,他只会害得你家破人亡。”
丁员外听了连连点头道:“不怕明昭令人笑话,我现在的夫人是家里的续弦。
又给我生了一儿一女,奈何我家老太太总觉得后娘心思歹毒,所以越来越偏袒大儿子。
明昭令人的话让丁某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这事都怪丁某愚孝,这次回去一定狠下心来好好管教。
不能因为这么一个逆子害了我们全家!”
严青青见丁员外想的比较明白了,这才开口问道:“那这个庄子丁员外还卖不卖?”
丁员外苦下脸来说道:“卖!做戏要做全套!而且那逆子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总要让老太太知道我已经卖地给那逆子还债了。”
严青青点点头,只要他心有成算就行,也不枉费自己给他出这个主意。
李向平听了丁员外的回答倒是松了口气,他看了这么长时间的庄子了,就看到这么一个合适的,他还真怕丁员外不卖了呢。
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李向平自己也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学坏了。
严青青倒是没有这种负担,跟丁员外说好了庄园过户的日子,而且严青青还承诺这一季的收入还归丁员外所有。
丁员外自然是对严青青感激不尽的。
事情谈妥后丁员外就跟着管家离开了。
李向平扶着严青青上了马车。
李向平高兴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严青青看着他调侃道:“怎么买了一个庄子就这么高兴吗?”
李向平憨憨的回道:“高兴,自然高兴了。
娘,这可是整整一千亩啊,不是三五十亩。
咱们家以前就七亩地,后来凌县令又赏了五十亩,还不到六十亩呢。
现在有了这一千亩地咱们可就再也不怕饿肚子了,而且咱们也能成为大地主了。我小时候就特别羡慕家里地多的,
娘您不是说过,有了钱还是要买地才行吗。
刚刚娘给丁员外出主意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不卖了呢。心里还失落了半天。
娘您说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李向平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严青青完全能感受到李向平的这种兴奋劲。
直到两人回到家,李向平的嘴角一直都是高高翘起的。
袁慧娘见李向平如此高兴,也跟着笑道:“看相公笑的这么开心,是不是那个庄子看的合适。”
李向平点点头,在袁慧娘耳边嘀咕了一阵。
袁慧娘有些诧异的看了李向平一眼说道:“居然这么巧吗。
要说起来这丁员外还是咱们家的恩人呢。
你不知道当初咱们家做生意的那十两银子还是咱娘给丁家老太太祝寿,他们家赏的呢。
这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这件事严青青她们没有提过,李向平还真不知道。
怪不得他娘今天要帮丁员外一把呢,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呢。
再说丁员外这边,一路上都在琢磨严青青的话,怎么做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又不让人怀疑呢。
等到了丁家丁管家扶着他下了马车,丁员外顿时把脸拉的老长,一脸的苦瓜相。
然后大声的吩咐管家道:“去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收拾收拾,能变卖的全部变卖了。”
丁管家闻言赶紧应下,带着人去清点东西去了。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后院。
丁夫人正在丁老太太跟前站规矩。
丁老太太依旧是慈眉善目的模样看着丁夫人说道:“你们就这么容不下大郎那孩子吗。
他不就是花了家里几个钱吗。
再说了年轻人哪有不喜欢花天酒地的。
你也不要怪他去青楼那个地方。他这么大个人了,你们都不正儿八经的给他娶个媳妇,他能不出去鬼混吗。
要我说你到底不是亲娘,不够贴心。”
丁夫人闻言一脸的麻木和失望,反正这么些年她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
哪怕她为丁家生了一儿一女,永远也比不上先夫人留下的那个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