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看着嬉笑走来的罗以颠,那可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可以解释!黑兄弟,别生气!”罗以颠不敢靠得太近, 抬起双掌,缓缓的说。
白开阴沉的脸色下,咬了咬牙,犹豫着自己该不该现在揍他一顿。
“姓罗的!来这里岔开话题!结账!”蛇婆气愤不已,拿起那拐杖敲地跺脚。
三天打渔、两山晒网的二人,也是咄咄逼人的语气,指着罗以颠抱怨。
白开看得直皱眉头,就暂时不管,往那被自己重创的方走壑去。
那方走壑坐在雪地上,坐前的位置,雪已染红。
整个人挫败感十分强烈,连和罗以颠理论的心气都没了。
当然,他也不是蛇婆、打渔兄弟那种喋喋不休的家伙。
簌簌的雪声下,白开走到面前,关怀问道:“还好吧?”
这位铁罗刹方走壑咧嘴一笑,血红的牙齿有些渗人。
“你这一拳,不够力气。”
白开笑了笑,没说什么。
只是问道:“话说,这罗以颠往你们来对付我,是什么个情况?”
方走壑平和的说:“这个你问他,我们只是收钱办事。”
“哦。”白开点点头,没再多问。
方走壑艰难的站起,拍了拍身上的雪,昂然的说:“我走了,之后再见。”
说着,干脆的转身离去。
之后再见?白开有些懵,啥意思?还会见面?哪里?
……
此前白开洗澡的那间客栈。
罗以颠把那群杀手打发了,被白开带回此地。
“咕噜咕噜!”白开给自己倒上热茶,神色看不出情绪的说,“说吧,给个合理的解释。”
罗以颠嘻嘻的笑,伸手想拿茶壶给自己倒一杯,白开迅捷手势,直接拿开。
“黑兄弟,这不能怨我啊,这是总镖头的意思!”
“据我经验,这谋划肯定是高且长那家伙定的!你要怪,怪他!”
白开眼神波澜不惊。
如心中所想,定是那郭长安和高且长,长安镖局真正的执掌的二人。
这三镖头,癫癫的,脑子不太好用的样子,怎么看也不是擅长谋划的人。
白开抿了抿茶:“继续说。”
罗以颠叹息一声,抬手挥动食指,指着相隔甚远的他们说道:“我一开始就说了!黑关兄弟,不可能有问题!那高且长,整天疑神疑鬼的!非不信!”
“总镖头又信那家伙的话,最后吩咐我,我只能听从!”
白开问道:“他们怀疑我什么?”
脑海思绪流转,心想自己是永州镖局总镖头的身份,他们猜到了?不应该吧?
罗以颠解释说:“黑兄弟,你之前不是救了素素那妮子吗?总镖头他们怀疑,你和那些要抓素素的杀手,是一伙的。”
“啊?”白开有些愣,“为什么?为什么怀疑?”
“砰!”罗以颠猛得拍了拍桌子,打抱不平的神姿道:“对啊!为什么?我也是这样问的!”
白开看着这家伙的装模作样,才不相信,当初他给自己说话。
罗以颠继续说:“他们怀疑你,主要是因为,保护小姐的镖师都死了,但偏偏小姐又被得救了。总镖头怀疑,你是一伙的,故意等到所有人死了,才出手。”
“目的就是为了进入镖局,谋害总镖头!”
“啊?”白开露出苦涩的表情,“不是?这真不是我在看戏!”
“他们死得太快了!突然从雪里冒出来,大半的人,一刀被了结!剩下的,更是没支撑多久。当时我离得也不算近。”
罗以颠又说:“高且长那家伙不这么认为啊!咱们镖局镖师,死了就死了,大意也是常事。但是海仲不一样!他可是排在我后面,镖局的四把手!”
白开露出质疑的眼光,“你也不怎么样吧……”
罗以颠反驳道:“你别因为这次事误会!我很勇的!我只是为了演戏,才那副惨样!就那老家伙、打渔的,在我这里,不堪一击!”
“哪怕那洛阳镖局二把手,也不是我对手!”
白开眉头蹙动,惊疑一声,“洛阳镖局二把手?你是说,方走壑?”
罗以颠点头言,“没错,他本是洛阳镖局的副总镖头,如今投靠我们长安镖局了。”
白开有些惊奇,这是自己意料之外的事。
那个人,出拳很正,不太像背叛的人啊……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神仙笔海仲,这家伙也死了?按照白兄弟你的说的过程,这不合理啊。海仲的功夫,我熟,不应该死这么快!”罗以颠眼神露出一丝质疑锋锐。
白开摇摇头,“别看我,当时我飞落降临的时候,他刚好支撑不住,被围杀死。我哪知道为什么死得很快?”
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罗以颠感慨一声,“诶,也许当时他,状态不好,担心救不了小姐,才给敌人可乘之机。”
白开对视罗以颠,“所以,你们考验我的计划,是什么?”
罗以颠笑了笑,“也没什么,一点简单的计划。”
“先找在子午谷,让山羊匪秦引带人偷袭,把镖局的兄弟和我们分开。”
“等只剩我们二人的时候,再进行对你的测试。”
“首先我会告诉你,此镖物很贵重,拿到它,几辈子都不愁了。其次,我会告诉你此镖物的意义!此镖若是丢了,将会引起整个北方镖道对于长安镖局能力的怀疑,就会引起联盟解散可能”
白开明了,“我若是他人雇佣,为了钱财而来,这佛头足够我几辈子逍遥。完全可以拿着宝物走,没必要暗杀郭长安,做如此危险之事。”
“如果我是那些反抗镖局的同道,就会放弃这次押镖,找个机会,让镖物被劫。借助此事,宣扬北方,以此削弱长安镖局的威信。”
罗以颠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趁夜的时候,麻公蛇婆二老会来偷袭我们,之后我会和他们交手,中他们的剧毒!”
“我中毒无能情况下,我会提议你,自己带着镖物继续押镖,不用管我。你若是走了,蛇婆会出来给我解毒。我之后暗中窥视,看你是继续押镖,还是带着镖物逃。”
说道此,罗以颠情绪激动,“谁能想到,黑兄弟你,竟然输内力于我,压制剧毒!这……这着实是打乱了我的计划……”
白开很平静,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但对于他们来说不同,当时白开的行为,是让安然无恙的自己,进入生死险境。这根本不是任何一个仇敌,有谋划不善之人会做的事,完全违背了他们的目的。
罗以颠感叹的说:“黑兄弟!你以后,就是我兄弟了!长安镖局,我罩着你!”
白开淡淡道:“之后打渔的船上,你就诈死,离开我,看我接下的所为,判断我是不是敌人对吗?”
罗以颠点头道:“你肯定不是!你若是敌人,岂会能离开河面的情况,下水救我!”
“你当时内力大损,又受冻寒,简直就是把自己陷于死地!”
白开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吧。”
当初怎么想的?当初,什么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