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大痦子剥小燕子衣裳的时候,五阿哥他们找小燕子已经找疯了。
他们自然知道小燕子不可能自己跑掉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被哪个坏人劫走了!
这下五阿哥的天都塌了,他双目赤红的满山遍野的找:“小燕子小燕子,你在哪里,你回答我啊!”
柳青柳红也是什么都不顾不了了,只忙着喊:“小燕子,小燕子。”
他们在大杂院混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失联过,一时间,就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只跟着五阿哥后面喊。
这喊着喊着,找着找着,就找到了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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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痦子小心的扒了小燕子的衣裳,拿在手中看了又看,好在没破,虽然脏了,但洗洗就好。
这件衣裳很值钱的,刘大痦子小心的叠好,拿出他的包袱来,拆开了,小心的将这件金丝衣裳放了进去。
之后又在家里翻来找去,他记得当时姐姐有件衣裳没烧给他,他留着作纪念的,现在只能忍痛割爱,拿出来给媳妇穿了。
终于在箱子的最底层找到了,是一套打了很多补丁的衣裳,之所以留这一件,是因为姐姐穿的最多。
刘大痦子拿起了这套衣服来到了他媳妇儿的跟前,把她那件值钱的裙子也脱了下来,小心的叠好,放进了包袱里。
再一看穿着一身雪白细棉中衣的人儿,伸出了手,将她一身的细棉中衣中裤也小心的扒了下来,叠好放进了包袱里,这细棉的衣服也不是他们这些乡下汉子穿的起的,他们穿的皆是麻布粗布,精细棉的衣裳,想都不敢想,媳妇穿不起,还是一起当了吧。
刘大痦子刚要把包袱包好,一看小燕子身上那件有着精美刺绣的肚兜,手抖了抖,算了,给媳妇儿留着吧。
他将目光最后放在了小燕子的苦茶子上,算了,这个也留着吧。
刘大痦子细细打量着床上被扒的只剩了个肚兜与苦茶子的媳妇儿,没想到这还是个摇钱树呢。
哎?等下,耳环还没摘。刘大痦子毫不客气的又摘下了小燕子的耳环,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不知道能当多少钱,反正一起当了便是了。
用粗布帕子包好耳环收起来了之后,刘大痦子将姐姐的衣裳飞快的给他媳妇儿穿上了,没想到,她穿这一身还挺配。衣裳虽然看着补丁有些多,但姐姐女工好,看着不难看,人和衣裳很相称。
刘大痦子很满意,捏了一把床上人儿的脸,这媳妇儿妥了。他背上了包袱,将人扛到了肩上,为了给她一个教训,这次没有抱着她,而是将人扛到了肩上,让她犯错,打自己的男人,难受也得给他受着。
刘大痦子悄悄地打开了屋门,刚准备出去,又转了回来。
他关上门,来到大灶跟前,在小燕子的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锅底灰,还在她脸上点了好些小麻子,这才把人又扛上了肩,打开门,左右看了看,闪身走了出去。
刘大痦子走得飞快,他打算一路翻过后山——这是最快的路——直往京城去,赶在后半夜之时到达城门边上,在城墙边上等上个小半宿,城门也就开了。
进了城,立即到当铺当了衣裳,拿了钱,带着媳妇儿,租个牛车,赶快出去避避风头,离京城,离京郊,远远的,过个一年两年再回来。
刘大痦子拍了拍怀里的身份路引,这个可得收好了,他媳妇儿的路引还得靠这个才能办到呢。
当然了,还得再塞些银子。
刘大痦子扛着他媳妇儿双腿倒腾的贼拉快,迎面与两男一女碰到了一起,看样子那三个,那个老头是主子,那个女子是丫鬟,那个中年男人是护卫。
三个人皆蓬头垢面,都拄着个树杈子当拐棍儿,一瘸一拐的,狼狈极了。
也不知这三个人都经历了什么悲惨至极的事情,明明是富家翁,居然搞成了这副样子,难道,被人打了劫?
那两男一女看到对面有个人,眼睛立即就亮了,简直比紫禁城里全都点起的灯还要亮上几十分。
两男一女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妈呀,终于碰到一个活人可以打探下情况了。
不过,刘大痦子对他们发光的眼睛可没兴趣,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没空搭理他们,他飞快地从他们三人面前狂跑了过去。
那三个人伸出的手便停在了空中,不是,这位壮士,我们有话要问你啊!此处是何处?府衙在哪里?他们要寻人要报官啊!
四人擦肩而过。
这两男一女三个人,谁也没注意到那个被壮汉扛在肩上的女子,就此擦肩而过。
不过,或许注意到了,只是那个女子一身的补丁让他们一时没想那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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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溪始终觉得刚才那个男人怀中的妇人,虽然后脑勺面对着她,但那身衣服她确实有些眼熟。
尔溪趁着译垚与尔泰容清探讨案情之际,找到了村儿子说话。
她直接问道:“你们村里是否有个年轻男人,中等身材,长得挺壮实的,这里有个大黑痦子。”
“哦,刘大痦子啊,官爷怎么问起他了?”
“我就是那会儿碰到了他,他力气很大啊,今日还见他抱了个白发老太太呢,是他亲娘吗?”尔溪问道。
“白发老太太?他没娘啊,老太太早几年就走了,去年他姐姐也走了,家里就剩他一个人了。”
“就他一个人?”
“官爷,是的,这刘大痦子也是个可怜人,早几年他娘上吊死了,去年他姐姐也上吊死了。”
“为何上吊了?”
“这个,唉,还不是流言蜚语害死人吗?他娘是个寡妇,这些年没少受人白眼,前些年突然就吊死了。再有他姐姐,去年村子里突然有传言,说她随她娘,还没出嫁便不守妇道,他姐姐受不住,也吊死了。”
尔溪的拳头紧了紧,冷声道:“合着你们这村专养长舌妇啊!你爹这村长当得好啊,你们杨家村不是村风顶好的吗?”
闻言,村长家的儿子心中惶恐,“咚”的一声便跪下了,他直磕头道:“官爷,此事我爹管过,但人言如刀,杀人不见血,他也无能为力啊,求官爷明察,求官爷明察。”
村长家的儿子后悔死了,哪里想到一句话就给他爹招了难,他爹这村长当的真是里外不讨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