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想往上走一走，你们懂吧？”
“懂！”
“该怎么办，你们给本座想办法。”
“送香火！”
“送女鬼！”
“还有吗？”
“法宝！”
苏良点头。
跟前世差不多。
票子，女子，车子。
无往不利。
“老爷，您往上走，那顾爷怎么办啊？”
顾爷，顾慎行，永州城隍。
苏良往上，自然是要占他的位置。
苏良笑道：“长沙府只有土地神，还没有城隍，他可以争一争啊。”
二人对视一眼，没毛病！
“老爷，香火我们从现在开始从每天的收入中留存。”
“但法宝跟女鬼……”
苏良摆手：“这个我来！”
“是！”
二人躬身退下。
苏良心思活络起来。
法宝的事很简单。
将冰魄追魂驹、阴阳袍都送给顾慎行就是。
他记得当时上头奖励的时候，顾慎行等人看宝物的样子，两眼放光。
事实上，
从拿到这两样宝物，阴阳袍苏良是一次都没用过。
冰魄追魂驹倒是骑过几次，不过是撑场面用的。
其余时候，赶路有筋斗云，护体有八卦紫绶衣。
完全用不到。
最关键的，是这两样宝物在他身上只能算低等，连他送弟子的都不如。
关键是女鬼！
“女鬼……”
苏良知道该找谁了——杨旦！
他只擅长睡女鬼，不擅长选女鬼。
主打的就是一个术业有专攻。
等他到了烟竹窝的时候，杨旦正在巡山。
杨旦见到苏良，惊喜不已。
“苏兄，你怎么来了？可有一段时间没见你了！”
苏良含笑遮掩过去：“最近一直比较忙，这不得空了就来你这看看吗？”
杨旦大笑：“富贵不忘本，苏兄有心了！”
“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说，这次要多少女鬼？”
苏良笑容一僵，摆手：“杨兄，你别误会。”
杨旦奇怪：“不是来找女鬼的？”
“是，可是……”
“那不就妥了？你我乃兄弟，无需解释，我懂！”
苏良：“……”
杨旦笑眯眯搓了搓手：“苏兄，这次又要多少？”
苏良伸出两根食指，纵横交错。
杨旦吃了一惊：“十个！”
“苏兄，这么多女鬼，你受得了吗？”
“苏兄慎重啊，十个女鬼，光是维持日常开销，都要不少香火！”
苏良叹气，把自己用女鬼的目的说了一遍。
杨旦听后神色认真，随即摇头：“苏兄，你有所不知，这位顾老爷，跟你一样，不好少女鬼。”
苏良差点暴走，什么叫跟我一样！
杨旦尴尬搓手：“苏兄，我准备的女鬼的确美貌。”
“可未经人事，到了顾老爷那里反为不美。”
“不如……嘿嘿！”
苏良连连摆手：“杨兄，此举等若欺上，如何使得？”
杨旦言之凿凿：“信我的，准没错！”
“为何？”
“顾慎行是我同乡。”
杨旦说出一段顾慎行的过往来。
说是顾慎行活着的时候，娶了一个漂亮老婆。
他在外忙碌奔波，老婆却跟别人相好了。
顾慎行抓了现行，急火攻心，气死了。
顾慎行告到地府，弄了个意外，让那奸夫淫妇的魂儿给勾了下来……
“自那以后，这顾老爷别的事都还好说，独独喜欢旁人妻子的毛病算是养成了。”
“要不是他之前悄摸摸跟下属的一个土地婆拧到一块儿受了处分，应该也能升到府城隍了……”
“之前别县的土地给他献了一个女鬼，就因为未经人事，被顾老爷顺带着穿了一年多的小鞋……”
苏良听得直咋舌，居然还有这等爱好？
按照杨旦的说法，是他先睡了这几个女鬼，然后告诉顾慎行，这些女鬼都是自己的鬼妾。
以满足顾慎行独特的心理癖好。
苏良纠结了。
这种事好说不好听啊。
把自己的鬼妾送给领导，谋上位？
还要脸不要？
杨旦自然也知道苏良纠结，幽幽叹道：“所以，整个永州那么多县土地、城隍，都知道他这个癖好，却没一个愿意再给他送女鬼的。”
“就是怕这名声臭了。”
苏良默然。
片刻后，他点头道：“既然如此，此事作罢，这十个女鬼我留着吧。”
杨旦点头：“那就这么定了。”
“这几天你就在我这住下，我那阴龛里有好大一张床，能睡三五个……”
苏良拱手：“杨兄有心了！”
杨旦面露期待，含笑看向苏良。
苏良哪会不懂，抬手划拉香火送了过去。
“杨兄辛苦了！”
杨旦大笑。
嘴咧得如菊花绽放。
……
三日后。
苏良带着十个体态、神情都有变化的女鬼离开烟竹窝。
女鬼已经搞定。
法宝也准备好了。
只差香火。
不过这也难不倒苏良。
他在辖地等了十天，攒下三万多香火。
再加上各地土地庙收集上来的香火，凑够五万香火，去找顾慎行。
坦白说，五万香火着实让苏良肉疼。
足有五十点升阶点呢！
但想到那六百灵官，苏良又生生压下这心思。
为了升职，必须得拼一把！
苏良带着陆舆、李砚前往永州城隍庙。
城隍顾慎行亲切地接见了他。
毕竟苏良可是长沙府土地神、阴司姬康都器重的鬼。
一番寒暄之后，苏良支开陆、李二鬼，要他们拉着城隍庙里的判官吃请去了。
只留下他跟顾慎行——还有一个睡着的夜游神。
似乎是察觉动静不对。
夜游神还睁开一只眼看了一下。
结果被早已会意的顾慎行一通斥责：“看什么看，精神这么好吗？”
“是不是晚上巡游的时候偷懒了？”
夜游神立马鼾声大作。
顾慎行随即带着苏良往偏殿去。
同时他随手祭了一道结界。
“小苏啊，你把他们都支走了，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吧。”
苏良神色恳切：“顾老爷，我想进步！”
“啊，进步？”
顾慎行错愕，“何意？”
“小的想往上走一走。”
“原来如此，往上走一走，不错，年轻人很有想法，也很有干劲……等等！”
顾慎行皱眉，“你往上走，那本座往哪去？”
苏良赶忙送上贴心话语：“顾爷无论资历、品格、名望，在整个永州都是有目共睹的。”
“小的觉得，永州城隍……屈了您的大才了。”
“您，可以往上走一走！”
躬身垂首之际，他双手奉上阴阳袍、冰魄追魂驹的召唤令，以及云雾缭绕的香火。
哪知躬身好一会，不见顾慎行接。
疑惑间，他抬头看向顾慎行。
发现对方一脸鄙夷。
那眼神赤裸裸的嫌弃——就这？你小子格调就这么低？