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静谧,风雨声可闻。
萧苒想尽快回仙界,想自如地使用法术,还想飞升上神。
思及此,萧苒再次主动,将脸枕在他手臂上。
“你是看出西北王别有用心,所以对我疏离的吗?”
她轻而易举戳穿他的心思。
君璃直直地盯着她,声线有些沙哑:“萧苒,他和楚冥一样,都把你当成我的软肋。”
萧苒浅笑:“那我到底是吗?”
君璃心口微怔,一时不敢承认,他害怕情绪会一发不可收拾。
萧苒的手搂住他脖子,两人的鼻尖贴到了一起,手臂处是她脸颊的温热,他的心不受控制地颤动。
“都说人有了软肋就会变弱,可是也只有弱者才会成为别人的软肋,他们奈何不了我,你压根不必放在心上。”
她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说着嚣张的话。
君璃一时语凝,连他都拿她没辙,最初被她耍得团团转。
萧苒深深呼吸,慵懒地开口:“今夜是我自己来,还是你渡灵气给我呢?”
君璃脸颊一热,他一直再克制,可她只要随意撩拨,他就招架不住。
他微微抬手,掌心抚上她的脸颊:“萧苒,真的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跟她说感激的话。
说明对她还是有太多顾虑,没有当成最亲密的人。
萧苒长睫微动,风情万种的眸子凝视着他,言语间有几分揶揄:“若是诚心谢我,就以身相许吧。”
她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衣领,继续说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陛下,我想和你合修…”
她撩人的动作都是那样赏心悦目。
君璃的心骤然一窒,不知是酒的后劲还是她的话。
他情不自禁地吻住她的唇。
萧苒眸底闪过诧异,君璃这是同意了吗?
她内心喜悦,却又有些迷惘。
平时她厚着脸皮说合修,可要是来真的,她…并没有经验啊。
她不想退缩。
灵气对她而言太重要了,他难得开窍一次,她应该珍惜才是。
他腰间的玉带被她扯散…
君璃侧了个身,浓郁的眼神撞进她瞳孔中。
萧苒寻得空隙,轻声提醒:“陛下,你现在清醒吗?还是酒后失态呢?”
君璃很明显地僵了一下。
时间仿佛定格。
他晦暗的凤眸清澈了几分,呼吸还有些不稳:“萧苒,我不能这样做。”
话落,他松开她,手撑着床榻,与她拉开距离。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光亮映照着他的俊脸,眉宇间似有万般挣扎。
萧苒也适可而止。
刚才的灵气再次突破,她还是不能太贪心。
反正,来日方长。
她将被他迷糊中扯开的衣衫重新整理好,暗戳戳地想着,君璃这样都能收住,实在是厉害。
萧苒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她拢紧衣衫的动作,让他瞳孔一缩,酒在这一刻完全清醒。
他刚才解了她的衣衫,手还差点探到了禁区处。
“对不起。”
君璃下意识道歉,慌乱得像是犯错了一般。
萧苒轻声说:“无妨,我知道你是酒后失态,不是你的本意。”
君璃盯着她微醺的桃花眸,有些心虚。
他并不完全是借着酒意,他刚才是真的想。
他深深调息一番,压下浑身的燥热:“我不能糊里糊涂地碰你,那是夫妻才可以做的,我现在如果不控制,是对你的亵渎,还有不公平。”
萧苒低笑:“陛下的意思是要先娶我吗?”
君璃嗯了一声:“必须让你名正言顺,你或许只是因为灵气才接近我,想与我合修,但我不是,我得对那个负责任才行。”
萧苒微怔。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坏女人,在辜负他的认真。
她的指腹按压着眉心,调整了一下思绪:“好,在你娶我之前,我不做过分的举动。”
二哥说派人去了五神山,有神族出面,魔尊定会忌惮,仙界暂时没什么棘手的事。
她不必操之过急。
君璃这个人,她确实有点喜欢,细水长流地陪他度过这一生也不是坏事。
匆匆几十年而已。
一阵困意袭来,萧苒微眯着眼眸,声音有些软绵无力:“我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君璃失笑,她倒是可以说睡就睡。
他平躺在她旁边,两人隔着一尺来远的距离。
屋外雷声轰鸣,雨声滴答。
良久后,他的心才彻底平静,一夜无梦。
翌日,萧苒醒来时已是中午。
她穿衣洗漱后推开门,招财连忙迎了上来,神色凝重:“萧姑娘,王爷的病情加重了,陛下刚从外面回就守在了那。”
“小的昨夜就提醒王爷不能喝酒,可他心情好,又性子倔,我们也阻拦不住。”
萧苒蹙眉:“他最近不是好转了吗?那点酒不至于让病情加重。”
招财哽咽着嗓音:“景王妃已派人通知世子,看能否赶回来见最后一面,萧姑娘,你能救他的对吧?”
这么突然,这么严重…
萧苒不再多问,抬脚就走:“我先去看看。”
招财轻舒一口气:“王爷只是表面上好,昨夜我还瞧见他吐血了,他一直瞒着别人,病得那么严重,还要去帝都一趟,回来若不是有陛下赐的那些药草,恐怕在路上时就不行了…”
景王的房间外,聚集了王府的丫鬟家丁,他们脸色都不太好,忧心忡忡。可以看得出来,平日景王对他们不错。
他的懦弱无能只是表象,暗地里他们父子呕心沥血地替君璃办了很多事。
萧苒虽不精通医术,此时心里却有了几分恍然。
景王妃站在床榻前,眼眶红肿,紧张得拽紧手中帕子。
君璃面色略微苍白,这是她难得见到的神色。
大夫把脉后,叹了口气,然后朝君璃跪下:“陛下,下官无能,王爷已无力回天了。”
原来是御医。
君璃早就安排了御医在景王身边。
“怎么可能?皇叔的身子最近都好了很多,一夜之间怎么就不行了?”
“王爷早已是病入膏肓,近期只是强撑着罢了,他患的是肺痨,药石无医啊。”
萧苒怔住。
景王竟然是得了肺痨,他们似乎还并不知道这个病会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